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自私2
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問:“你想幹什麼?”
“只有抓了你,他們纔會把梳子還給我。”
蔣雯雯她烏黑亮麗的長髮已經有些毛糙,不如之前的有光澤,她像是狂躁了很久纔出籠的野獸,我就像是被一股冰冷的氣息圍繞在了身體上,根本動彈不了。
蔣雯雯的聲音越發冷冽:“我不想殺你,可是你別逼我,否則你的下場就會和劉詩語一樣,砰的一聲,人就沒了。”
“果然是你,是你乾的?”
異能人殺人這件事,雖然不稀罕,但是異能人很少暴露自己的異能,更不會用異能去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蔣雯雯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她說:“你想在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嗎?不管她是怎麼死的,你只要知道,我要殺死一個人,就算是異能人也一樣,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果你順著我,我或許還會考慮我們是同類的份上,拿到梳子之後,我沒準兒也會放了你。”
我知道蔣雯雯說的不是假話,那股殺意已經朝我的面前涌了上來,我下意識的去摸兜,還好裡面的藥都在。
我小心翼翼的擰開了藥蓋子,蔣雯雯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我身後準備做小動作的手,她的聲音說不出的詭異:“想要給他們留線索救你麼?不著急,我會親口告訴他們,你在我這裏這段時間,會過得很愉快。”
饒是蔣雯雯這麼說,我也根本沒覺得她會善待我。
脖頸處傳來了一陣生疼的觸感,我立刻失去了意識。
…………
我叫蔣雯雯,從幼稚園到高中,我都是班上那顆最明亮的星。
父母將我當成掌中寶,老師將我當做親生女兒一樣袒護溺愛,同學處處以我為先,我就像是眾星捧月一樣,沒有人會逆我的意。
直到高中第三年,那是臨近畢業的三月份,天氣寒冷的很,法庭傳來的一封通告,幾乎讓全家人都浸泡在了冷水中。
貪、汙受、賄這是多大的罪名呢?大概餘生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吧。
我自小就是女王一樣的存在,而私立安娜女子高中是一個殘酷的社會縮影,裡面的人身份尊貴,我因為成績優異,又是學生會部長,家庭殷實,所以才備受矚目,可是當女王的王冠從寶座上墜落那一刻,女王也不過是一個人人踩踏的庶民罷了。
我沒辦法從雲端掉落泥沼的痛苦,我開始怨恨父母,怨恨他們醜陋的人性。
同時,我的內心比他們還要醜陋一百倍,一萬倍。
“聽說她爸貪汙了。”
“真的?那我要離她遠點……”
“從前就一直覺得她裝矜持裝淑女,你看看她現在……”
“我媽讓我少跟這種人交往。”
“她的聯繫方式我都刪了。”
“教導處主任是我媽從前的同學,聽說已經準備要把她學生會部長的職位撤下來,真是活該。”
“…………”
一句一句不堪入耳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收到過這樣的侮辱,這些話就像是毒針,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的心脈。
我沒辦法容忍這樣的父母,我絕對不能讓他們破壞了我的高傲和努力拼搏來的一切。
“我開車去一趟法院,你們倆在家裏等著我。”
“老公,事情是不是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我偷聽著,握緊了手裏的拳頭,記得之前爸爸說過,每年都會投入一步不菲的人身保險金,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車禍,那麼那些保險金也就當是對她這些日子痛苦的補償了。
我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車庫,毫不猶豫的對車做了手腳。
事情比預料的還要順利,鉅額的保險金落在了媽媽的手裏。
可是那個時候,媽媽已經有了新的物件。
“聽說她媽媽打算改嫁。”
“我估計是婚外情吧,不然人才死了這麼幾天,就能找到下家?”
“我看她媽媽來過幾次學校,長得這麼好看,沒準兒……”
人性的醜陋再一次在我的面前被揭露,曾經的好朋友都在暗處看我的笑話,那天,她抓著我的頭髮,將我按在了廁所,用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像是看狗的眼神看著我。
我怨恨,我心儀的長髮差點被她們剪下來。
原本對我和藹可親的老師也覺得我礙事,大概這就是人心。
“媽媽,你累了,喝杯水吧。”
我端著那杯水,像是往常一樣地遞到了媽媽的面前。
媽媽勢力,我知道,她小心眼,我也知道,這些我都看在眼裏。
媽媽死的很平靜,而我目睹了整個過程。
包括打電話的時候,我聲音的微顫,都是偽裝過後的。
殺掉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這件事,對我的影響還不如我被撤掉學生會部長的影響大。
警察並沒有懷疑到我的身上,畢竟我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而鉅額的保險金,終於成為我一個人的了。
我照著鏡子,那長髮及腰,好看極了。
高中過去,以我的成績最終上了私立國際大學,可是那裏的人依舊如同看垃圾的眼光看著我。
是我變了麼?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容貌頹廢,長得不精神,哪兒還有半點當初學生會部長的意氣風發?
我不甘心,我不能忍,我報復了一個又一個。
我轉去了明德大學,直到那個人將銅鏡和梳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美麗,是我的追求,我不能失去的美麗,將是我全部的生命。
而那些奪走我美麗的人,都該死。
…………
我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蔣雯雯就站在我的面前,周圍的風算不上很大,但是在這個秋天,已經算得上是很冷了。
我的嘴上被封了布條,開口也說不上一句話。
蔣雯雯並不心急,她正在用一把普通的梳子梳著自己的頭髮。
儘管那長髮中已經有分叉的地方。
蔣雯雯見我醒了,她說:“彆着急,你的那些朋友很快就要來了。”
她的臉上有一種焦急的急不可耐,彷彿再沒有梳子,她整個人就要精神分裂而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