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強詞奪理
程燁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你以為這兒是什麼地方?法醫鑑定中心的家門口能讓人把你給綁了?你也太小瞧門口的警衛了吧?”
寧思思說:“那可說不準,那個時候範木陽是怎麼偷走萬曉芳屍體的?”
“你!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程燁說著,撇頭就去看蕭亦寒,原本想讓自家兄弟為自己說句公道話,誰知道蕭亦寒直接當做沒聽見了。
程燁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自從寧思思一來,蕭亦寒這整顆心就都偏向寧思思,徹底忘了他們倆之間的交情。
法醫鑑定中心的門口,程燁將車停到了停車位,下車的時候,外面的風颳得嗖嗖的,從骨子裏就透露著一股寒意。
“阿嚏——!”
寧思思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被蕭亦寒給傳染的,總覺得鼻子不通氣。
蕭亦寒蹙眉,走到了寧思思的身邊,將外套搭在了寧思思的身上:“你的衣服都給你放在行李箱了,回去的時候記得找暖和的穿。”
畢竟已經入冬,這樣的天氣光是穿秋衣和外搭,可抵禦不住夜晚的風寒。
想到了蕭亦寒主動將行李收拾好交給霍餘生這一幕,寧思思沒由來的憋屈,蕭亦寒把她往外面推,顯然是對她沒動什麼心思,現在卻要故作好人。
寧思思一把將外套脫下來,扔到了蕭亦寒的懷裏,一言不發的跑進了法醫鑑定中心。
“……”
蕭亦寒看著手裏的外套,見寧思思委屈似的背影,總覺得對不住她。
霍餘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其實說到底寧思思還是願意住在蕭亦寒的家裏,他實在不需要做這個電燈泡。
兩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已經消失了的背影,程燁不禁為他這個好兄弟捏了把汗,把心愛的女人往外面推,要是他,他可做不到。
高光也為自己家的組長惋惜,光棍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組長有喜歡的女人,結果那還是別人的,可惜,太可惜了。
寧思思剛一進法醫鑑定中心就看到了夏暖,記得上次見到夏暖的時候還是很久之前,夏暖穿著白色的大褂,和以前別無二致,她笑了笑,問:“思思?我見溫醫生回來了,我想著可能又有案子,程隊長呢?”
夏暖和程燁這一對兒已經快成了,可寧思思和蕭亦寒連窗戶紙都沒捅破。
寧思思摸了摸鼻子,說:“他啊,指不定跟那個小姑娘鬼混呢!”
話音剛落,夏暖的臉上就劃過一抹失落,程燁正巧跑到門口聽到這句話,氣的上躥下跳,上去就敲了寧思思的腦袋:“寧思思!你胡說八道!老子什麼時候跟小姑娘鬼混過!”
見到程燁,夏暖的臉上頓時劃過一抹紅暈,她竟然蠢到相信了寧思思的話,分明剛纔還說有案子,程燁身為刑偵隊隊長,當然不可能去鬼混。
寧思思朝程燁做了個鬼臉,程燁差點沒氣暈過去。
只是程燁看到夏暖的時候,怒火才消下去。
見蕭亦寒過來了,寧思思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夏暖連忙對著寧思思的背影說:“溫醫生在二樓!”
“我知道了!”
寧思思大步的跑上去,蕭亦寒抿唇,果然寧思思是去找溫子言的。
霍餘生對蕭亦寒說:“蕭先生,咱們也上去。”
“恩。”
高光跟在霍餘生的身後,程燁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禮盒,那原本是他打算在明天送給夏暖的,可是因為顧小川的事情,這幾天他應該不會有空餘的時間了,程燁將小禮盒放在了夏暖的手裏,只能匆匆忙忙的對夏暖撂下了一句‘回見’。
夏暖看著手裏的小禮盒,又看著程燁匆忙跑上二樓的背影,不免失笑。
寧思思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原本想要打個瞌睡,可是蕭亦寒已經走了上來,爲了表示她的高冷,寧思思硬生生的把這個哈切憋回去了。
溫子言從房間裡走出來,給寧思思端了杯熱水,說:“要不都進去吧,裡面也就我一個人。”
蕭亦寒等人沒拒絕,這一次的屍檢非常簡單,因為也知道兇手,所以溫子言長話短說道:“我剛纔粗略的看了看,畢竟屍體是剛剛搬過來,死亡時間距離現在很近,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一刀斃命,簡單明瞭,鼻孔裡有少許的乙醚,但也只能讓人渾身無力,指甲裡沒有多餘的面板組織,所以……其實身體上沒什麼線索。”
溫子言抱歉的說:“我會檢查這個屍體上有沒有多餘的痕跡,或許能知道兇手是誰……”
程燁沉聲說:“不用了,我們都知道兇手是誰。”
寧思思見溫子言一臉疑惑,於是說道:“兇手是顧小川,他是臥底。”
溫子言蹙眉,思量了一會兒,說:“那既然這樣應該就沒有深度屍檢的必要了,死因從表面上來看就十分明確,況且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兇手是顧小川,這毋庸置疑,只是程燁堅持想要屍檢,不過是想要看看兇手還會不會是別的人。
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表明,兇手是顧小川,而且顧小川就算是現在出現在這裏,拼命解釋也無從抵賴。
程燁懊悔的錘牆,他當初如果能仔細一點,或許也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了。
程燁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蕭亦寒他們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都沒有用……錯是我自己犯下的,我一定要親手把他抓起來。”
但是光憑現在的線索,想要抓到具有刑警專業知識的顧小川來說,簡直是難上加難,顧小川這個人相當於是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人。
可如果顧小川這個時候突然回來……這種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
事情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不管是程燁,還是蕭亦寒,或者是霍餘生、高光,寧思思都已經覺得疲憊不堪,像是在玩一場貓和老鼠的追逐遊戲,那個在背後耍手段的人將他們甩的遠遠的,就留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