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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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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咯血1

    我從睡夢中醒來,臉都是燙的,昨天發生的一切都這麼的真實。

    不是夢境,蕭易寒吻了她,沒有任何的言語,那個吻包含的意義,她有點不敢去猜測。

    總之我覺得自己十分的羞恥,做夢都會笑醒這句話我還是從劉茜茜的嘴巴里聽到的,從來都沒有實踐過,這是第一次。

    原因是,蕭易寒吻了自己,是那種炙熱而霸道的吻。

    捂了捂發燙的臉,外面的海風吹進了屋子裏,我知道我是睡不著了。

    不知道蕭易寒是不是和我一樣。

    不過我覺得蕭易寒應該不會做夢笑醒。

    問題他還沒有說出一句‘我喜歡你’。

    這種情況之下,我連再見他一面的勇氣都沒有。

    和上一次的情形完全不同,上一次自己還能當做蕭易寒是因為頭腦不清醒所做出來的傻事,自己不會主動提,當然蕭易寒也就不會提起了。

    可是這一次,是在兩個人都清醒的狀態之下。

    蕭易寒主動,我也沒有拒絕。

    我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走下來,換上了一個厚實點的衣服,悄無聲息的開啟房門,一樓的客廳昏暗一片,蕭易寒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我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子,這個時候街道的燈都是關著的,已經是深夜,沒有了燈火,夜空中的星星就全都顯現了出來,星星點點的閃耀著,襯托著懸月高掛,至少這樣的星空,我是第一次見到。

    原來月亮也是這麼的明亮,我朝著沙灘走去,夜晚的沙灘是冰冰涼涼的,我縮著腳,一點一點的朝海浪的方向走去。

    我想去那個人跡罕至的礁石,再去看一看那裏的風景。

    “宋歌。”

    “呃……?”

    我朝右邊看去,黑夜之中,月亮的光芒是那麼的柔和,灑在了他的身上,黎明在這個時候都沒有入睡,但是他沒有拿著畫筆,像是隻是在這裏安靜的看海。

    在這個時候遇到黎明,純屬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立刻打消了去那個礁石的念頭,總之這是屬於我和蕭易寒兩個人的秘密。

    是的,原本我是這麼以為。

    黎明走到我面前,像是在仔細打量著我。

    我不知為何被他看的心虛了起來,問:“你……你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去睡覺?”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

    黎明說:“我有個東西想要給你看看。”

    “什麼?”

    黎明送我東西,這是稀罕事。

    我覺得黎明除了送我畫之外,應該就沒有什麼別的禮物了。

    “跟我走。”

    黎明走在前面,我就跟在後麵。

    依舊是那間雙層小屋,進門的時候,那幅畫已經裝裱好,赫赫然的擺在我的面前,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臉燒的通紅。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趕巧,但是黎明……竟然畫的是昨天我和蕭易寒在礁石上相擁而吻的那一幕。

    夕陽就這麼落在了兩個人的中間,這原本是一個唯美的畫,可是我實在是不能客觀的去看這幅畫。

    “你……你不會一直都!”

    “我就在那邊,只是你們太投入,沒有注意到我。”

    “……”

    就算是黎明不說,我也知道,此刻我的臉一定紅的跟蘋果一樣。

    不……比蘋果還要紅。

    “這是我要送給你的,好好留著。”

    黎明將畫放在了我的手裏,因為畫太大,所以我就只能雙手抱著。

    黎明的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尤其是在昏暗的燈光之下。

    那是近乎與紙一樣的蒼白。

    “你……你怎麼說的和遺言一樣。”

    我的聲音中帶著疑惑,一掃剛纔的尷尬。

    我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話中的不對勁,就像是之前殷素文和我說的最後一段話一樣,給我了相同的感覺。

    “遺言?”

    黎明輕笑了一聲,我還麼見到他這麼笑過。

    剛纔的氣氛被一掃而空,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我就是隨便瞎說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恩。”

    黎明又咳嗽了起來,我蹙眉,這一次我看到了手帕上鮮紅的血液:“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很嚴重嗎?”

    “沒什麼大不了,很晚了,我要休息。”

    黎明順手將手裏的手帕扔到了垃圾桶裏,像是故意不要我看到上面的血液一樣。

    我拿著那幅畫,只能‘哦’了一聲,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黎明說:“好好珍惜僅剩下的時間,同樣的時光不會再有第二次。”

    我猛然回頭,黎明已經走上了二樓。

    方纔黎明說那句話的意思,雖然不算明示,可是也再清楚不過了。

    他知道,難道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就只有幾年的時間了?

    這怎麼可能?

    我懷揣著這樣的疑問,走到屋外面的時候,天已經有點發亮了。

    沙灘上只留下自己的一排淺淺腳印,我盯著手裏的畫框,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這大概就是我和蕭易寒的第一幅畫,也將是我們兩個的最後一幅畫。

    現在對於我來說,最大的敵人是時間,而這個敵人正如潮水一樣涌來,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招架能力。

    如果僅剩的時間能夠和蕭易寒一起度過,其實也不錯。

    我走到了房門口,房門是半掩著的,我拿出鑰匙的手一頓。

    我清楚地記得,我出門的時候大門是關著的。

    蕭易寒出門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這個時候也不過凌晨五點鐘,蕭易寒出去做什麼了?

    我從沒見到蕭易寒這麼早起過。

    是發現自己不見了?

    某種不安正在心口慢慢蔓延。

    我推門進去,整個屋子裏空無一人,二樓蕭易寒的房門是開啟著的。

    我連忙將畫放在了自己的屋子裏,蕭易寒的房間單調,我沒進去過,而蕭易寒本人,並不在房間裡。

    我顧不上別的,連忙帶上了鑰匙,將大門關上。

    月亮島我並不熟悉,但是這一條街直通醫院的道路我卻熟記於心。

    只求蕭易寒不要出事,我很清楚,蕭易寒的身上和自己一樣隱藏著秘密。

    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我一直不能告訴他,我和容若之間的關係。

    他也一直沒有跟我提起過,他為什麼會留在容若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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