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墨冰叫方凱幫忙
“班長大人好正義啊,要是以前也這麼正義就好了呢。”蔣向陽把玩著自己的頭髮,嘆了口氣說:“其實,大家這麼做我是知情的啦,不過我們都是爲了施抹出了氣啊。程程可是一點也都不值得同情的,施抹對她那麼好,但是她在背地說施抹壞話呢,誰知道施抹發生‘意外’是不是她詛咒——”
“夠了,不想聽你胡說八道!”徐覺飛說完氣沖沖地走了。蔣向陽與楚河對視一眼,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
墨冰怔怔地看著楚河,圍著施抹屍體旁的男生就是他,那天在場的五個人,都齊了。
一年前大二(4)班欺凌事件的受害者程程,主謀是蔣向你,而這一切的起因則是楚河。楚河是這一屆公認的“班草”,他外形確實俊朗,而且還參加籃球隊,各方面表現都很亮眼,家裏條件也很好。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眼裏,簡直就是理想中的王子。偷偷喜歡他的同級女生自然不少,就連當時大二大三的師姐們都會偷偷跑出來看他。
能配的上楚河這樣女生,自然就是蔣向陽。蔣向陽外貌無可挑剔,她家裏雖然不是十分富裕,但父母都是信奉女兒富養的觀念,所以她從小到大就是被人哄著寵著的小公主,造就了一身外貌一樣無可匹敵的驕縱的脾氣。
楚河和蔣向陽湊成一對兒,自然沒人會有異議。楚河雖然名草有主,但程程要喜歡他也是她的自由,只有千該萬不該,不該被蔣向陽知道她的心思。再蔣向陽心中,她的東西就該只屬於她的,誰都不可以碰,不管玩具,零食,漂亮的頭飾,還是人。她都本就為楚河的受歡迎感到氣惱,早就想找人發泄,程程正好撞到槍口上。
蔣向陽雖然脾氣極壞,成績一般,她自小便學習舞蹈與鋼琴,氣質出衆,多才多藝,天生就是人群的中心。男生自然不用說,就連女生都崇拜她,所以她一聲令下,程程就變成了所有人的眼中不知好歹的癩蛤蟆。
程程被所有的人孤立,男生們不理她,女生們則盡情欺負她,或者默默圍觀,當時的班長徐覺飛也木有出面阻止這一切。儘管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幼稚手段,但對於剛進大二,天性軟弱程程來說這一切無疑讓學校變成地獄。在蔣向陽的威脅下午,她也不敢跟父母和老師告狀,一直忍受著。
唯一挺身而出,是施抹。
那天程程反鎖在廁所裡,把她關起來的幾個女生還從上面扔蜘蛛和毛毛蟲進去,蔣向陽笑眯眯地旁觀,她從來不親自動手。程程只知道如大哭,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喜歡一個人也有錯,而且那個在她心目中如王子一樣的少年,並不像王子一樣拯救她。
拯救她的是一腳踢開了廁所門,並且徒手抓起蜘蛛往領頭的女生臉上按下去的施抹。威風凜凜的施抹,就像從天而降的女騎士。
“只知道哭,廢物!”施抹呵斥道,“把眼淚擦了,站起來,抬頭挺胸和我一起走出去。”
蔣向陽臉色一寒,施抹是她唯一搞不定的人。施對著旁邊的蔣向陽微微一笑,罵出了一個足夠氣瘋她的詞,領著程程揚長而去。那天之後程程就像剛出生的小雞一樣緊緊跟著施抹,倒是沒有再被欺負,只是施抹和蔣向陽的樑子,結大了。
程程的送別會冷清的可憐,同班同學一個也沒有來,親屬一身黑衣,悲哀地抽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哭聲,聽著也叫人心如刀割。靈堂內線香嫋嫋,那味道聞起來竟然有幾分淒涼,遺照裡的程程笑容靦腆,旁邊供著的白菊還鮮活,她卻已經死了。
程程比施抹走運,起碼有人為她傷心送別,施抹死後並沒有舉辦葬禮,等墨冰知道時,她已經成公墓裡一盒小小骨灰,她之前說得沒錯,確實木有人為她哭泣。
墨冰說自己是程程的同學,給她上了香。程程一定知道什麼,所以纔會選擇再那一天自殺。墨冰心裏下了決定,趁程程的父母招待其他來客時,找到了程程的房間。門木有鎖,他輕易就進去了。
從程程房中出來時,墨冰看到了方凱。他一臉站站兢兢地來上了香,虔誠地對遺像拜了拜。叫李梓涵的女生也一起來了,但是她看起來像是陪方凱來的。
從程程家離開後,墨冰追了上了方凱與李梓涵。沒有想到他還沒有開口,方凱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突然拔腿就跑,逃命似的,莫名其妙跟著一起跑的李梓涵簡直一頭霧水。不過方凱的跑步速度墨冰見識過了,沒花什麼力氣就追了上來了。他的手才碰到他的肩,方凱便殺豬一樣叫起來,並且把李梓涵往墨冰面前一推,自己則躲在身後說道:“李梓涵,救命啊!”
“啊!啊!”李梓涵與墨冰異口同聲,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飛機。
“你不是要勒索嗎?”方凱問,墨冰搖搖頭。“殺我滅口?”他繼續問,墨冰一片漆黑黑線直流繼續搖頭,感覺自己無法理解他的思考能力。
“那……你想幹嘛?”方凱小心翼翼的問。
墨冰在附近找了奶茶店,點了三杯奶茶,三個人坐了下來後,墨冰才表明來意,他希望方凱能幫他查清楚施抹和程程之間的死是不是有關聯。
方凱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試探的問:“該不會其實你纔是幕後的主謀,你這麼問我只是想試探我知道多少,如果我答應了話你就要把我……”他露出了絕望的表情,看起來是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
雖然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畢竟是自己貿然提出的請求,墨冰還是認為有責任解釋清楚:“我只能拜託你了,只憑我的想法是沒法報警,之前圖書館你說得沒錯,我急急忙忙追出去,是因為收到這個。”
他拿出了那張寫有“你殺了施抹”的紙條,方凱頓時臉色都嚇青了,一個勁兒往李梓涵身邊蹭,結結巴巴地說:“李李李梓涵……有有有殺人犯……坐坐坐在我們面前……報報報警……”
“哪有這麼蠢的兇手呀!”李梓涵受不了她,一把掌把他扇開。方凱捂住被扇到的左臉,委屈的說:“但也可能他是故意這麼做讓我們麻痺大意……而且我們根本不熟啊……為什麼要找我……”
再說下去只會偏離主題,而且怎麼樣都是說不清了,墨冰直接了當地說:“你們在找一個叫李梓萌的人,她是你姐姐,沒有錯吧?”兩個人頓時安靜下拉,瞪著墨冰,像兩隻被雷劈中的小貓。墨冰繼續說:“如果你幫我這個忙,我就提供關於李梓萌的線索,怎樣?”
李梓涵狐疑地說:“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墨冰雙手支著下頷看著方凱:“因為我知道不久前殯儀館的案子是你解決,還知道你不想被人發現這個件事。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們李梓萌線索,而且不會把你和那個案子有關的事說出去。”
方凱被他的目光盯住,感覺自己成了被蛇盯上的花栗鼠。他摘下條紋髮卡,過長的劉海頓時軟趴趴地蓋下來,他用手指一遍一遍梳理劉海,動作越來越快,眼睛卻只盯著桌面,誰也不看。
最後,他把髮卡重新戴上去,像是有了決定。“好,好,好吧……”方凱說,“成交。”
墨冰與方凱約好了明天再找安靜的地方詳談,他付過三杯奶茶的錢,離開了。身後的李梓涵正和方凱爭辯:“你這樣不是承認了嗎?他又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和殯儀館的案件有關,你為什麼要怕他啦,怕死鬼!”
“可,可是也木有辦法證明他真的木有證據啊……‘傳言’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後果就無法預計了,萬一有人聽了當真,我也會很苦惱的,比如模仿犯或者崇拜者什麼的,要是他們因此找上我,那……”
“喂!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呼吸啊!我去吸氣,快吸氣——”
被大二的師弟指明喊了出去這種事,墨冰還是第一次遇到。教學樓後有一塊背陰的地方是教職工的停車場,中午時沒什麼人,墨冰被楚河叫到這裏。
墨冰對楚河瞭解不多,最近才知道他家裏開醫院。墨冰被喊出去的時候,傳話的同學還不放心地提醒他,說那個楚河不好惹,以前有人想追蔣向陽,他還花錢僱人揍了對方。墨冰對楚河也抱著有懷疑,所以毫不猶豫便赴約了。
楚河一個人來的,他咬牙切齒地問墨冰:“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和施抹什麼關係?她都死了那麼久,為什麼你又提起這件事!”
墨冰平靜地說:“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我也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但程程選擇在同一天自殺讓我很在意,如果你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大可不必這麼激動。”
“哼,你經常和施抹在實驗樓頂幽會,也不會是什麼清白關係我一看那臭女人就討厭,早知道當初就該找人把她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