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澍婚禮那天，是一個大晴天。室內暖氣開的足，再加上婚禮氣氛熱烈，寒冷的冬日反而顯得溫暖了。

    顧凱歌和池桑梓的一個朋友是伴娘，言玦和程懌是伴郎。

    顧凱歌穿好藍色的伴娘服出來的時候，言玦差點就衝過去給她披外套了，還是程懌在一旁按著他。

    “兄弟！冷靜！”

    正在側著頭和喬橦喜說著話的顧凱歌注意到言玦那邊的動靜，就看向騷動的地方，朝著穿著同樣淺藍色西裝的言玦揮手。

    言玦站在那裏看了顧凱歌好一會兒才朝她走過去。

    今天的顧凱歌化了妝，頭髮也不像平常一樣簡單地扎個馬尾或是散披下來，而是稍微在長髮上做了點小手腳，形成了好看的髮尾大波浪。

    平常顧凱歌是不化妝的，偶爾出門也只是畫個眉毛塗個口紅而已，言玦印象裡顧凱歌第一次化妝是在幼兒園他們一起表演節目的時候，因為家長拍了紀念照，所以言玦隱隱有點印象。家裏貼在他房間牆上的那張合照，他們都穿著粉紅色的衣服，顧凱歌穿著粉紅色的蓬蓬裙，言玦穿著粉紅色的小西裝，兩個人臉上都打了和別的小朋友一樣的腮紅，本應該是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樣子在他們兩個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或許是化妝老師偏心不願意把他們兩個也畫成猴子屁股。照片裡，顧凱歌蹲在第一排的正中間，微微抿著嘴笑著。言玦站在最後一排的正中間，咧開嘴笑了。他們兩個中間隔著三排，那是他們所有的合照中距離最遠的一張。後來的合照，他們總是穿著一樣的校服或並肩站著，或並排站著。

    顧凱歌的面板本就白，淺藍色的長裙穿在她身上襯得她的面板更為白皙。她看見言玦走過來就轉過了身子面向他，等到他走近，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憋了幾秒之後，都轉過身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言玦抬手放在顧凱歌的肩膀上把她扶著面對自己，顧凱歌也笑著看他，反問道：“那你笑什麼？”

    “你今天特別好看。”

    顧凱歌嘿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西裝領口，“你今天也好看！”

    “在你眼裏我哪天不好看了？”言玦手上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掰著朝自己靠近了一些。

    顧凱歌裝作思考狀，接著一臉認真地搖頭，“你眼中的我不好看的時候，我眼中的你就不好看。”

    “瞧把你能的！”

    言玦就要伸手去抱顧凱歌，身子卻突然被人拉著往後，眼見顧凱歌也被人拉著後退。

    “咦？”他們兩個很奇怪。

    轉頭一看，是程懌和喬橦喜。

    “你們兩個悠著點好嗎？今天不是你們的婚禮！注意點注意點！”

    “就是，搞得跟連體嬰兒一樣。”

    程懌和喬橦喜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一樣，言玦和顧凱歌也不甘示弱，兩個人也懟回去。

    “你們兩個不也一樣？你們膩膩歪歪的時候幹過什麼你們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就是，別看橦橦現在這痛心疾首的樣，在宿舍跟程懌你打電話的時候啊，那臉笑得跟爛柿子一樣。”

    四個人還在這裏口水戰呢，顧凱歌她媽和言玦她媽就跑來了，一人拉走一個。

    “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叨叨？快點，婚禮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