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想著，有朝一日能原諒那傷害過自己的人嗎？

    經歷了那樣的時光，想在想著原諒實在是太荒謬了。顧念討厭被騙，被騙的自己就像一個傻瓜。在那中時候，顧念什麼也挽回不了，只能任由糟糕的結果，纏繞著自己。

    ……

    顧念很少和春令說起自己的經歷，那時候她不願意和人分享，跟不願意體察人心。

    遇見那麼多流離失所的人，顧念始終因為難以忘懷，當年神界給弱仙島帶來的苦難，於是跟不能輕易將這些難民放任不管。

    這已經違背了當時和褚然的約定個。

    藥君慕傾白跟沒有什麼義務來支援自己去幫助那些凡人，顧念現在想想，自己拖累的人太多了。

    ——甚至對春令起了殺心。

    見顧念冷冷的一句話也不說，春令知道自己和顧念的緣分大概到頭了。

    是自己太過狹隘了。

    “春令，是我太強迫你了，若是你早些告訴我，也不用受這些苦了？”顧念的語氣飄輕飄的，這樣淡然處之讓春令有些碰不著頭腦。

    春令覺著自己一直積攢的、內心的壓力就這樣抑制不住的從心底掙脫，他不要求眼前的女孩子原兩自己，可是他還是說了那麼體諒的話。

    “若是我幫不到你，我就不能待在你身邊了，顧念，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嗎？”

    顧念聽著這一番話，終於有些理解，這個人這麼拼命協助自己的原因了。

    ——想被喜歡的人需要啊。

    顧念記著，他雖為當上狀元，卻也是榜上有名了。他一直心地聰慧，從來都是照顧著自己的心情這樣走過來的。

    原來，顧念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去了解一下眼前的這個人。即使是個凡人，顧念感覺心中一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你這樣啊，春令，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比起去幫助那些人，我也希望你能去實現自己的願望，過上幸福的日子。”顧念沒有想像中那樣失態，反而是平靜下來了，

    顧念始終不知道哦如何才能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若是從前的自己，恐怕也會爲了喜歡的人做許多超出能力的事情啊。

    “你當年從京城過來，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是有蹊蹺。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人間的君主肯定是沒什麼作為，天下才會欒城這樣子。可是你都從來不同我說，你的無奈、你的不甘，我只當你苦中作樂了，”顧念故意小樂樂，“我從不知道，你從中折中這麼辛苦，是我不好啊。”

    人世間有太多的規矩，沒人能夠向理想狀態後中那樣，無憂物流。自己都做不到，怎呢能要求別人做到呢？

    “你若是不做這些事情，你可以做別的事情，就算你什麼也不做，你活的好好的，我也是很開心了。”顧念從頭到尾竟然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春令呆呆的站著，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顧念，心中彷彿得到了釋然。

    “其實，這世間不管變成什麼樣，餓哦都無所謂，那些我們救助的人也好，想要加害我的人也好，我只想要你能開開心心的做成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春令愣著腦袋說道。

    春令知道這次來的刺客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來頭，甚至有可能是廉價僱傭的山賊。

    正好聽見顧念問他：“你知道是什麼人在被哈偶搞鬼嗎？”

    春令想了想根本沒什麼其他人選，正是和他敵對的李太師，他的黨羽遍佈全國，可是隻有皇帝身邊沒什麼耳目，恐怕只剩下自己就能隻手遮天了。

    顧念並不瞭解時間的法則，若是在弱仙島出現這樣事情，自己會如何處理呢？若是父親還在，回事如何解決，他一竅不通。

    春令還停在自己的思想苦海中掙扎，顧念心中雖然覺得遺憾，但也沒什麼辦法將過去的結果改變，但是要解決這個李太師，這不在她的職責範圍內。

    說起來，顧念現在是什麼身份呢？

    藥君早前一直在傳遞訊息，顧念去始終藉機推脫，其實顧念能大體想到，藥君到底想要跟自己傳達什麼。

    可是一直迴避並不是辦法，於是真好借這件事，離開濁世。

    “你所說的那些黃泉貴爵，要這些幫助救助被人的藥材做什麼？”顧念不解。

    春令想了下，自己不是沒有疑惑過，只是那些人花樣繁多，不知道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他們追求的是鏡花水月，那些玩樂親的前提是建立在人們的痛苦之上的。”春令十分憤懣。

    因為這是牽絆他一生的問題，若是沒有這麼多苛捐雜稅，人民百姓能安居樂業，不至於流落在荒郊野外，只能在這樣的地方躲躲藏藏。

    可是始終等不到一天換啊來一個安居之所。

    小時候的春令，根本沒有什麼能一幫的東西，被顧念拯救之後，他才找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凡人追求的東西我實在是不懂，本就天下不安，還西方戰亂，可是這樣的鏡框之下，也要追求那些東西嗎？”顧念搖搖頭。

    顧念說了或者許多的話，讓春令放寬心。最終決定將藥材收容在附上，交給春令保管。

    “我雖然不能改變這世道，可是讓你能夠一生平安我還是可以許諾的，讓你平白受了……”顧念彷彿哄孩子一樣安慰春令，但是被他打斷了。

    “那些都是我自找的，你根本不用覺著愧疚於我。你還是要走嗎？你一走再回來，我可能已經死掉了。”春令無奈的笑著，那笑容讓顧念心疼。

    她往前走了幾步，想著這些年經歷的種種，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自我了，總是讓別人遷就

    “你總說你和別人一樣，我幫助了那麼多人，我若人人惹上羈絆，那我還能留在人間嗎？春令，你總是妄自菲薄，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可是你總是否認自己，我說過你是我重要的朋友了，可是我給不了你相同的感情，那感情在我心中早就忘卻了，再不會記起來。”顧念慢慢開啟話匣了。

    這麼多年自己只想著逃避，卻從來沒想過反思自己，或者是從中提煉什麼重要的東西。

    只想著躲著就好了，把那些過去抹殺了就好了那。

    春令沒想到今天顧念能對自己說這麼一番話，想來這也是生平第一次了。

    “若是曾經受過傷，時間還不是最好的良藥嗎？”春令道。

    顧念何嘗不知時間是良藥。

    可是這世間太漫長，期間真是太難熬了。

    “以後我便不來做這事情了，你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將來我若回來，肯定第一個為你開心。”顧念鼓勵他。

    ……

    世間能容下顧念，已經很讓自己知足了。顧念想著。

    也已經大概明白了，人心所向吧，褚然是從凡人修行，最後上了弱仙島，那時候還能有這樣世外譚園的地方讓人們憧憬，可是著時間哪還有那樣多的桃花之源。

    “我明白了，這些年，你做的也夠多了，只是你，你的心結？”春令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說下去。

    “你要說什麼？”顧念問道。

    春令早就意識到，顧念能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完全是因為某個人把。

    春令挽留顧念不住。顧念一心覺著離開纔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忽視了別人對自己離開這件事的感受。

    聚散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不能因為某個人永遠的禁錮了自己。

    所以說，爲了規避這種事情，就得儘量不和別人牽扯的太深了，尤其是對於這些凡人。顧念只有這時候纔會意識到自己的修行不夠，沒辦法對這種斷舍離的事情做決斷。

    只要旁人覺得離不開了，顧念會覺得困擾。

    他得心裏也不是石頭做的，怎會沒有一點惻隱之心。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所有的約定，因為是約定，所以讓我難忘。一旦我忘了，時間那樣久，我憑藉什麼記住你呢？不是長久陪伴纔是永恆，我們心中有對方，也是很好的結果。”

    顧念不擅長開導別人，只是就是論事罷了。

    春令何嘗不理解。若是能將這個人禁錮在身邊，那是對她的不公。

    憑藉任何一件事讓顧念留下，都是沒有意義的，這些，春令也都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情，他怎能不知道呢？

    “我只想有你相伴罷了，可是我越發注重你的想法。只希望你能好好走出心結，讓自己不要活得那麼累，也不要總是為別人活著，你自己的人生纔是最重要的。”春令離開幾步，顧念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顧念來的時候，已經和茶花女他們好好的告別，這邊春令也算是有好好的瞭解吧。

    顧念準備啟程，想著濁世這些人，能幫襯的自己早就盡力了，可是不能幫襯的就只能束手無策了。靠它幫襯不是長久之計，只有這個天下改變，纔是真的結束。

    “你若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替你留在這裏，幫你完成，讓我有種你還會回來的希冀吧。”春令知道顧念取意一絕，若是自己的態度還是千般那樣，肯定兔生煩惱。

    “我願意看著你擁有圓滿的家庭，擁有順利的仕途，一生順遂吧。”顧念溫柔一笑，想來這麼久的陪伴，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春令苦笑著點頭，“你走了我便把手便這些事情結束了，然後回京去，你盼望的我都會擁有。”

    “那是最好了。”顧念湊近春令，用拳頭在春令的肩頭輕輕的一碰，拜師相信他。

    ……

    藥君等了半晌不見人來，懷念起少時，也是這樣，顧念像個滿上不停的猴子，從未停歇過腳步，在弱仙島上上天入地，和沉悶的他截然不同。

    也是活潑的顧念讓自己能坦然面對很對事情。

    慕傾白想著若是當年沒有那場變故，大家是否就能幸福快樂的生活中愛一起了。

    這時，顧念已經從天邊趕過來了。還是那個樣貌，還是那個身形。

    可在慕傾白看來，顧念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神魔共生，可是隻有半身血統的顧念，沒有那份神之力支撐，到底有沒有覺醒體/內的惡魔呢/

    這是神界共同知道的秘密，大家因此諱莫如深。顧念一下子不在神界的眼下了，這才消除了很多顧慮，來自頂部人的顧慮。

    顧念眉宇之間的凌厲，與其說是冷冽不如說是冷漠了。那樣冷冽的顧念，連慕傾白看來都是陌生的。

    這就是魔性的力量吧，直接改變一個人的心智，把那些朋友之間的熟悉統統抹殺，就不會有什麼是不能做的了。

    ……不要殺死自己的心啊。

    慕傾白想。

    顧念先開口，看著慕傾白看著自己若有所思實在是不解。

    “你是怎麼了，平時不見你這麼冀掛我？”顧念微微一笑。

    慕傾白恢復原狀，想著不是因為自己不記掛，而是根本就沒見過自己吧。

    “我倒是想問你，我按時到了，你怎麼平白讓我等這麼久。”慕傾白真的以為自己被放放了鴿子。

    顧念接著解釋了自己在濁世繁盛的事情。慕傾白知道顧念這份不肯承認的情深義重，他也沒有點破。

    “你總說自己不想同凡人親近，現在擔心的這樣真是變了。”慕傾白感嘆道，說起來變得地方要是說一說，今天這個正題就不用說了。

    兩人相見的地方正是濁世距離藥君島最近的地方，若水海浩浩蕩蕩，都不能將這裏淹沒，於是有很多煩凡人慕名來這裏求藥，慕傾白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說到變化不變化，不過是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顧念探口氣。

    慕傾白知道自己失言，有些抱歉，又問了很多顧念在人間的事情。顧念並沒有吧濁世的窮苦百姓的處境告訴藥君，恐怕他知道人間的暴君如此不成氣候，就不在捂手幫助了。

    兩人都是彼此猜測，殊不知說出來才能真的既覺問題。

    兩人沿著海岸線一直多部，卻是是許久不見的朋友，倒是顧念的啊態度讓慕傾白覺得戀人之間生分了。

    “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料理弱仙島的後事，只是你父親我始終沒有頭緒，一直沒能找到他的魂魄。”慕傾白先說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顧念最關心的。

    顧念聽見之後，迷惑的點點頭，只覺的身體裡的血氣倒流，很是不痛快。她只是皺了下眉頭而已。

    自己也只是猜測，三百年前顧念的父親顧青城被神界的火焰擊中，不甚葬身若水海，可是憑藉顧青城的修行，起碼能包住個三魂七魄，可是竟什麼也沒找到。

    慕傾白擔心的看著顧念，生怕她醒不過來被魔性侵蝕繼而讓暴走。

    “念念，我知道你可能心中喲很，可是當年的事情是大勢，沒人能左右，若是師傅還能活著也未可知？你錢哇我能不能被殺心矇蔽。”

    慕傾白只能透過蒼白的言語來安慰顧念，他知道任何設身處地的人，聽到這種話也只會厭惡。

    可是顧念並滅有哦想象中的失態，他想他的外表一樣冷靜沉穩，思忖片刻才又有開口：“我知道，你做的很多了，以後就別被這事繼續牽連了，神界已經那樣了，爲了安天下蒼生，爲了母親的亡靈和父親的心願，我又怎會任由心中的這頭熊獸去復仇呢。”

    顧念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他還是不能遊刃有餘的接受過去凡凡盛的事情，只要是談到，心中涌動的血液就會奔向另一個自己，彷彿不再聽從自己號令。

    慕傾白除了忙著安定弱仙島意外，還和神界簽訂了協定。

    “神界大片的人員，知道那件事做的不人道，銘金大人並咩有致天下蒼不顧，可是神級誒哦安上了這樣的罪名，司法大人已經永久閉關了。”

    慕傾白儘量避免最大力度的刺！激顧念。

    就算是外表和心智已經如此堅強，可是那樣痛苦的經歷不是隨意就能從心底揭鍋，那是歲月沉澱後，可勁血月裡面的。

    悲傷。

    “嗯，多謝你告訴我，不管那片神界百年的怎麼樣，我也不會回去，也不會在擁有我的家園了。”顧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落寞。

    要是那時候的自己不是那麼無能，是不是結果結果就會有些不一樣嗯。

    顧念一邊痛恨自己的無能，對無力迴天的時態深深的逃避者。

    “這次濁世的事情也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打算回到弱仙島嗎，其實那裏……”慕傾白本想說服顧念回道弱仙島，可是對方四會沒有這個打算，他的話沒說萬就被顧念打斷。

    “接下來要去褚然戶法呆的島上，你知道他一個人修行總是很難過的。”顧念躲開慕傾白的是視線，他在姓想什麼，顧念這個青梅竹馬怎麼會不知道呢。

    顧念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件事，趕脆接著逃避吧。

    褚然帶的島上是曾經在濁世修行的時候的駐地，自從飛昇得道上了弱仙島之後，就在沒人回到那地方。顧念知道褚然因為白光和顧青城的離世也一蹶不振，同自己相差無幾。

    可是爲了鼓勵自己，還是做自己不擅長的長輩模樣。

    “島上是褚然護！發的故鄉你去了他肯定是高行的。”慕傾白麪青的附和道。“顧念，我知道我哦說的話現在都是很蒼白之語，可是你要明白，你身體能壓制是最好，要是那個人能逃脫出來，結果我們都清楚，顧念，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顧念點點頭，這樣終日惦記自己為自己做打算還有多少呢，顧念應接不暇。本來該如死水的心臟也因此波蘭不定。

    這樣的朋友，顧念十分珍惜，可是現在的情勢倒是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

    “我知道，他若是出來，我便殺死我自己，不會讓他傷害任何人。”顧念深思平靜。

    一開始就有殺心的那個人，卻從來是沒捨得傷害任何人。

    只是沒想到這麼久，能壓抑自己這麼久。

    慕傾白見顧念飄忽不定，忽然開朗道：“我痛金巧巧……你是知道吧。”說完羞/澀的笑笑。

    顧念終於扯開嘴角。

    “你們終是在一起了。”

    你們終是在一起了呢，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