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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小鬼難纏

    寧西涯悠悠轉到臨近客棧的一條街道,心裏默默的把自己認識或聽說過得人都過了一遍,但卻仍舊沒有想到這白袍人究竟是誰。如此便也作罷,想著回到客棧給寧劭修書一封,好好問問關於這白袍人的事。

    不覺間天色漸漸又亮了幾分。雲彩稀稀疏疏的半吊在空中,混著路邊剛剛出攤的小販鍋裡熟油的煙火氣息,好像有些不堪承受,沉重了幾分。

    寧西涯自己也很是奇怪,自己明明費心費力的捉摸了一夜的劍法,但此時精神上卻沒有半點疲怠。順道帶了幾個炸糕,三碗豆漿。

    回到客棧只是洗了把臉,便去了樓下大堂,毫不意外的許廣知和李慕蕁已經在這等候多時。

    “傻少爺,你去哪了?早上敲門你也不在,要不是許大哥說你沒事,我都要出去找你了。”傻少爺這個稱呼自然是李慕蕁和顧凱學來的,但此刻眼中的關切卻一點不似作假。倒是讓寧西涯很是感動。

    寧西涯提著手中的炸糕“諾!本少爺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想吃炸糕了,便轉出去買了幾份,沒事的。”說罷把炸糕和豆漿放到桌上,自己也尋了個位置坐下。

    許廣知看寧西涯的眼神也滿是關切,但卻沒說什麼話。反而寧西涯先跟許廣知說了一聲“沒事,放心好了。”

    寧西涯如此說,許廣知自然便不會多問。

    “許大哥,咱們這車馬跑了這幾日也有些疲累,今日去馬市租個馬車吧。”寧西涯拿了個炸糕往嘴裏塞去,表皮不算酥脆,餡料倒還蠻足的。

    許廣知皺了皺眉,尋思著這少爺應是這幾日舟車勞頓苦了他那從小嬌生慣養的性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三人吃完早點接著趕路,租來的馬車還有個配套的趕馬師傅,說是免費,實際上租車的價格卻比別家貴了幾分。

    寧西涯一上馬車,便直接盤膝而坐,也沒跟那兩位招呼,便催著炁一圈一圈的周天運轉。許廣知一看便知道自己這是又誤會了這個將軍府的三公子。自己也閉眼修煉不再說話。

    只留下一個李慕蕁,左看看寧西涯,右看看許廣知。嘴裏叼著一根稻草,百無聊賴的在車裏不知道做些什麼。

    三日時間轉眼便過,這幾日,寧西涯自然是白天修炁,每天晚上便都會收到白袍人給他留下帶有位置資訊的字條,而後出去練劍。

    說來也怪,這沒日沒夜的連軸運轉,寧西涯卻一點也不疲累,反而精神頭比之前只睡一兩個時辰時好上太多。寧西涯也曾問過白袍人,那白袍人卻是笑了笑沒有解釋,只是說他以後便能懂得。

    寧西涯跟著白袍人練這幾日劍,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寧西涯自己也不知道練習這些之於劍法有何幫助。但是內力修煉上,寧西涯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內力凝鍊,流轉通透。若不是這丹田每日還要再漏些炁出去,寧西涯定然比現在還要強上許多。

    即便如此,寧西涯此刻也算得上心滿意足了。從完全不能修煉到現如今的這種狀態。過程雖是坎坷,但結果終究還算不錯。

    伸了個懶腰,寧西涯撩開車棚的門簾。在他面前的便是這段日子辛苦的最終目的地,鄭州......

    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鄭州府府城的巍峨門牆。而是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人馬的一條長龍。寧西涯看了看趕車的馬伕,只見他一臉陪笑。“公子,前面就是鄭州府城了,您也看到了,聽說因為武林大會召開,鄭州府來往的人太多,又都是些武林人士。府尹大人爲了控制城內的人員,不想引起騷亂。不得已對進城人員實行特別嚴苛的檢查,連進城的關費也翻了一百多倍。”

    “公子你看,這前面這麼多人排著,咱這馬車實在是過不去了。小的只能給您停這了。您要是不滿意的話價錢少給點也成。但您......”

    沒等車伕說完寧西涯直接掏了點碎銀子扔給他。“不差你這點。”

    車伕連連拜謝後便駕車離開。

    寧西涯唸叨了一句“這鄭州府尹真算個人才,如此冠冕堂皇的賺錢,也不怕這吃相不好看啊。”

    “傻少爺,怎麼辦?咱就一直在這排著?”李慕蕁看著前面的那條長龍,少說也有四五百人。而且這盞茶功夫,幾人也才向前走了一兩個身位。按這速度,明天早上能進了城便算得上萬幸。“我剛纔打聽了一下,實在不行,咱們便繞著府城走吧,反正咱們去的也是靈均派,又不一定要進鄭州府。只是這路難走些,繞了些遠罷了。”

    “不用不用,一是我的身份不宜太早出現在靈均派,畢竟這武林大會最開始便是由我而起,去的太早恐怕橫生枝節。”

    李慕蕁這纔想到,武林大會是白光宗大長老挑頭舉辦的。原本的由頭不就是面前這個將軍府三少爺大鬧白光宗麼。

    寧西涯和大長老的目的不用多說,李慕蕁自然知道。可李慕蕁知道,別的武林人士又怎麼清楚。大家都以為這次武林大會是選出武林盟主以團結武林,讓這些江湖人士的地位能有所提高,最起碼不會隨便一個什麼官員家的公子哥都能到人家山門鬧上一鬧。

    看這群情激昂的樣子,若是寧西涯現在進了靈均派,不消多說,不被人撕的連渣都不剩便算他命大。

    寧西涯接著說到:“第二呢,跟著本少爺走,什麼時候需要排過隊?”

    “哈哈哈!”寧西涯大笑幾聲,看著許廣知“怎麼樣,許大哥,走一趟?”

    許廣知看了看那一條臃腫疲怠的長龍也是哈哈一笑“好!”

    說著寧西涯便摟住大當家的腰身,也不管她反不反對,雙腳點地便帶著大當家躍到空中。“抓緊了!”寧西涯小聲跟李慕蕁說道。騰身一轉便飛出好遠。底下這幫等的焦頭爛額的江湖人士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覺著肩頭一沉,寧西涯便帶著李慕蕁在這人龍之上跑了起來。

    “誒,你誰啊?”

    “沒長眼睛啊?”

    “那人誰啊,怎麼就這麼過去了?”

    吵嚷之聲頓時四起,有人使著暗器飛石之類的武器攻向寧西涯,無一例外都未打中。有人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對著空中一通揮舞,寧西涯在這些如蝗的人頭上踩著幽魂碎步一一躲過。還有不少人性子急躁,看寧西涯這樣,他們便也等不下去,一個飛身,施著輕功就想去追。卻慘被飛石刀劍打下,輕者一聲慘叫跌出好遠。重者便是一劍穿膛,死的不能再死,神仙難救。

    正所謂“刀劍無眼”沒那本事還敢如此跳脫,如今橫死倒也怪不得別人。

    寧西涯剛飛到城門口,還未站穩。後面的那群人便響起了一片驚呼。

    只見著一道暗紅色的殘影如寧西涯剛剛那般直直從隊伍的後方,踩著底下人的肩頭直接朝著城門飛來。與寧西涯不同的是,這次,底下的人談論的話題中沒有任何質疑聲。有的只是“那可是血影狂刀許廣知!”之類的驚歎,自然也沒有人膽敢往這位人傑書上名列前茅的武痴身上扔什麼暗器。除非他們的命也不想要了。

    寧西涯摸摸鼻子,心下想到“看來在這江湖中,名,還是很重要的嘛,管你是什麼威名還是兇名,只要有名那便有人懼你三分。”

    許廣知安然落在寧西涯身邊。

    守門的官兵這纔看到剛剛寧西涯過來時便有人身亡,派出幾人去探查去了。說是查探,實際上也不過走個過場,這麼多人上哪去找兇手,再說死的不過是些個江湖人士,現在這麼多人在眼前呼著,煩都煩死了。這些人命,在這些官兵的眼中哪有半份價值?

    “喂,你們三個。”守門的官兵指著寧西涯幾人。“我不管你們什麼身手,在江湖上什麼地位,搶排隊什麼的我不管,一會兒檢查的時候都給我老實的聽話。否則,我可不確定我這守門的兄弟會把你們怎麼樣,到時候落個擅闖城門,萬箭穿心的下場可不太好。”

    寧西涯皺了皺眉頭,沒有發作。

    便見著三個官兵朝他三人走來。先是拿了幾人的武器看了看,看到寧西涯的劍沒有開鋒還咧著嘴嗤笑一聲。

    去搜許廣知的官兵,手剛伸到許廣知的刀邊,就被一個眼神嚇得沒敢進一步動作。

    “呦,這小妮子長得挺俊俏啊。”說著收了李慕蕁的刀看了一眼丟在身後。語氣猥瑣的說道:“你這衣服裡什麼東西?”

    “啊?什麼都沒有啊!”

    “你說沒有什麼用,還不讓小爺好好搜搜?”說著一雙手便向李慕蕁胸前襲去。

    “你敢!”李慕蕁一聲怒吼,伴隨著的是來自寧西涯的劍光。

    劍影一閃,那守門官兵的兩隻胳膊齊齊飛起,斷面沒有一點雜茬,一瞬間鮮血噴出,但卻沒有沾到李慕蕁身上分毫。因為寧西涯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

    “你以為你在作踐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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