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心是一個很脆弱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崩潰，變態殺手就像是過街老鼠，他們只會躲在陰暗的臭水溝，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因為他們從不與人交際，也絕對不允許有人踏入他們的領地。”

    蕭亦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思思明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無奈和迷茫。

    變態殺人，之所以叫變態，就是因為他們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這些大多都是因為自卑，懦弱而衍生出來的惡魔。

    “三位，可以進來了。”

    說話的不是夏暖，而是溫子言。

    距離上一次見到溫子言，已經是幾天以前的事情了。

    程燁微微吃驚，問：“今天怎麼不是夏法醫？”

    溫子言禮貌的說：“夏小姐她最近有些事，所以請假回了老家，所以我來替班。”

    和上次見到的溫子言相差無幾，溫子言此刻穿著白大褂，身姿修長雋秀，眉眼乾淨，整個人的氣質都有種不可言說的陰柔美。

    程燁客氣的說：“麻煩溫法醫了。”

    溫子言微微一笑，將身子讓開，臨進去的時候，溫子言突然抓住了寧思思的手腕。

    寧思思不解的看向溫子言，溫子言這才鬆開了寧思思，抱歉一笑，說：“一般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看到這些都應該害怕的吧？”

    落口的時候，溫子言叫了一聲“思思”。

    寧思思被這一句‘思思’弄得心跳加速，被美男親暱的叫這名字，這可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蕭亦寒不自覺的頓住了腳步，往門外看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寧思思拍了拍溫子言，說：“子言，其實我不……”

    “寧思思，過來。”

    蕭亦寒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寧思思可不敢耽誤這位‘神探大人’的事情，連忙跑了進去。

    溫子言將蕭亦寒的反應收入眼底，也不過一笑了之。

    寧思思湊上去，問：“幹嘛？”

    “看屍體。”

    蕭亦寒指著屍體雙臂的斷裂處，這一次沒有了綠藤和鮮花纏繞，倒是能夠清晰地看清楚了。

    寧思思不滿的說：“人家紳士都是希望女生少看這些血腥的畫面，你怎麼總是這麼不解風情呢……”

    “那你就別看。”

    “不，我就看！”

    溫子言走進來，解釋道：“初步判斷，死者雙臂處的骨頭被精緻的處理過，而且是在死後被截肢……”

    程燁問：“溫法醫，請問一下，精緻的處理……都包括哪些？”

    “拋光打磨，還有浸樹脂。”

    程燁忍不住將目光轉移到死者的身上，那光滑的面板，還有睜開的眼睛，就像是一個被精心裝扮的洋娃娃。

    可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將活生生的人弄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想到這麼噁心的方式？

    寧思思拍了一下程燁，說：“對咱們來說，這可能是噁心，可是在兇手的面前，這些都是藝術，你接觸的正常案子太多了，遇到這種變態殺人，就必須得貼合變態的想法。”

    程燁拐了一下寧思思，問：“那你倒是說說看，兇手殺人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

    寧思思裝摸做樣的說：“妙齡女子的身體噬魂銷骨，就像是赤、身裸、體的維多利亞女神……”

    程燁不忍直視的說：“……你還是閉嘴吧。”

    寧思思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變態，我怎麼會知道？更何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噁心的案件，你總得讓我學習學習吧。”

    寧思思一把挽住了蕭亦寒的手臂，笑眯眯的問：“是吧？神探大人。”

    蕭亦寒冷冷的說：“程燁說的對，你幫不上忙，可以閉嘴。”

    “……無情。”

    寧思思坐在了一旁椅子上，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溫子言的身上：“子言哥哥，你剛纔說了一半，繼續說！我挺你。”

    程燁的嘴角抽了抽：“子言……哥哥？”

    寧思思不予理會。

    溫子言倒是沒有在意寧思思所用的稱謂，而是繼續說道：“目測應該是被注射了過量的安眠藥致死。”

    寧思思說道：“兇手大概是想讓屍體完美無缺，便於美觀，看來這個人對於完美的執著可夠深的。”

    “我也認同思思的看點。”

    溫子言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寧思思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如果蕭亦寒也可以這麼動人心魄的笑，那該有多好啊。

    寧思思如是想著，可是當轉移目光到蕭亦寒身上的時候，蕭亦寒仍是冷冰冰的臉，根本沒沒有任何笑意，就連眉頭都是皺著的。

    這副模樣，跟她老爸簡直是高度雷同。

    可是越認真的男人，魅力才越大。

    尤其是像蕭亦寒和自己老爸這樣的天才。

    慕殷離語氣冰冷的說：“溫法醫，如果認同笨蛋的看法，自己的智商也會有所下降。”

    “你！”

    寧思思氣的抱拳。

    溫子言輕輕一笑，說：“咱們繼續。”

    “恩。”

    “因為被樹脂浸泡過，屍體能夠保持一段時間不腐爛，具體的死亡時間已經受到了干擾，根本沒辦法判斷。”

    蕭亦寒圍繞著屍體看了一週，才說：“這一點我已經清楚了，也就是說，目前看來，這具屍體上所獲得的資訊就只有這些？”

    “目前是，她的體外，就連面板都已經經過了細緻的打磨，體內的腸胃都被清理過，裡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溫子言補充了一點：“她是處、女，生前或者死後都沒有受到過侵犯。”

    蕭亦寒說道：“兇手嚮往完整無缺，他又怎麼會挑選一個被玷汙的‘天使’。”

    寧思思哼了一聲，說：“剛纔某人不是說過，不能貼合笨蛋的想法嗎？看來某人也覺得兇手很執著這一點啊。”

    蕭亦寒冷冷的說：“寧思思，如果不能幫忙你就出去。”

    寧思思聽到這句話，沒有來的憋著一股火：“我就是不走！氣死你！”

    蕭亦寒冷聲說：“隨便你。”

    程燁總覺得自己被夾在了兩個人中間，卻不知道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對起盤來了。

    溫子言說道：“屍體上的資訊很少，都已經擺在了面前，天也已經亮了，三位還是回去休息，以免累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