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而無可奈何。

    寧思思、霍餘生和高光，乃至於程燁都躺在了蕭亦寒的家裏，蕭亦寒的房子裡也是第一次填滿了人。

    等到第二天的早上，天矇矇亮的時候，寧思思才睜開了眼睛，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

    經過緊張的審訊過後，就是安主任的死亡，和顧小川的背叛。

    當時他們從法醫鑑定中心回來的時候，都累倒了。

    寧思思聽到書房裏的聲音，悄悄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他們正在調查顧小川的身份。

    高光不知道在旁邊說著些什麼，蕭亦寒突然抬起了手，打斷了高光的話，對門外的寧思思說道：“進來。”

    寧思思走了進來，她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晨早起來不免泛涼。

    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她的身上，寧思思裝作打了個哈切，漫不經心的坐在了沙發上，喝了口水：“早啊，你們都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把我給叫起來。”

    程燁白了寧思思一眼：“從五點開始我們就起了，哪兒像是你，睡得跟死豬一樣。”

    寧思思被這麼一句‘死豬’憋的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程燁的嘴巴是越來越損了。

    寧思思趴到高光旁邊看了看，問：“這不是顧小川的個人資料嗎？你們找出什麼來沒有？”

    高光推了推眼鏡，說：“顧小川的個人資訊真實，包括身份證號，出生地，高中和大學的所在地，全部屬實，問題就出在了顧小川的資助人，目前我們還沒能找到的資料，程隊長根據城市地圖，已經顧小川的家庭住址，經常活動的場所，最後繪製了這麼一幅圖，幾個交叉點可能是他所藏匿的地方，監控錄影裡的確拍到了一幕顧小川的身影，但是隻有一抹，可見他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不愧是常安大學的優等生。”

    寧思思問：“高警官，你這是在恭維他嗎？”

    高光並不是恭維，只是一個人完美過了頭就太可怕了。

    顧小川在程燁身邊這麼久，程燁都沒能發現這個人的古怪，可見偽裝的程度是有多可怕。

    程燁說：“雖然找到了這麼幾個點，但是在一座城市裏，幾個點就已經夠難找了，更何況顧小川如果反其道而行之，那我們就像是在大海里麵撈針，要在城市幾百萬人甚至上千萬的人口裏找到一個顧小川，那實在是太有難度了。”

    的確有難度，不僅僅是程燁這位當過兩年多刑偵隊隊長的人覺得有難度，霍餘生一樣覺得有難度，顧小川是一個刑偵專業的高材生，又是一個跟在程燁身邊，熟悉辦案流程的人，他還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這一點來說是最可怕的，由此也可見，能在背後操控顧小川這樣人的人，該是多麼可怕的一個怪物。

    寧思思已經有點繃不住了：“你們幹嘛都擺著一副死魚臉？事情還沒到最後呢，大不了你們把我抓起來，然後當成魚餌引誘他們，我就不信背後那個人不上鉤。”

    蕭亦寒冷冷的掃了寧思思一眼，寧思思當下就心虛了：“我就是說說，你們千萬別當真，我惜命著呢！”

    蕭亦寒的手機電話響了起來，是秦淮來的電話，也是寧思思上次翻閱蕭亦寒手機看到的少數聯絡人之一。

    “蕭亦寒，我就在你們家門口。”

    電話那頭的秦淮如是說道。

    蕭亦寒將電話掛掉，對程燁說：“去開門。”

    程燁點了點頭，每次秦淮來的時候，好像都是他做的招待工作。

    對此，程燁也已經習慣了。

    秦淮大步走了過來，帶著他一貫的笑，當然，是‘笑’裡藏刀的笑。

    秦淮將手裏的資料丟到了桌子上，說：“你們真應該謝謝我，看看這是什麼。”

    蕭亦寒將資料開啟，裡面是顧小川的身份資訊，顧小川，原名秦川，年齡二十二歲，是當年秦三爺領養的孤兒，顧小川表面上是慈善機構資助上學，其實那個慈善機構就是攬黑錢的地方，顧小川是被秦三爺教養長大。

    秦淮坐在了椅子上，說：“顧小川姓秦，當初秦老爺子當初取的，顧小川這個名字是後改的，但是四年前顧小川十八歲，雖然已經成年，但是我這裏顯示，顧小川十八歲的時候，那個慈善機構已經垮臺，顧小川勤工儉學，可能是自行上演的這齣好戲，也有一定機率就是背後的操控人。”

    寧思思下意識的說道：“不，不會是他。”

    秦淮沒想到最先站出來反駁的是寧思思而不是蕭亦寒，於是饒有趣味的問：“你怎麼知道不是他？”

    寧思思說：“我說不是就不是，幹嘛跟你解釋。”

    蕭亦寒蹙眉，說：“寧思思，少說話。”

    蕭亦寒開口，寧思思當然就不再說話了。

    蕭亦寒說：“的確不是顧小川，他雖然和這個案子有牽扯，但是城西孤兒院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更何況從一開始這些案子就都和黑市買賣和醫療器材掛鉤，顧小川年輕尚輕，就算在這方面經過訓練，頭腦聰穎，也沒能力操控這麼大一個場子，更別提一邊做臥底，一邊又去捏造案子。”

    話說到這裏，蕭亦寒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秦隊長來的這麼準時，難道訊息洩露出去了？”

    秦淮嗤笑：“洩露出去？蕭先生難道還不知道嗎？從昨天半夜開始，刑偵隊臥底殺害死者家屬的訊息就已經瘋傳了。”

    秦淮的話一出口，寧思思等人連忙掏出了手機，果然，從現在開始熱搜榜的第一就是假警察臥底殺害死者家屬，新聞的標題也一律都是‘假警察臥底殘殺死者家屬，至今行蹤尚不明確’。

    這已經算得上是蓄意抹黑了，寧思思想到了前些日子網路上的風波，這才過了多久，又出了這麼一樁案子，背後的人故意這麼做，一次還好，兩次還好，從第三次開始，民眾的心就已經對這個城市的安全起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