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曉雅，你這個人也太噁心了吧。”另一個女子邁著貓步走來，不悅。

    “這樣死纏爛打的人應該上去就是一耳光。”

    話音剛落，就重重賞了秦菡瓔一個巴掌。

    “哎呦，林少爺，人家手好疼啊。人家幫你收拾了她，是不是有獎勵呢？”女人的故作媚態，在他眼裏卻只剩矯情和狠毒。

    他根本沒有想到過她會被打，他只是想守護她、讓她死心，可……

    事已至此，道歉已經沒有用了，不僅喚不回她，還會讓她在關鍵時動搖。那麼，休怪他狠心了。

    “當然。”青筋不聽話，努力按捺住還是暴起了。

    冷冷的兩個字刺激著她的大腦，從頭頂直直砸下去，給了她最沉重、最絕情的打擊。

    儘管從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了女人掐媚的聲音，諸如“林少爺，你討厭啦”，她還是願意相信他的。只要他解釋，只要他乖乖認錯，她頂多也就是鬧鬧小脾氣，一定會立馬原諒他，跟他回家的，她甚至都想好了他道歉時她該怎樣先裝傲嬌再撲上去斥責了。可是為什麼，他不解釋呢？

    她本想賭一把，用他們的未來作賭注。可惜，賭輸了呢……

    或許，她本不該來。

    “真的麼？”

    “真的。”

    “好……那不打擾您的好事了，林少爺。”

    她除了那一次抬頭，至始至終都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掙扎與不捨，光顧著噙住盈盈的淚珠，害怕被他注意到。

    秦菡瓔走後，林星羽怒目瞪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心裏咯噔一聲，想跑，被躲在暗處的林家保鏢擒獲。

    “生不如死。”他撂下這一句，緊跟上秦菡瓔的步伐。

    “如果可以，我寧願從沒來過這裏。我寧願當一個永遠被矇在鼓裏的傻子。”她付了酒杯的錢，坐在一個顯眼的地方，瘋狂給不善酒力的自己灌酒，才喝一點就醉醺醺的，面頰緋紅。

    “再來一杯！我要你們這裏最烈的酒！”秦菡瓔放下酒杯，腳步有些踉蹌。快要跌倒之際，小蠻腰被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攬住。

    “美女，一個人麼？怎麼喝成這樣啊。不如……”那個人不懷好意地笑，“不如跟哥哥們回去，哥哥們幫你醒醒酒，你看如何啊？”

    “滾開！垃圾，別碰我！”

    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還以為……

    她又在自作多情了麼？

    “呦呵，還挺倔。不過，我們哥幾個兒就喜歡你這樣的。”幾人嫻熟地拖拽她，那動作像是在勸說女友回家，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轟動。

    再說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進了酒吧就應該付得起後果，他們就當作沒看見就好了。

    “幹什麼？我不去！”秦菡瓔有些慌了，大腦一片空白，只顧連連後退，大聲喚著“夫君”，一聲比一聲悽慘——儘管她知道他不會來。

    之前只是大致掃了一樣，爭搶中細看這小妞細皮嫩肉的，男子更是嚥了咽口水。

    此等極品，他怎能放過？

    “放開我的女人。”一個聲音幽幽傳來。

    “這是我女朋友，你算老幾？”男子被他的氣場嚇到，聲音有些發顫。爲了那點可憐的面子，他還是硬著頭皮上了——試問美人誰不想抱呢？

    “你們，”他指指身後的保鏢，“懂？”

    “是！”保鏢們跟隨他多年，自然清楚自己的老闆是什麼意思，都整齊劃一向男子前進。

    “幹、幹什麼？我、我警告你們，我爸可是當地第三首富，打傷了我，有你們好受的！”男子臉上露出懼色，不惜隨口扯出一個謊，希望能威懾住他。然而，並沒有用。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怕啊。

    “抱歉，我們老闆的意思不是把你打傷，勉強饒你狗命，頂多半殘。”保鏢攤手開打，無人敢攔。

    酒吧老闆知道林星羽的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別說出麵解決了。爲了他的酒吧，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夫、夫君？”秦菡瓔受到極大的驚嚇，臉上清晰可見淚痕以及半邊通紅的掌印，渾然忘記他之前的行為，下意識撲上去抱住他，抽噎起來。

    在眾人的注目下哭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她推開他低下頭去。

    “對不起，我、我忘了。”她語氣裡還有著哭腔，聽得林星羽一陣心疼。

    “嗤，別演了，不就是離開我了嗎，至於這麼墮落？什麼貨色都看得上。”林星羽貼近她的耳朵，說。

    她渾身上下片刻酥麻後陷入死一般的冰涼，連哭都忘記了，心一揪一揪地疼，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他。

    原來，她差點被毀掉，在他看來，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原來，她在他眼裏，永遠是那麼汙濁不堪。

    原來，她的感動、希望，都是假象。

    “既然你這麼喜歡男人，那讓我來滿足你豈不是更好？”

    那一刻，天地崩塌，萬物失色，一片寂靜。她的世界，已經死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原來，在你眼裏，我一直都是這麼隨便的人啊。”她閉上眼，如往常一般微笑著，只是這笑中包含太多苦澀與無奈，還掛著新落的淚。

    “當然好了，能得到林少爺的垂青，小女子感恩戴德都來不及呢。”她答應的爽快，讓林星羽都愣了一下。

    “只是我想知道，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是夫妻，還是……”她頓了頓，用那雙漆黑得彷彿能看穿一切般的眼眸盯著他，“你剛纔說我是你的女人，難道……”

    難道你還愛我？

    對不對？

    “你多想了，我的女人那麼多，你該慶幸你是其中的一個。”他冷冷地板著一張臉，光聽語氣真真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是啊，作為一個女人，能被林大少爺騙得暈頭轉向，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她笑著，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服。

    爲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