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除了兇手,沒有人會這麼做
“除了兇手,沒有人會這麼做。”
寧思思難得一次皺眉,說道:“兇手大概是想要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他所創造的藝術品,如果讓死者屍體的照片流出去,那一定會引起轟動。”
蕭亦寒問:“你在美國看到過多少起變態殺人案?”
寧思思想了想,十分為難的說:“兩三起?還是……”
蕭亦寒移開了目光,專注在屍體上,語氣平淡的說:“你直言自己沒見過這類案件,我也不會嘲笑你。”
“……”
寧思思嘟起了嘴,她的確沒有親眼見到過這類殺人案。
在美國她破獲的連環殺人案,也不過是頂替自己老爸出面而已。
對於這種屍體,她第一次見到這類場面,不嘔吐已經算是不錯了。
程燁捂著額頭,對一旁的顧小川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把記者攔下!攝像機裡的照片和底片……”
“頭……已經遲了。”
顧小川舉著手機,臉上都已經露出了冷汗,說道:“這照片已經被傳到網上,而且還是高畫質……”
寧思思汗顏:“程隊長,剛纔記者涌進來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結果……”
“不對。”
蕭亦寒拿過顧小川手裏的手機,看著上面的照片,說道:“這張照片是近距離拍攝,燈光和影子照射的位置都不太對。”
顧小川指著這個新聞,說:“這個是兩分鐘前釋出的,已經上了熱搜。”
寧思思奇怪的說道:“從拍攝角度來看,這不可能是外圍的記者拍下來的,是兇手?”
程燁越來越頭疼:“兇手製造這麼大的輿論,是爲了博眼球?”
寧思思白了程燁一眼,說:“我怎麼知道?”
“也沒指望你能知道。”
法醫鑑定中心的人將屍體妥善裝好,寧思思翻開手機的時候,網上的已經炸開了鍋。
“今天晚上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蕭亦寒拍了一下程燁的肩膀,說道:“把車開過來,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屍體的檢驗結果。”
寧思思緊跟在蕭亦寒的身後,屁顛屁顛的說:“我也要跟著。”
程燁擺了擺手,說:“你想的倒是美,快回……”
蕭亦寒淡淡的說:“走吧。”
程燁愣了一下,寧思思理所當然的跟在蕭亦寒的身上,那樣子看上去還很滿足。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寧思思和蕭亦寒走的這麼近了?
程燁撓了撓頭,旁邊的顧小川提醒道:“頭,車鑰匙在您手裏。”
程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壓榨新人:“顧小川!處理好現場回警局做報告!”
“……是!”
寧思思原本打算坐在副駕駛座,不過後來看到開車的是程燁,妥妥的坐到了後駕駛座。
寧思思嚼著口香糖,說道:“屍體表面沒有任何的傷口,我覺得吧,咱們應該想想死者的雙臂被兇手放在了哪裏。”
程燁說道:“當然是下水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下水道聚集了人類內心所有的汙穢和骯髒’。”
寧思思白了程燁一眼:“你電視劇電影看多了吧?這起案件,很明顯兇手是藝術殺人,你覺得他會把藝術品的一部分扔到骯髒的下水道?”
程燁雖然很想反駁,可是順著寧思思所說的思維來看,又很有道理,於是只能悶聲問:“你覺得兇手會把死者的雙臂扔在什麼地方?”
寧思思仔細想了想,說道:“我認為兇手會把雙臂留在身邊,至少儲存的很完好,但是我又不是變態,更不是藝術家,我怎麼會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
程燁原本還以為寧思思能說出什麼高談論闊,沒想到前頭說的還似模似樣,到後頭就乾脆用不知道來搪塞。
蕭亦寒像是在思考什麼嚴峻的問題,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而原本喜歡和蕭亦寒搭訕的寧思思,也出奇的沒有和蕭亦寒搭話。
兩個人似乎都在找尋兇手在屍體上殘留的犯罪殘跡。
等開到了法醫鑑定中心,已經是凌晨五點鐘。
凌晨五點鐘,夏天裏天已經亮了大半,只是下車的時候風吹得涼些。
寧思思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現在也不過穿著一條短裙子,晨早的風一吹,便冷極了。
蕭亦寒將單薄的外套搭在了寧思思的肩膀,淡淡的說:“走了。”
寧思思拽了拽蕭亦寒的外套,把自己包裹的嚴實,心裏樂呵了一陣子。
要說蕭亦寒,應該還是喜歡她的吧?
雖然說現在發生著命案,她不應該懷揣這樣的心思,只不過她現在也不過十七歲,對於俊男美女,王子公主這一類的故事,總是心存幻想。
蕭亦寒此刻並沒有察覺到寧思思的小心思,而是搜尋著腦海中的異常。
這種異常,是從之前的十二個小時,就察覺到的不安。
蕭亦寒突然想到了不久之前,寧思思的父親慕殷離的那通電話。
慕殷離已經明確表示,接下來會有大案件發生。
蕭亦寒習慣性的揉了揉眉心,想要讓神經放鬆下來,可是一閉上眼,彷彿就能看到那具女性屍體。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纔會有這種心理?
蕭亦寒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混沌了半天的頭腦,總算是有些冷靜下來了。
在解剖室門外,寧思思歪頭去看蕭亦寒。
寧思思開口道:“其實以我的看法,兇手應該是從事藝術行業的吧?比如,畫家、音樂家之類的。”
蕭亦寒看向她,那個目光就像是在問‘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寧思思說道:“記得我老爸說過,變態殺手如果要殺人,一定會在屍體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泛指施虐在死者身上的痕跡,你想想看,這個女孩子是被人當作一個藝術品一樣雕刻,兇手一定有藝術功底,再加上畫在地上的那雙翅膀,其實並不栩栩如生,反而很抽象,如果沒有繪畫功底,也根本完不成。”
蕭亦寒的聲音毫無波瀾,語氣中帶著一絲疲倦:“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個城市的畫家,多的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