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那我們做什麼生意啊？”

    雲木看著空蕩蕩的大廳，除了幾張桌椅板凳，一個書架，便什麼也沒了。

    她的床被巫崇序強制性的要求搬到二樓去了，說是有礙觀瞻。她以為世間萬物都應該對泥土有一種樸素的感情，因為土地是一切的源頭。不過看巫崇序就知道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

    “幫人治病。”

    “啊？可我不懂醫術啊……”佛宜枝託著下巴認真的思索著，她在藏經閣裡讀過很多書，有沒有可能讀過一兩本醫術呢，嗯，有讀過一些。她自顧自的點頭，改口道，“懂一點點。”

    “此醫非彼醫。”何羅裝得很老成的樣子，“有的人生的病，是凡人不可醫的。像那些被精怪找上的，還有實在病得太重的。人和妖不一樣，他們又脆弱，又會被一種叫作命運的東西牽扯，像生老病死。我們就給他們治他們治不了的，病！”

    “命運？妖沒有命運嗎？”

    “沒有吧，我們活得多自在。而且我要鄭重說明一下，我本質上來說不算妖，人家算神獸呢。”

    “神獸？哈哈，”佛宜枝覺得很好玩，突然又想起什麼，很有興致的問道，“那你踏進巫咸國門的時候，身上是什麼樣的光？”

    明空跟她說過，人進入巫咸國門時，光是淡藍色的，妖過時，光是幽藍色的。鬼怪是白色。她還不知道神獸是什麼顏色呢。

    “我身上當然是金色！”

    何羅咧嘴，“算了，不騙你了，是黃色。哈哈。”

    “那紫色呢？”佛宜枝有些不開心，她好像不是幽藍色呢。難道她不是妖？不可能，她很清楚自己是朵花化作的。

    “紫色？我不知道，出現過紫色嗎？”

    何羅很認真的在回憶。

    “傳聞中，好像花神潛夜造訪巫咸國時，周身就籠著紫色吧。”

    “潛夜是神，或許神就是紫色的。”

    “宜枝姐姐？你怎麼了？”

    何羅的手在宜枝眼前晃了晃。

    “……哦，沒什麼……”

    宜枝把何羅的手按下來壓在桌上。

    “繼續說生意吧，國主很缺錢？”

    “國主自然不缺錢，再者錢是人類熱衷的東西，我們妖怪只向人收取他們的福報和精氣作為報酬。妖怪要想修為高，少不得要吸人精氣的，那些不問自取的妖怪，是不走正道，而我們這樣，就算是生意買賣。”

    “國主的修為應該很高了吧？”那他還缺這些嗎？佛宜枝很疑惑。

    “他修為再高也只是個人類而已，他可能有其他的需要吧，或者僅僅是想幫助他的同類。”

    何羅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

    “人類？國主是人類？”

    佛宜枝很驚訝，不過很快就平復下來。人類又怎樣。都是一樣的。就像何羅剛纔說妖怪活得比人自在一樣，那她為何要給巫崇序為奴？奴就是不自在的。

    佛宜枝腦袋有點亂，不過她很清楚一件事，人和妖，其實一樣。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

    “宜枝姐姐你又在想什麼？又發呆？”

    佛宜枝摸摸何羅的頭，“我在想什麼是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