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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試毒

    時間很快過去,鳳華端著煎好的藥慢慢走出了廚房,轉過幾道彎,他一路端著藥,穿過院子中的桃林,到了木屋唯一的一扇寢門前。

    鳳華輕輕地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他摸索著走到桌前,點燃了蠟燭。

    燭火幽明,接著幽暗的光芒,他走到了塌前,房間裡安靜極了,唯有她輕弱而平穩的呼吸聲,見她睡著,鳳華只好將煎好的藥放置在一旁,屋內狹小,只有一張床榻。

    夜漸深,鳳華環顧四周,才發覺不遠處尚有一張軟塌,他看了眼熟睡的靈墟,眼底泛着一絲複雜的神色。

    不久後,他緩緩走下塌前,橫臥在房中唯一的一張軟塌上,記得靈墟曾告訴過自己,他昏迷了近十日,房中只有一張床,那麼這張軟塌便應該是靈墟這十日來睡覺的地方。

    床榻上尚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是屬於靈墟特有的味道。

    鳳華皺了皺眉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令他難以安心的事,一把拉過半截棉被,覆在胸前便沉沉睡去。

    夜格外安靜,山間的木屋中,桃花灼灼,滿園的胭脂色沐浴在清輝中,有一種清幽淡雅的美感。

    次日,靈墟睜開幽幽的雙眼。

    她一眼看見了頭頂上的床帷,而後視線拉長,看見了不遠處正躺在軟塌之上的鳳華。

    靈墟一愣,經過一夜的調養,她的身體已然恢復地差不多,其實鳳華的猜測沒有錯,縱使靈墟高燒不退,失去了靈力,但她畢竟不是普通的凡人之軀,而靈紫涵暫時封住靈墟的靈力,也只是爲了不被有心之人察覺,但同時,靈墟被封住靈力的同時,靈紫涵在她體內早早種下了可以抵禦凡人之軀疾病甚至是意外之傷的靈力,這種靈力不易人察,只有修為遠遠在靈紫涵之上的人才可能察覺,那時鳳華剛剛失去靈力,不可能感應得到,故而靈墟的病能恢復的如此迅速。

    鳳華安靜的躺在軟塌上,從靈墟的方向,恰好能看見他輪廓分明的側顏,他長長的發從軟塌上傾瀉,落在枕頭一邊,青絲纏繞,他卻渾然不覺。

    靈墟盯著他,目光久久沒有從他身上移開,他生的好看,此刻的睡顏竟也是如此的令人沉醉。

    許久,她才收回目光,轉頭,便看見了矮桌上,有一用青瓷藥碗盛著的中藥,晨光從窗柩灑落,看樣子,那碗藥已經放了很久,應是涼透了。

    靈墟翻身下床,緩緩走向睡夢中的鳳華,不知他夢見了什麼,此刻的鳳華嘴角竟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靠近軟塌,見他一臉安然,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些舒服。

    拖了條凳子坐在軟塌前,靈墟雙手交疊放在凳上,支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盯著鳳華。

    似有感應般,朦朦朧朧中,鳳華覺得有人一直在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他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前一刻還掛著笑容的面上瞬間如冰凍,隱隱有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他睜開雙眼,一眼便看見了支著下巴呆呆望著自己的靈墟,見她如此,鳳華著實嚇了一跳,猛地從塌上坐起。

    “你醒了?”見他面色一言難盡,靈墟沒由來的感覺一陣心虛。

    她望著鳳華的雙眼,四目相對,鳳華沒有開口,有片刻的沉默。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用手輕拍腦門,道:“我想起來了,你還不能說話,鳳華,藥是你替我熬的對嗎?”

    鳳華一愣,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赫然就是昨夜自己挨家挨戶尋藥材而後替她煎好的藥,清澈的眸中閃爍著一絲淡淡的光芒,既然她已經好全了,自然也用不著喝下這藥。

    靈墟見他不語,只當他羞於啓齒,她心中暗笑,面上亦浮現一層柔和的笑容:“我體質特殊,偶爾生病什麼的,不用喝藥也好得很快,你不必這麼擔心我,我會沒事的。”

    她知曉自己體內尚有可治癒傷痛的靈力存在,那時靈紫涵爲了保護她而安置的,現在總算排上用場了。

    靈墟很少生病,這次許是因為照顧鳳華多日未眠,精神有些不濟,那夜出門吹了不少冷風,故而便受寒,身體也自是有些吃不消了。

    說完,她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緋紅,陽光灑落在地板上,她站在陽光下,臉上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白皙的宛如上好的玉脂一樣。

    莫名的,心中泛起一股甜甜的感覺,靈墟從未有過這種體驗,鳳華看著她,見她突然間紅了臉,瑩白透亮的面板上染上了一層光澤,平添了幾多嬌媚。

    他不由看出了神,窗外,一陣風輕輕吹過,幾片桃花隨風飄入屋中,正好落在她的身上,靈墟絲毫未覺,但鳳華已然從怔愣中回神。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靈墟一雙清眸,流轉間勝過了滿院的桃花。

    鳳華翻身下了軟塌,徑直走到窗臺不遠處的矮桌前,端著早已經冷透的藥碗,靠近窗臺,突然一把將碗中的湯藥灑向窗外的一處草叢。

    湯藥落在草叢間,發出了簌簌的聲響,聽見動靜,靈墟抬眸看著他,只見鳳華目光灼灼,一雙清雅淡然的眸直直地望入自己眼中。

    見鳳華張口欲言,靈墟將毛筆遞了過去,鳳華接過,動作悠然。

    靈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鳳華仍舊只是寥寥幾筆,但不知緣何,她的心境竟與前幾次大相徑庭。

    此刻的鳳華,一席白衣翩翩,如墨的眸低垂,長長的睫毛撲在他眼睛下面,他一臉認真,顯得更加深邃。

    鳳華擱下手中的筆,隔空遞給她,靈墟在半空中接過紙條,看著上面的內容,著實怔愣了幾秒。

    他問的是昨夜的問題,靈墟當時含含糊糊地矇混過去,鳳華自是沒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要想弄清她的真實身份,那麼從她口中聽得一些基本的訊息自是十分有必要。

    “我昨天便告訴過我,我不是誰,我只是靈墟。”靈墟回神,眉頭輕輕皺著,語氣似乎有些不悅,她不明白為何鳳華會突然在意起她的身份,偏偏這是在人間,她若是說實話,鳳華一定不能接受,與其被他當做異類,靈墟覺得還是瞞著鳳華比較好。

    鳳華沉默的望著她,清雅的眸中散發出一絲冷冽的光芒,他揮筆,再次問道:“你可有其餘靈氏族人,說來聽聽,或許我認識。”

    靈墟見了,好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不可能,整個蒼狼山只有我與我母親姓靈,凡間壓根就沒有這姓,所以除了我,你一定不會認識靈姓的女子。”

    她一口氣說完,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說漏了什麼,但鳳華卻聽到了。

    他清楚的聽見了蒼狼山三個字,若沒有記錯的話,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叫這個名字,似確定般,他緩緩寫下一個令他並不陌生的名字,低頭沉呤,而後他在姓名後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靈墟在見到那三個字的瞬間,瞳孔驟縮,她看著鳳華,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是我母,這是我一個認識的人,她常年不在此地,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諱?”

    她嘴快,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便一溜煙兒地說了出來,鳳華捕捉到她突然停止的話,再看看靈墟此刻頗有些慌亂的表情,他心中泛起一絲冷笑,看來他果真沒有猜錯,靈墟真的是狼族之主靈紫涵的女兒,也是蒼狼山的少主,下一代狼族的主人。

    沉思片刻,他沒有拆穿靈墟的謊言,事已至此,他已然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既是狼族少主,那她的靈力絕不會再自己之下,這麼想著,鳳華打起了靈墟靈力的主意,那一刻,腦海中閃現出無數對著他冷嘲熱諷的臉,他看透了世間冷暖,唯有強悍的力量能讓他奪回曾經失去的一切,這是他仍然還活著的意義,也是他踏上狐主之位最快捷的墊腳石。

    靈墟盯著鳳華的雙眼,見他一臉平靜,靜靜的等待他的迴應。

    鳳華收斂深思,抬頭已將眼中的不屑與野心掩藏,外表看上去毫無波瀾,他沉呤片刻,復而寫道:“許是我記錯了,你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權當散心如何?”

    靈墟一字一字看完,心中涌出一股異樣的感覺,她並不討厭,看著鳳華的雙眼,她輕輕笑了笑,乾淨利落地應了一聲好。

    風華只是臨時想出來的主意,目的是爲了分散靈墟的注意力,避免自己在無意間露出什麼馬腳,讓靈墟產生警惕,在沒有得到靈墟的靈力之前,他確保他有足夠的時間陪她,直到那一天來臨,一想到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敵,將逼他至絕境的人通通殺光,他心中感覺一陣暢快,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得到靈墟的修為,如今她靈力被封住,得先想個法子替她解開,他纔有機會趁機行事。

    她全然不知他心中的彎彎繞繞,一味沉浸在一同逛早市的興奮中,單純的像個孩子。那時,鳳華一心充滿了仇恨,只圖快意恩仇,兵不血刃,內心的渴望如一團熊熊的火焰燃燒著,時時在煎熬著他的心。

    但千百年後,鳳華坐上了狐族之主的巔峰,如願以償成了那場正位大賽的奪魁者,狐族之人敬他,畏他,將他捧在了最高處,心中的仇恨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弭,但無數個難眠的夜中,隻身面對著偌大的寒水峰,望著天上的明月,他心中思念的卻是那張令他越來越陌生的面孔,還有那串宛如銀鈴般的笑聲。

    他看著她的面上同千年前的自己一樣,染上了仇恨的面具,接那層面具掩飾著自己,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遮掩內心深處的柔軟。

    然後如今,這一切都不復存在,靈墟既然甘願放下,她從一開始,便比他坦蕩得多,這也是鳳華至今仍耿耿於懷的原因。

    那日一同去了早市後,靈墟和鳳華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彼此相安無事,鳳華如之前答應靈墟的那樣,捨命做了她的藥引子。

    靈墟在他身上試藥,良藥毒藥補藥鍼灸都試了個遍。

    起初,她下手毫不知輕重,若不是鳳華提早準備瞭解毒的藥,他估計早就命喪黃泉了,見他沒事,靈墟不斷在藥中加大計量,大有毒死他才肯罷休的架勢,好不容易捱過了研製毒藥這一關,某天靈墟突發奇想,在平日的補藥中加入了世間的五種奇毒,毒毒使人致命的那種,鳳華端著黑乎乎已然完全辨不出顏色的藥,實在難以下口,便趁她不注意悉數倒進了自己的袖口中,發現這招管用後,鳳華屢試不爽,往後凡是靈墟端藥來,他便會提早換上一身深色的衣裳,藉此矇混過關。

    靈墟毫不知情,每日裏認真地配藥,配了就端著鳳華,最初她還興致勃勃,覺得藥方定然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但日子一久,鳳華怎麼毒都毒不死,她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漸漸地也越來越沒了耐性。

    三個月後的一個傍晚,黃昏層層染紅了天際,如殘血般漂浮在空中。

    靈墟專門開闢了間小屋,整日把自己關在小屋裏麵鑽研各種藥材,那天她剛把一碗用蟾蜍,毒蠍,凡是她能想到的毒物都加了的毒藥端著鳳華,料想他這次一定安然無事,結果鳳華喝了,屁事沒有,仍照常在院子裡晃悠,清閒得很。

    她感覺自己窮盡了畢生所學,在小屋中搗鼓了一段時間,不一會兒,一陣嘩啦聲驟然響起,在寂靜的庭院中,顯得格外刺耳。

    聞見動靜,鳳華疾步走向靈墟搭建的簡易小屋,推開門,只見藥草藥材散落一地,盆盆罐罐全被掀翻,剛煎好藥的藥罐子裡還留著濃稠的黑色藥汁,留了一地,一滴滴不斷往下落,鳳華眼中盡是嫌棄,而屋子的正中央,靈墟頹然地坐在地上,小屋內光線暗淡,鳳華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一定是滿臉的頹敗。

    想來,她的耐心應該也差不多了。

    鳳華按耐內心的好笑,一步步走向靈墟,靈墟落寞的望著滿地的狼藉,眼神如死水般平靜,就在鳳華的手剛剛搭上她的肩膀,欲意思意思安慰下她,原本安靜的靈墟卻猛地站起來,眼神恢復了往日的光芒,目光灼灼地望著前方,她袖袍一甩,一條腿搭在凳子上,大聲道:“這破玩意連你一介區區凡人也毒不死,我看也無甚用處,既然如此,那我好研究啥,從今天起,再也不搞這些破東西了!都給我弄走!”

    看了眼鳳華,靈墟氣勢洶洶地朝他道:“給我弄走它們,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要在家裏看見這些破亂罐子,真是氣煞我!”

    鳳華眸中閃過驚訝,但心中卻在暗喜,他沒多做耽擱,立馬就將靈墟推開,而後他去拆房拿了把斧子,對著木屋的門檻便開始砍,靈墟下意識地想要阻止,但下一秒看見了滿地的狼藉,她心一橫,便立在一旁,親眼看著藥房在她眼底倒下。

    “不行了,我好累。”靈墟眼神空洞,緩緩走近了房間,一頭倒在床榻上,她實在太累了,連著幾個月都在一直琢磨怎麼研製毒藥,都沒怎麼好好休息,現今藥房都沒了,她難過的同時,卻莫名鬆了口氣。

    不出多久,鳳華已將簡易的藥房劈了個稀巴爛,爲了避免靈墟又突發興起,他甚至將裡面的藥材一把火一併消滅掉,做完了這些,轉頭看向身後時,卻發現他的身後早已空無一人。

    他愣了愣,不知從何時起,靈墟不是整日呆在藥房,便是同他一道,雖然只是試藥,但他卻感覺,好像無論何時他想要見她,她都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一眼便能看到。

    鳳華苦澀的一笑,暗嘲自己有些神經過敏,而後緩緩走向木屋,輕輕推開那扇門,他一眼便瞧見了正躺在塌上酣然如夢的靈墟。

    記憶中,她似乎很少有睡得如此昏沉的模樣,靈墟臉朝下,被子全部壓在身下,連靴子也沒來得及脫掉,便橫七豎八地倒在床上。

    鳳華心中暗笑,只怕她這一覺要休息好久才能醒過來,他一邊想著,一邊緩緩靠近塌前。

    將靈墟的靴子輕輕脫下,鳳華半扶起昏睡的靈墟,將被子的一角掩在她身上,他低頭凝望著她的睡眼,如鬢的青絲傾洩,隨意地散落在枕間,手上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她原本如玉的臉頰染上了一團黑色的物體,鳳華伸手觸到她的臉頰,替她拿下了那團黑色,湊近了看才發現是一小塊乾涸的藥渣子,他失笑出聲,靈墟不知夢見了什麼,嘿嘿直笑。

    他看著她恬靜的笑容,不由怔愣,之間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不知何時,他的手竟然主動撫上了她的臉頰。

    鳳華被自己無意識的舉動嚇了一跳,匆忙間將手抽了回來,指尖滑過她潤澤的面板,他突然停下來。

    睡夢中的靈墟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似在撒嬌,她的面板光滑,細膩而富有光澤,如同世間最上層的質玉,令人不忍離開。

    溫熱的觸感尚留存在手掌心,鳳華輕輕放開了她,抬手看著剛纔靈墟用臉頰蹭了蹭的手上,有一瞬間,他突然萌生了一股衝動,他什麼也不要了,不回寒水峰,不去報仇,亦不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靈墟的靈力,那一刻的鳳華,只想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像現在這樣,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她的夢中一定會有自己的身影,即使就像現在這樣,每日朝夕相對,看著她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內,他便覺得,那些所謂的仇恨,他真的可以放下了。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鳳華便匆忙放下手,徑直朝門外走去。

    他心中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但卻不知是為何原因,明明靈墟放棄了試藥,他應該高興纔對,但此刻,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冥冥中,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但這種變化卻令他猝不及防,倍感焦慮,因此,他越來越煩躁。

    出了房間,鳳華獨自站在院門前,門前的桃花早已經凋謝,再也尋不到半點灼灼其華的氣息。

    夜空中,繁星閃爍,一輪月悄然出現在竹林上空,照著樹影,地上一片斑駁。

    他踱步,沿著青石板路來來回回走了不下數百回,心中的焦躁卻越來越難以平靜。

    其實,真正令他感到煩躁的原因不是靈墟,而是他自己,剛纔在撫上她臉頰的瞬間,鳳華清楚地聽見了他的心跳聲,而後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更加令他感到心慌。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對靈墟動心,更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爲了一個狼族的女人放棄自己圖謀多年的雄心。

    這是鳳華始料不及的,數百米的石階,他不停歇地一直走,而後又在院中徘徊,他反覆想,若趁現在殺了靈墟,直接用她的靈骨作為提高修為,恢復靈力的法子,自己可下的了手。

    他不敢正面心中的答案,但卻清楚的知道,縱使這是最好的辦法,他卻辦不到。

    或許再早一些日子,鳳華會這麼做,但如今的他,已然先動了情。

    天色漸黑,明月高懸,風拂過竹林,發出簌簌的聲響。

    四周一片寂靜,時有蟈蟈的啾鳴,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鳳華停止了踱步,在門前的位置站了許久,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何時竟存了這麼一份心思,偏偏靈墟還不是普通的凡間女子,她的身份,註定與自己為敵。

    既然現在,奪走她靈骨,他還辦不到,為今之計,鳳華只有另尋他發,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吸收她靈力的法子,唯有這樣,他才能重返寒水峰,參加正位大賽,在狐族出人頭地,報被生生逼下懸崖求死的仇,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他才能擺脫被人追殺的命運,無名的火焰在他眼中騰騰燃燒,他目視前方,一雙清澈如星鑽的眸中閃爍著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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