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純黑4
答案當然是不,這個說法我自己說出去我都不相信。
可我總不能當著蕭易寒的麵,說自己正在yy和蕭易寒的各種親密舉動吧?
我訕訕的笑了笑:“那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為難小的了。”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大人有大量嗎?”
蕭易寒那張暴躁的臉上很明顯的表達出了他此刻內心的想法:女人,你成功惹怒了我。
“我……我吃撐到了,我出去溜達一會兒!”
我幾乎是逃命似的逃開了這座房子。
蕭易寒看著我跑開的背影,出奇的沒有追出來。
大概是他也沒有那個力氣了。
四肢僵硬的很,五臟六腑隱隱跳動,像是被灼燒一樣。
蕭易寒陡然坐在了椅子上,強忍著噁心,將杯子裡的那杯冰水毫不猶豫的嚥下腹中,似是要用冰水去消解他身體內的炙熱。
可是這沒有絲毫的用處。
蕭易寒劇烈的咳嗽著,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咳到滿臉漲紅,青筋暴起,然後鮮血噴灑在了地上,鮮紅而濃稠。
蕭易寒看著地上的血跡,嘴角牽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
是了,這就是羅彬生所說的,徵兆。
我跑到了沙灘上,在月亮島的這段時間,我最喜歡的就是海邊,空氣新鮮不說,景色也都是極美的。
羅彬生不讓我去看容若,蕭易寒又總是捉弄自己,這個地方寧靜,能夠拋棄一切的世俗。
我的目光觸及到了畫畫的黎明,黎明在這裏,我總是能夠看到他,好像他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睡覺之外,就一直待在這裏畫畫。
黎明是畫家,畫家最離不開的就是手中的畫筆,還有頭腦中那藝術的靈魂。
“我一直都想問問你,你究竟為什麼要一直畫大海?我總感覺你在這裏花了很久的時間,你的畫技這麼精湛,其他的畫你就不畫畫麼?”
我理所當然的湊在了黎明的身邊,和黎明見了這麼幾次麵,說過了不少的話,我總覺得我和他已經算是朋友了。
只是黎明這個人若即若離,好像一直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是別人不湊過來,而是他主動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那種孤高自傲,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一個人。
我覺得我形容的很貼切,尤其是黎明在看到我來了之後,很明顯的蹙起了眉,然後又很明顯的將他的畫距離我遠了些,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雖然我個人認為,我應該並不是那麼的招人討厭。
“不對吧,現在是白天,你為什麼又要用黑色?”
我的目光理所當然的落在了黎明的顏料上,黑色這一顏料被用的最多,分明從前我看黎明畫畫的時候,用的最多的是昏暗的黃色。
“朝陽,白晝,日中,黃昏,黑夜,這一天最明顯的五種變化,誰說看到了什麼就必須要畫出什麼?沒有想象力,算什麼藝術家。”
黎明再一次用他的專業白眼了我。
我可能這輩子和黎明都不會有什麼共同話題。
不過我相信緣分這種東西,遇到容若是緣分,進到明德大學是緣分,認識713的所有人是緣分,就像是來到月亮島,意外認識了黎明一樣,這也是緣分。
黎明的畫筆流暢,畫出來的東西總是帶著那麼一點淡淡的傷感,但是這種傷感隱身在畫筆和顏料之下,讓人不容易察覺。
“所以你現在畫着的,是一個黑色的漩渦?”
“聽說過海嘯麼?”
“聽說過,但是沒親眼見到過。”
黎明特意為我解釋:“海嘯,就相當於海底的火山爆發……”
沒等黎明說完,我就問道:“海底下還有火山?”
“我想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大學生?”
“我是啊!”
“……”
黎明有點無言以對,只能簡單的解釋道:“海底的火山分為活火山和死火山,當然這些都不太重要,我認為就算是我說出來,你也根本聽不懂。”
“……”
我的智商被鄙視,當然這不是一次兩次了。
“海底的火山活動的確很奇妙,而這個海嘯引起的漩渦,就是因為海底的火山爆發,還有地震,巨大的巖體塌落導致,如果真的在海上引起了這麼大的漩渦,你覺得人還能活麼?”
黎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裏不經意的閃過了一些畫面。
我竟然又想到了那個小女孩兒,還有上一次黎明畫的,那是一艘小帆船在大海上面的畫,黑色的海要吞沒白色的小帆船,黎明還說這叫做飛蛾撲火。
我總覺得這算不上什麼飛蛾撲火,如果我身處在這個大大的漩渦之中,所剩下就只有恐懼了。
氣氛有點凝固,我伸出一隻手來,放在了黎明的額頭上。
這個舉止猝不及防,黎明呆愣愣的看著我,彷彿不太明白我做這個動作的意義。
“你幹什麼?”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將手伸了回來:“我覺得與其想這些不好的事情,倒不如畫點美好的,上次你給我的夕陽圖,我一直都留著呢,只是還沒有裝裱,我就覺得那幅夕陽圖很美好,可是這個……嘖嘖,太暗黑了吧。”
黎明似是在思考我所說的話,我爲了感化他,繼續說道:“你看看,你的名字叫做黎明,黎明唉……黎明應該是曙光,曙光那就是光明,怎麼能總想這種黑暗的事情呢?”
我拍了拍黎明的肩膀,說:“要不這幅畫咱們就不要了吧,實在是有點不祥。”
黎明看著面前這幅已經快要完成的海嘯圖,沉思了片刻,突然收了起來。
“什麼時候我說話這麼好使了?我簡直是太……”
感動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黎明平淡的說:“不,是你太吵了。”
“……”
黎明準備將東西帶走,我看著黎明已經拿著畫框架離開的背影,不住地搖了搖頭,垂下目光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地上的那個已經被用了一半的純黑顏料。
我將東西拿在手裏,那顏料再普通不過,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跟上了黎明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