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自私1
蕭易寒似乎沒聽清我後面的那句話,又問“藥?在哪?”
“衣服……裡面……”
我只覺得現在吸一口氣都是冷的。
蕭易寒迅速的去拿椅背上的衣服,裡面有一個別致的小藥瓶,上面沒有任何的成分描寫,一看就是特地製作的。
我捂著胸口,那股胸悶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要將我壓得死死的。
蕭易寒連忙倒了一粒,放在了我的嘴裏。
黑色的藥丸下肚,藥效迅速的蔓延四肢百骸,心臟處慢慢放鬆,我才總算是緩了口氣。
等到緩過氣的時候,我才愣住,明明已經心絞痛了一次,可是這才幾個小時,就又要犯病,這頻率比之前還要快。
蕭易寒的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危險和嚴厲:“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我不自覺的撇過臉,說:“我不想說,其實就是生下來的病根,你這樣也要管?”
蕭易寒冷冷的說:“宋歌,你是真打算讓我去查麼?如果我查到了什麼不應該查到的,你就別怪我告訴容若。”
我心慌了一下,但是這種感覺只是轉瞬即逝,隨後我就平復下來了心情,我篤定的說:“你不會。”
“什麼?”
“你不會告訴容若,我相信你。”
我看著蕭易寒的那雙眼睛,那一刻,彷彿交託了自己全部的信任。
蕭易寒緩緩地背過了身,恍惚間,我聽到蕭易寒說了一句“宋歌,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呢?”
藥效發作的越來越厲害,我躺在病床上,身體睏乏得很,說不上一句話,就已經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蕭易寒已經不在醫務室,因為病情的原因,不得已請了一天的病假,我躺在病床上,容若早早的就來了,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大褂,像極了醫院裏的醫生。
“如果你畢了業,沒準兒還能去當醫生。”
我半開玩笑的說。
容若卻只是輕笑了笑,說:“記憶裡好像有一個人跟我這麼說過,醫生和我很像,我也極力往哪個方向去走,如果可以,我想記起來,到底是誰對我這麼說過。”
我的笑容逐漸斂了下去,在容若的面前,自己並不能夠坦誠相對,因為容若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根本拿不回來了。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我勉強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有點餓了。”
“蕭易寒已經去給你買早飯了,你要不要再躺會兒?”
我點了點頭,有睡懶覺的機會,我一般是不會錯過的。
容若正在整理醫務室的衛生,我有些無聊,又因為容若在這裏而睡不下去,我問:“這個醫務室好像沒什麼人進來的樣子。”
“恩,這個是專門為異能人建立的醫務室,普通的人類不會進來。”
我問:“你說明德大學的校長,到底和異能人是什麼關係呢?為什麼明德大學會有713?”
容若半開玩笑的說:“不清楚,或許校長也是異能人。”
我笑了笑,我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因為根據資料顯示,明德大學的校長現在都已經三十多歲了,根本不可能是異能人,因為至今最長壽的異能人,也沒能活過三十五歲。
蕭易寒回來的還算是快,他的手裏拎著一袋豆漿,還有五屜小籠包,顯然不光光是我一個人吃。
我嘴角抽了抽,說:“你們……不會是打算陪我一塊請假吧?”
蕭易寒已經拉了把自己坐了下來,語氣中略帶嗤笑:“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讓我和容若同時請假?”
我正要鬆了口氣,就聽到蕭易寒說:“不過最近的課程實在是無聊了,容若就不用說,就連我都會,根本沒有聽下去的必要。”
我心中涌動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所以……?”
“所以?所以我們現在就在這兒了。”
蕭易寒已經把熱騰騰的小籠包擺在了我的面前,說:“你吃五個,剩下的歸我們。”
“……蕭易寒,你要不要這麼摳門?一共五十個小包子,你給我吃五個?”
我難得在蕭易寒的面前硬氣了起來。
蕭易寒已經拿筷子夾了一塊包子扔在嘴裏,說:“女生的飯量小,我看她們都吃五個,而且是誰告訴你就我和容若兩個人的?”
話音剛剛落下,醫務室的窗戶就已經被拉開,夜零慵懶著翻了進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眼中的驚愕。
一個、兩個、三個,明德大學三大顯眼的人物都翹課了。
這要是傳出去,她不得成為眾矢之的嗎?
我咳嗽了起來,夜零蹙眉,問:“怎麼了?”
像是嚥下了一口苦水,我說:“……沒什麼,被我自己的未來嗆到了。”
這一個清晨還算是**。
明德大學已經徹底在公告欄上撤銷了蔣雯雯的學生會部長之職,但是對於蔣雯雯的家庭並沒有涉及過多,畢竟蔣雯雯的成績在學校上來講也算是拔尖的。
下午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走出醫務室,當我看到公佈欄上的訊息時,並沒有驚愕,因為之前就已經有傳言,蔣雯雯的學生會部長職位被撤,而蔣雯雯的撤職也是必然的。
就像是蕭易寒所說,明德大學就像是社會的縮影,容不得身上有半點袒露在人前的汙點,尤其是悖逆人性的,更會遭到社會的聯合抵制。
這也算是一種維護社會安定的手段了。
只是蔣雯雯,成爲了犧牲品。
我的目光低垂,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女士皮鞋,這雙鞋十分熟悉,是蔣雯雯的。
我猛地抬眼,現在是下午上課的時候,走廊裏沒有一個人影,蔣雯雯已經變成了那個剛來學校時的蔣雯雯,那五官已經不出奇,周身也再沒有高傲的氣質,宛如一個陰暗的地下老鼠,讓人的身體止不住的發寒。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麼?”
“我知道梳子不在你的身上,我要我的梳子,所以只能抓你了。”
蔣雯雯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帶任何感情,而相比上一次,她雖然說話的語氣有所穩定,可是縈繞在她周身的,卻是一股極為不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