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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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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靈蛇珠三:帥哥搭救。

    病房裏的燈光被護士調為夜間模式,床頭小燈昏黃的燈光照在煞白的病床上,有一些詭異的冷清。剛剛退燒的傾夏臉頰緋紅,上面還殘留著未退去的餘熱,她腦子迷糊的緊,渾身特別的疲累,很想就此沉沉睡去,但心裏又懷著對異界的各種擔憂,導致半夢半醒間睡得並不踏實。

    海市地處中國南方,此處的冬天算不上特別寒冷,可這種寒冷卻是傳說中的溼冷,冷到深入骨髓的那種。此時的醫院沉浸在一片寂靜當中,室外的溫度異常冰冷,只有0度左右。

    忽然,一聲怪異的類似於大雕的怪叫聲橫過夜空,那怪叫聲由遠及近緩緩的落在了醫院的樓頂處,昏暗的燈光下,一隻怪物的身影被樓頂的小燈拉得又細又長,那怪物體形比鴕鳥還要大上一倍,身體似大雕長滿灰黑的羽毛,頭部卻像一隻噁心的老鼠,那斗大的鼻子上還長著幾根粗長的鬍鬚。

    怪鳥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斜斜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都市。它嗅了嗅醜陋的鼻子,似乎正在找什麼東西,突然,它張開大嘴,神情怪異的笑了起來,“獵獵”的怪笑聲從它口中發出,令人渾身發寒。

    傾夏在睡夢中浮浮沉沉,忽然,一股邪惡的電波直衝她的腦際,她驀然睜開眼睛,趴在枕頭上熟睡的球球也一個激靈跳將起來,傾夏睜著大眼睛,目光一邊定格在玻璃窗上,一邊催動意念。

    她左手一翻,赤影弓橫在手心,只見此弓造型古樸、渾身血紅如上等的玉髓一般,弓身中心處鑲有一顆碧綠色的寶石,那寶石閃爍著貓眼一般的珠光,整支弓的材質溫潤透明、映襯著燈光發出淡淡的華彩;她右手掌心一轉,一支透明的冰雪箭瞬間出現在手中,此箭由玄武國玉涼山的萬年玄冰所造,箭身沉重冰涼、帶著巨大的肅殺能量,能夠在三百步之內殺妖於無形。

    傾夏向球球使了個眼色,球球小小的身子靈活的一躍,落在窗臺上,它趴著玻璃往外看,同一時間,一隻醜陋的面孔毫無預警的對上了球球水靈靈的小眼睛,球球被嚇得“吱!”的尖叫一聲,逃了回來。電光火石間,一道白光快如驚電,勁若寒風,向着那怪物醜陋的面門便直射過去。

    冰雪箭快,那隻怪物的動作更快,冰雪箭堪堪擦著那怪物的額際飛過去,它便身形一避,隱了身去。傾夏奔到窗前,說來也奇怪,玻璃明明被冰雪箭穿透,此刻細看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像從來未曾被射擊過一樣。

    傾夏閉起眼睛,神識傾刻間織成了一張細密的網,那網以傾夏所處的房間為中心,徐徐的向四周鋪展開去,那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像掃描器一樣一點一點的搜尋著怪物的蹤跡。

    忽然,傾夏的眼睛倏地睜開,清澈的眼睛綻放出得意的神彩:“找到你了!”

    說著一把抱住躍起來的球球,開啟窗戶,腳尖在窗臺上輕輕一點,身體便像一隻燕子一樣輕飄飄的竄上了樓頂。

    室外的氣溫只有零度左右,傾夏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病號服,出來得太急,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傾夏在冰天雪地中縮緊小小的身子,嘴裏埋怨道:“等我抓到你,就燉了你來補身子!”

    球球補了一句:“吱吱!”

    傾夏點點頭:“嗯,烤著吃也不錯!”

    一人一獸說話間已經在樓頂上佈下了一層厚實的結界,結界如一個透明的玻璃罩把外界的一切聲音隔絕,傾夏召回赤霞弓,右手白光一閃,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她手裏,只見那劍靈巧玲瓏,劍長三尺,赤色的劍柄上綴著紫色的流蘇,劍脊刻著兩個小巧的篆字“鳳鳴”,鳳鳴劍刃如秋霜,寒光四溢,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削鐵如泥、吹髮斷毛寶劍!

    “吱吱!”

    傾夏愕然:“鬼頭鳥?那不是一年前我們鎖進鎖妖塔的妖物嗎?如此看來,外逃的妖物竟然追到異界來了?!”

    話音剛落,突然感到一股妖氣直逼她面門而來,目光所及之處卻看不見任何妖物。傾夏側身一閃,靈活地轉出半圈,兩隻手指凝上靈力往額頭一點,隨著天眼開啟,只見一隻巨大的鬼頭鳥從她身側飛掠了過去,帶來一陣難聞的腥風。

    鬼頭鳥前腳掠過尚未站穩,一股夾著凌厲寒風的煞氣後腳追便至它身後,伴著一聲鳳凰的清嘯,直直的刺向它醜陋的頭部,鬼頭鳥反應極為迅速,它一個後空翻避開劍鋒,爪子觸地彈起,像旋風一樣直鑽上半空,巨大的翅膀開啟,像雨傘一樣飄飄悠悠的落在不遠處,傾夏長劍及地半跪在地上,她雙手握劍腳下發力,鳳鳴劍發出一圈如日輪一般的淡黃色的光芒,傾夏輕吒一聲,劍風一指便直直向着鬼頭鳥呼嘯而去。

    一旁觀戰的球球擔憂的看著鳳鳴劍上的光芒,自從來到這個異界,傾夏的靈力似乎減弱了許多,連日輪的威力都不及在青龍國時的一半,到底是鬼頭鳥變強了,還是傾夏的靈力變弱了?

    日輪像一個小型的太陽,發出璀璨熾烈的光芒,直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鬼頭鳥似乎很忌憚日輪的光芒,它“獵獵”的怪叫著,慌不擇路的撲騰著翅膀就要逃跑,無奈到處被結界封住,衝到一半便被結界擋了回來,爲了保命,它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縮成一團,頭向下緊緊的藏在脖子下面,用盡全身的力量,努力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

    這個動作可笑至極,傾夏忍不住哈哈一笑,鳳鳴劍上的光芒陡然收住,她笑吟吟的走向前,調笑著說道:

    “一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這麼貪生怕死,你老大怎麼會派你來追殺我的?”

    天台上寒風凜冽,傾夏赤著腳禁不住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縮手縮腳的用力抱緊自己,企圖這樣能給自己單薄的身軀帶來一點溫暖,她習慣性的準備掏出鎖妖壺,卻發現身上除了鳳鳴劍一無所有,她輕嘆一口氣,出來太急,傢伙都忘了帶了。

    她回頭對著不遠處的球球說:“球球,去把我的鎖妖壺……”

    一句話還沒說完,球球小小的眼睛猛然睜大,透過它黑色的瞳仁,傾夏驚駭的發現身後一大團藍色的火焰正向著自己呼嘯衝來,球球突然凌空而起,隨著一聲猛獸的怒吼,它忽然變成了一隻兇殘的野獸,它的毛髮變成了金黃色,身形與成年的獅子差不多,尾巴變得又短又小,血盆大口裏佈滿鋒利的牙齒。

    球球眼睜睜地看著那團火焰距離傾夏越來越近,它一邊狂奔一邊撕心烈肺的嘶吼著,別人聽不懂,可是傾夏能聽懂,球球說的是:“快趴下!”

    傾夏苦笑,她也想趴下呀,可是來不及了!她能感覺到那團火焰已經逼近了她的腦袋,她的頭皮感覺到無比的灼熱,連飄起來的髮絲也開始燃燒了。

    可是她來不及躲開了!

    傾夏心裏想著,這冰火焰能夠傾刻把人燒成灰燼,甚至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如此死法太他媽的憋屈了,她剛剛纔答應師父不讓他失望,回頭就客死他鄉,連回國安葬的機會都沒有!傾夏閉上了眼睛,她死了倒無所謂,可是從此以後師父就沒了她這個出色的徒弟了……。

    千鈞一髮間,預想中的灼熱滾燙並沒有到來,倒是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撲在了她身上,料想撲她的應該是一個人,因為那人長著兩條手臂,把她緊緊的護在懷裏;那人應該是個男人,因為他的胸膛很寬闊很溫暖,給她冷得麻木的身軀渡過來如春日暖陽般的溫暖;那人應該是個經常鍛鍊的男人,因為他肌肉緊實,腰間的線條異常的精瘦;這個男人除了經常鍛鍊,還可能非常愛乾淨,因為他身上傳來一股攝人心魄的幽香,這種香應該是某種麝香,這種香混合著男人特有的陽剛之氣,薰得她有些暈眩。

    傾夏想狠狠的給自己的腦袋一個爆慄,又在胡想些什麼呢!!

    那人把傾夏的腦袋緊緊的按在懷裏,抱著她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來,不遠處傳來球球的嘶吼聲,那聲音焦急,憤怒,狂躁,傾夏輕輕的睜開一條眼縫,只見不遠處的球球抖著渾身炸起的金毛,向着面前的鬼頭鳥便狠狠地咆哮了一聲,這一聲咆哮異常洪亮,帶著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挾著巨大的殺傷力,猛然穿透鬼頭鳥的身體,呼嘯著直奔天際。

    鬼頭鳥緊緊的釘在原地,血盆大口茫然的張開,一雙圓睜的眼睛瞪得幾乎迸發而出,一縷縷鮮血無聲的從它的口鼻處徐徐涌出。

    抱著傾夏的男人迅速放開她,一邊站起來一邊長手一伸,“鏘”的一聲,一把長約兩米的大刀憑空出現在他手裏,那刀古樸厚重,刀鋒寒光四射,在燈光的映襯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男人單手執刀,身形快若閃電,傾夏遠遠的只看見一道黑影閃過,然後一聲恐怖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隨後“噗”的一聲,遠遠的滾過來一個血淋淋的,噁心的老鼠頭。

    一隻白色的小毛球連滾帶爬的滾進傾夏懷裏,眼含熱淚,悽悽慘慘的在她脖子裡蹭來蹭去,夾雜著“吱吱咕咕”的控訴聲。傾夏哭笑不得,又是內疚又是後怕,嘴裏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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