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說了，我是老闆，你是隨從。”

    何羅很得瑟。

    “我連老闆都不稀罕做，你說我會做隨從嗎？”

    “你……”何羅看她一臉不在乎的模樣，一下子沒了底氣，“這是國主吩咐的！”

    佛宜枝癟著嘴，搖頭道，“何羅，你說你活得自由，可你不論在哪兒，都是巫崇序的奴隸。可怕的是，你還覺得天經地義。”

    “這靈寶閣是國主的，國主大恩讓你住在這兒，收留你，你不該聽他話麼？”

    “嘁。”佛宜枝玩著手裏的頭髮，不想再理會何羅。

    她是一株花，有泥土的地方就能活，天地為家，需要誰收留？

    “沒話說了吧你？嗯？”

    “是你們國主非要把本姑娘留在這兒的。本姑娘要求什麼了嗎？”

    “你沒要求，明空師兄有要求啊，聽聞他和國主做了一個交易。”何羅笑得開懷，眼裏又有些惡毒的光，“就是你，你就是他們的交易。沒想到吧？明空師兄竟然會這樣做。你以為他對你多好呢？”

    佛宜枝聽了這話就笑了，覺得何羅這個小丫頭真是，跟你越熟說話越刻薄。這倒是與書上說的一樣，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做奴隸，因為別人對他越兇狠他越聽話，一旦對他好了，他便無所顧忌。

    “別跟我提那個累贅。”

    佛宜枝起身，把自己的頭髮挽了個剛學會的髻。

    “反正我不管，你當你的老闆好了，我要當這靈寶閣的閣主。聽起來都比老闆位階高。哈哈。”

    “是了，我的閣主。”

    何羅癟嘴，“你怎麼能這麼說明空師兄。”

    “那你想我如何說呢？還是想我聽了你的話後心肝俱痛？”佛宜枝冷哼，“我告訴你，我不在乎。”

    何羅和佛宜枝最近很愛吵架。總是何羅在挑事，她好像很見不慣佛宜枝那種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靈寶閣終是成功開張了。

    無依無靠，無牽無掛，彷彿無根無源的佛宜枝，終於開始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她是有關聯的。就是這靈寶閣。

    這時，一隻被人注了靈力的草編蝴蝶從門口飛進來，停在佛宜枝面前。

    她剛接下，草蝶瞬間就散成灰燼。

    “忘了提醒你，今日就是十五，你可去看望明空師父。你不識路，帶上何羅。”

    巫崇序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

    真是，為什麼，非得去看他呢。

    佛宜枝皺眉。

    其實剛開始，她對明空是有種特殊感情的。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

    後來慢慢就淡了。

    恐怕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從潛夜帶走了她的根後，她就越來越冷血了，有些不念來路。

    是的。她渾然不知。

    “走吧閣主，國主大人已經交代我了。”

    “今天開張，我哪兒也不去。”

    “開張只是對外宣告而已，我們並不需要做什麼的。”

    “我說了，今天我哪兒也不去。”

    佛宜枝一個閃身，消失在何羅眼前。

    避著何羅，她還是往六合寺去了。

    她不需要明空，可明空需要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