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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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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髮1

    我和蕭易寒的感覺是如出一轍的,這種不太祥和的感覺也曾在我的心裏閃過,自從那個小女孩兒無緣無故被捲入大海里的時候,我就有了這種感覺。

    我想,蕭易寒應該和我是一樣的。

    “喂,上次我跟你說小女孩兒被溺死的事情,你好像表現的很不以為然唉,為什麼現在纔跟我說覺得不祥和?騙我很有意思啊。”

    我瞪了一眼蕭易寒,蕭易寒挑眉,說:“騙你的確有點意思,不過也要你蠢,我纔好騙。”

    “你!”

    蕭易寒變著方法說我蠢,我哽在心頭,不知道要怎麼反嘴。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想,小女孩兒的屍體還有漁船都已經被大海捲走了,一點痕跡都不留下,所有的人都當這只是一起意外,就連警察都這麼說,你和我怎麼查?”

    蕭易寒看了我一眼,覺得莫名其妙:“誰說要查?”

    “???”

    蕭易寒懶懶的說:“這種事情只要不波及到我,我才懶得插手。”

    “……”

    蕭易寒冷眼旁觀的性格,的確曾受到我的深度鄙夷。

    但是蕭易寒說得對,這無論如何都只是一種感覺,或許真的是意外,又或許其中有些別的什麼緣故,這些遠遠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總不能月亮島也會有異能人吧?

    我拋卻了這個想法,捂著叫了一陣兒的肚子,跟著蕭易寒去一樓吃了飯。

    吃過飯的時候,我又打了個哈切。

    蕭易寒蹙眉看著我:“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恩?不可能啊,我每天都吃蘿蔔青菜,能胖到哪兒去?”

    中午的飯蕭易寒做的並不合我胃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現在面前擺著胡蘿蔔和油麥菜,我都可以睜著眼睛、有條不紊的吃下去。

    當然,這一頓令我倒胃口的中午飯,只是爲了換取晚上的大魚大肉。

    不過蕭易寒這麼一說,我總歸有點在意,低頭看著自己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直到蕭易寒觀察思考出了什麼,問:“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在睡覺?”

    “我……”

    我也仔細想了想,最近睡覺的時間莫名其妙的增長了不少。

    有的時候是白天嗜睡,中午吃過飯之後依舊嗜睡,雖然時間不算特別長,但是和以前相比,我基本就成了定量的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不胖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我的臉一黑,問:“你是特地說出來要我難看的吧?”

    “不是。”

    蕭易寒湊近我,是距離的問題,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的熱度。

    “你的眼底下有黑眼圈?還有魚尾紋?”

    我嚇得一大跳,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距離蕭易寒一丈的位置:“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以我這個年齡,有魚尾紋?這簡直是一條震驚世界的新聞了。

    蕭易寒皺著眉,沉思的看著我。

    我立馬跑回了房間,直到蕭易寒聽到了二樓鏡子破碎的聲音,才匆匆跑過去。

    如果蕭易寒不說,我肯定不會注意到。

    最近的自己嗜睡,可有這樣可怕的情況,應該就是在今天早上。

    “這是異能的副作用?不可能……”

    我的聲音中帶著顫抖,這一點毫無疑問。

    我竟然,老了。

    蕭易寒突然轉身出去,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有著從沒有的驚恐。

    蕭易寒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將房間的大門反鎖,撥打了羅彬生的電話。

    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出現的問題。

    羅彬生很快就接聽了電話,不出所料他應該正在辦公室裏看著資料。

    “羅彬生,你給我的藥是不是有副作用?”

    “請叫我羅醫生。”

    話說到這裏,羅彬生才總算是反應過來什麼,反問:“藥有副作用?”

    蕭易寒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這藥是你經手的,你反而問我有沒有副作用?”

    “可是用藥的人是宋歌,也只有宋歌……”

    羅彬生的聲音並不平穩:“宋歌是不是出事了?”

    “啊——!”

    蕭易寒聽得出這是宋歌的叫喊聲,他匆忙的撂下了電話。

    我將鏡子打破的時候,玻璃劃上了我的手背。

    可我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破碎的鏡子裡,是一縷銀白色的頭髮。

    這是蒼老的象徵嗎?

    可是我才十九歲。

    蕭易寒衝進來的時候,我的眼圈是紅的,眼淚幾乎是在這一刻噴涌而出。

    那是恐懼、害怕和無助。

    蕭易寒抱向我,這個擁抱不知持續了多久。

    和從前不一樣的,這個擁抱彷彿是要包容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無助,所有的恐懼。

    蕭易寒沒有說一句話,我只是這麼哭著,哭著……

    我害怕死亡,可是死亡距離我好近。

    佛說: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放不下。

    人世間的八苦,它們距離我好近,但是它們遲遲沒有朝我更進一步。

    直到這青絲白髮呈現在我的身上,我才終於明白了,它們的靠近是這麼的真實。

    不知哭了多久,我累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易寒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守著,直到床上的人呼吸勻稱,已經毫無反應了之後,他才站了起來。

    夕陽照在整個房間內,蕭易寒的拳頭緊握著,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留了血。

    蕭易寒的手機再一次響起,來電顯示依舊是羅彬生。

    他已經按了靜音,羅彬生的未接來電已經有十多個了。

    很少能夠看到羅彬生打這麼多次的電話,這是第一次。

    “喂。”

    蕭易寒背過身去,默默地將房門關上。

    “好,我這就去找你。”

    蕭易寒掛了電話,一路朝醫院跑去。

    容顯坐在辦公室內,插著手,問:“小歌出事了?”

    “恩。”

    “嚴重嗎?”

    “在你衡量的範圍之內。”

    “有辦法解決嗎?”

    “有抑制器。”

    “那就好。”

    容顯依舊那麼笑著,羅彬生蹙眉,說:“你從小看著宋歌長大,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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