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天晚上法醫鑑定中心的車開過去的時候，路人都是那樣的眼光。

    就算是寧思思，也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僅僅是基於案子，更是基於民眾對於警局的信任。

    寧思思說：“咱們大可以闢謠啊。”

    高光搖了搖頭，說：“這件事並不好闢謠，畢竟發生的都是真事，而且發這條訊息的人將這條訊息裡面的真實性真假參半，所謂的闢謠就是玩文字遊戲，這種行為屬於欺瞞民眾，所以我認為現在應該將真實的情況釋出出去，並且將顧小川的照片掛在網上，至少能逼得他無路可走。”

    高光出了一條好的計策，至少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反對。

    最後還是霍餘生敲定了高光的計策，高光擅長電腦，這件事情就由高光去辦了。

    顧小川的行蹤至今都沒有什麼線索，秦淮原本送來的訊息，對於這件案子裡來說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但是這也讓原本就不清晰的案子變得更加模糊。

    秦淮說：“按照我的想法，一共有三條線索。”

    秦淮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只有蕭亦寒的眸子依舊平淡，似乎早就知道秦淮即將要說些什麼。

    “第一，秦三爺當初留洋海外的徒弟，我翻遍了秦三爺當初手底下人的資料，都沒有查出這個人是誰，要麼就是秦三爺將這個人留做了殺手鐗，要麼就是這跟人的心思比秦三爺還要可怕，他應該就是背後操控顧小川的真正凶手。”

    “第二，這個人在醫學範疇有一定的影響力，黑市買賣雖然能夠從中牟取龐大的利益，但如果不懂行，也就只有賠錢的份兒。”

    “第三，兩年前的那起兒童被拐案，婦女被賣緬甸的案子，一共是三十名婦女，十二名兒童，應該都與這個人脫不了關係，因為我們緝毒隊與緬甸警方聯絡的時候，並沒發現那些婦女的蹤跡，可能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被偷渡到緬甸。”

    秦淮與緬甸警方聯絡並不是一天兩天，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秦淮竟然還在和緬甸警方有所聯絡，大概也是一早就敏銳的察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寧思思說：“那你的意思是，對方是一個從海外留洋回來，在醫學範疇中有一定造詣，而且還是毒梟徒弟的……城西孤兒院中被毒梟救走的孤兒？”

    寧思思的腦海裏似乎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只是這個感覺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太過強烈。

    秦淮點了點頭，說：“經過兩年的尋覓，緬甸至今都沒有那三十名婦女的訊息，其實從一早開始，如果這三十名婦女從沒有踏入緬甸境內，那麼自然不會有她們的訊息。”

    程燁疑惑的問：“可是這三十名婦女不在緬甸，還能在哪兒？”

    秦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寧思思猛地想起了什麼，說：“難道……難道跟那十二名兒童一樣？當初根本就沒有被賣到緬甸，而是被剝離器官？”

    蕭亦寒總算是說話了：“的確跟那十二名兒童一樣，但應該不是剝離器官。”

    不是剝離器官？還能是什麼？

    就在寧思思想不通的時候，蕭亦寒稍作了提點：“記不記得你說你覺得傅卓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寧思思如醍醐灌頂般，被蕭亦寒說的話給澆醒了。

    蕭亦寒說：“藝術殺人案，之所以被稱之為藝術殺人，是因為對方有一定的藝術造詣，而且屍體上的切割整齊，並不像是一個新手，所以我們理所當然的想到了之前就見到的古怪主廚，也就是傅卓。”

    順著蕭亦寒的思路，寧思思的思路明瞭了起來，如果從一開始藝術殺人案的兇手就不是傅卓，而是旁人的話，那傅卓臨死的時候說出的那句話，宛如是在對他所崇拜的人說的。

    而他所崇拜的，應該就是藝術殺人案的真正凶手。

    寧思思想了想，說：“當時案發的時候，死的都是女性，你的意思是那些婦女都被人……”

    蕭亦寒說：“準確的來說，是用來練手。”

    是了，如果對方是一個醫學範疇中的佼佼者，應該對於解剖屍體有著一定的熱衷，可是並沒有那麼多的屍體可以供給解剖，蕭亦寒的思路是說得通的，但是這只是一種大膽的猜想，可當寧思思看到蕭亦寒眼底的清明時，寧思思總覺得蕭亦寒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而且那個人在他的心裏已經是準嫌疑犯。

    蕭亦寒沒打算把這個人的身份說出來，寧思思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問。

    高光闢謠的速度很快，網上對於這件事的看法褒貶不一。

    寧思思從前很喜歡關注熱搜，但是這件事上去了之後，寧思思就沒什麼心思再去看底下的評論了。

    因為許多人一眼看上去就是水軍，但是那些水軍到底是誰僱來的，大概是顧小川吧。

    寧思思躺在沙發上，用一種還算是收斂的姿態吃著蘋果：“能對咱們警方的體系和案情這麼清晰的，除了顧小川沒有第二個人。”

    寧思思又說：“之前警方的那些訊息是怎麼洩露出去的？案子被媒體大肆報道，當時不就懷疑內部有暗鬼嗎？再想想當時的案子，顧小川身為程燁身邊的小跟班，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將這些案子爆料給媒體，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程燁原本對於顧小川是臥底的事情就憋著一口氣，聽到寧思思這麼火上澆油，當下罵了聲‘他奶奶的’：“如果再讓我碰到顧小川那孫子，看我怎麼收拾他！”

    寧思思一臉無可奈何的說：“從昨天事情發生到現在，你程大隊長都說了多少遍這句話了？你自己都數不清楚了吧，可是咱們還是要按實際行動來。”

    程燁沉住氣，說：“你以為我沒有按照實際行動來？刑偵隊的那幫兄弟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從顧小川家周邊搜查，包括顧小川的家裏，誰知道這小子來了一出空城計，他的東西都在，除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