第三十章這位下官兄弟
“你給我讓開!”
張裴一揚馬鞭,整根鞭子朝著林達浪面門飛去,林達浪卻也不躲,由著鞭子落下。眼瞧著鞭子就要甩到林達浪的臉上,他霎時無措想要收手卻是有些晚了。
正當鞭子要脆生生地飛林達浪面門的時候,他輕點腳尖整個人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後伸出一隻腳踢飛了張裴的馬鞭。
張裴見勢,臉上緊張的神情鬆懈了幾分,正色嚴聲道:“你快些給我讓開。”
“老年人不宜動怒,傷肺傷肝還容易去得早。”拾起地上的馬鞭,林達浪把/玩了起來,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張裴氣得一口老血卡喉嚨裡差點沒噴出來。
好小子,一個勁的攔著他不讓他同王上相見,定是幫那韓/國質子來的。
“老夫當真有要事同王上商議。”
硬泡不行,那他只能同他軟磨,但願這家/夥能讓他去尋王上。
“哦?是何要事?”
“即是要事,哪裏有先說的道理,你置王上在何地位?”翻身/下馬,張裴白了林達浪一眼,然後自己走開。
然而這一次,林達浪並沒有上前攔住他,只是跟在他身側。
將馬鞭扔給張裴,林達浪開口,“既然是要事,那我跟著去也是無妨的,說不定還能共同商議。”
笑得粲然,林達浪故意將最後兩個字咬的重了些。
“隨你。”
只要他可以去找王上,其他的愛怎麼樣怎麼樣,反正到時候他嘴炮打得響一些,還不怕治不了一個小小質子的罪。
這一路上張裴步若流星,一旁跟著的林達浪都有吃力,上下打量了一眼張裴,他在心中忍不住讚歎。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拼,真的是難為他了,但是杜荀鶴他是非護不可,只能說聲抱歉了。
正想事出神,誰料張裴走的太快腳下一崴,險些摔了下來。
堪堪將人扶住,林達浪開口勸了他一句:“丞相大人啊,您一把年紀了,就別學人家智齒毛孩走路了,人家走路只用腳尖風風火火的,但是人家又人看著,而你沒有啊。”
“老夫自有分寸。”甩開林達浪的手,張裴的倔脾氣立馬上來了。
從拄馬場到帝辛的寢宮,張裴生生崴了三次腳,林達浪險些沒看得下去,要將他打包扛到寢宮門口。
才瞧見了寢宮大門,張裴大老遠的就喊了出聲。
“王上啊,王上呦~”
韓定澤聽著這聲音就知道是張裴了,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侍衛長,你說這丞相怎麼就越活越回去了呢,自打去年開始,只要有事就衝咱們殿跑過來大喊大叫,聲音中還帶著些許哭腔,跟個打小報告孩子沒差了都。”
“儘量攔住,估計是咱們這邊走漏風聲被丞相給聽到了,若是王上沒有命令斷然不要讓人進去。”壓低聲兒,韓定澤對著自己身邊的人吩咐道。
對於這樣的情形韓定澤見怪不怪了,但是卻很讓他頭疼,的確如小侍衛說的一樣,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往這邊跑,來多了他們也是很為難啊。
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你是哭喪嗎你?喊什麼喊,不知道的還以為宮裏哪個主子沒了呢。”對於張裴的所作所為,林達浪真的是頭疼。
張裴聞聲一噎,完全沒了聲。
韓定澤見勢偷偷衝着林達浪比劃大拇指,兵馬大元帥也是個厲害的妙人兒。
“老夫沒有要咒王上的意思!”
嗤笑一聲,林達浪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說是王上了嗎?你別血口噴人啊,明明是你自己那麼想的。”
這下張裴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著了他的道。沒想到啊,這個匹夫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丞相。”
這時,李棠商帶著一堆人馬過來了,顯然是替張裴撐場子來的。
他奶奶的個熊,居然還找了幫手。
林達浪暗暗碎了一口,同李棠商一行人僵持著。
“怎麼,李衛尉的書抄好了?”
直接揭人傷疤,林達浪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李棠商完全不留一絲一毫的面子。總覺得這個人陰氣重,沒有幾分好人的樣子。
“這事不勞元帥費心了。”李棠商的眸子裡總像是藏了一隻毒蛇蠢/蠢/欲/動,等人毫無防備的時候就會立馬爬出來咬人一大口。
抄書?笑話!他就不曾動過筆,抄了給那杜荀鶴看纔算過關,誰知道他會不會尋其它藉口來挖苦為難他。今日既然抓到了這麼機會,他勢必要讓他翻不了身。
“那能不擔心啊,大家都是做官的,我可不希望過幾天就見不到你了,還有七八天時間是吧。”
感受到了李棠商身上的邪氣,林達浪微眯眸子。
之前張裴突然多出來這麼個門生他就覺得很奇怪,派人私底下查過他的來歷,那些人卻猶如石沉大海皆無生還,也不知道是張裴搞得鬼還是這李棠商搞的鬼。
“元帥這般詢問,是想要替下官分憂解難嗎?”李棠商的目光又是狠毒了幾分。
“這位下官兄弟,請你不要自作多情,替你抄書你想得倒是美。”
“哈哈哈哈哈——”
同李棠商不合的那些人聽到這話,皆是笑了出來,甚至於多數人都是張裴這邊的,如此無所顧忌的笑,想必李棠商在張裴眾門上之中也不是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