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後的天氣一直不好，時雨時晴，偶爾還會有霧霾。

    顧凱歌頻繁地遇到一個名叫夏逸生的男生，是漢語言文學的大一生，但是喜歡新聞學，所以經常去蹭課。顧凱歌她們一個宿舍總是坐在第三排，夏逸生總是坐在他們前面一排顧凱歌前面的位置。

    某天，他突然在課間回頭跟顧凱歌打招呼。

    “顧凱歌，對吧？”

    顧凱歌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夏逸生輕輕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微微笑了，開始跟顧凱歌聊天。他說自己家是在顧凱歌家旁邊的城市，所以他們算老鄉。他聽說了，顧凱歌在大一第一個學期的校園徵文比賽上拿了第一名，他是第二名。他還知道，顧凱歌在圖書館習慣坐哪個位置，吃飯喜歡哪個點去。

    林星年和隋茉看了對方一眼，都跟顧凱歌交換了下眼神。三個女生微微點頭，看向夏逸生。

    “所以呢？”

    “所以，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

    顧凱歌乾笑兩聲，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接著就低下頭繼續去刷言玦的ins了。

    言玦的ins在今天早上更新了一則影片，是一群金髮碧眼的孩子穿著奇裝異服在街上游行。

    顧凱歌不知道這是什麼活動，她看不懂言玦下面寫的德文。就算了算時間，給言玦打了個電話過去。

    “起床了？”

    “嗯。”聽言玦的聲音就知道他應該很清醒，“看了影片了，來找我答疑解惑了？”

    “對呀！”顧凱歌和言玦講電話的時候，聲音總會異常甜。坐在她前面的夏逸生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她臉上那談戀愛時小女生獨有的嬌羞笑容有些刺眼。

    “是六鳴節。”言玦耐心地跟她解釋道：“每年四月的第二個星期一是瑞士的六鳴節，就相當於我們的春節。六鳴節前一天呢，孩子們會出來遊街。晚上還會用木柴堆雪人來燒，我到時候發影片給你看。”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言玦聽見了，催著顧凱歌掛電話好好上課，顧凱歌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前面的夏逸生回過頭來對著她笑笑，問道：“和父母打電話嗎？”

    “沒有。”顧凱歌搖頭，“和男朋友。”

    --------

    兩天後，顧凱歌和言玦打影片電話，顧凱歌看見言玦身後刷了新漆換了顏色的籬笆，剛想說要仔細看看那個籬笆，就有一個金色大波浪卷頭髮的女生闖入視線，她用英語跟言玦說話，，言玦禮貌地回了幾句，顧凱歌聽出了他話語中很明顯的疏離。

    等到那個女同學走開之後，顧凱歌打趣言玦道：“你周圍很多美女啊？”

    言玦走近了籬笆，坐在院子裡籬笆旁的凳子上。

    “我不喜歡美女。除了你。”

    “切。”顧凱歌心裏甜滋滋的，但就是要硬著嘴不去附和他，“你就吹吧！你身邊那麼多美女學霸，我都怕你哪一天不要我了。”

    “這個國籍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言玦輕輕嘆口氣，語氣突然一轉，“我倒是怕別的男生追你追的太緊，你紅杏出牆了。”

    “怎麼可能？”顧凱歌下意識就回一句：“哪裏有人追我啊？”

    言玦的聲音裏帶了笑意，她看著手機那頭搖頭的顧凱歌，輕輕牽起嘴角。

    “林瑨。”顧凱歌不說話了，言玦又補一句：“夏逸生。”

    顧凱歌本來因為他提到林瑨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一聽到夏逸生的名字，她臉上就在瞬間寫滿了驚訝。言玦怎麼知道的？！

    言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笑得一臉得意，“這叫心有靈犀。”

    顧凱歌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幾天之後纔想起自己跟池桑梓說過這事，池桑梓知道了，那顧子澍就有可能知道，顧子澍知道了，言玦會不知道嗎？

    上課時突然反應過來的顧凱歌差點一頭栽到面前的電腦鍵盤上，這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