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姐幫著外婆洗菜，神情似乎有些惆悵：“這又不是想嫁就能嫁了的，嫁給誰啊？”

    ……

    後來我上了樓，不知道她們還聊了些什麼。

    我給林亦然發了簡訊：除夕快樂！

    他回的很快：你也是。

    我不知道該回他什麼。

    但是他又發給了我訊息。

    ――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我在想怎樣把現在蘇北手裏的好吃的怎麼搶過來。

    林亦然：那你加油！

    我：你呢？

    林亦然：拜年。

    我：那你也加油！

    ……

    我放下手機，看到蘇北在擺弄我的遊戲機。

    我臉瞬間黑了：“蘇北！”

    蘇北被我這一嗓子喊懵了，手裏的東西“哐當”掉到了地上。

    “你拆了我的遊戲機幹嗎？！”

    蘇北一臉無辜：“我想看看裡面的電路。”

    “蘇北！你是閒瘋了嗎？！”

    蘇北心虛，說話弱弱的：“又沒壞。”

    ――“你們兩人，下來吃飯了！”小舅在樓下喊。

    我氣得摔門而去。

    吃飯的時候，我想不明白，蘇北大過年的抽啥風？！

    不過，怎麼說呢，過年的氣氛還是有了。

    我阿姨，也就是蘇北的媽媽，見著何姐姐直抹眼淚。

    “真像，和綰綰年輕的時候真像，尤其是這雙眼睛……”

    我媽姓夏名綰，綰綰，就是我媽媽。

    ……

    吃年夜飯前，放炮的時候，蘇北點的拈兒，我跑得老遠。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何姐姐離得近，發呆地望著那紅豔豔喜慶的色澤，還沒反應過來，炮已經響了，嚇了一大跳。

    原地轉了轉圈，沒處躲，那兩個少年早已跑了個沒影，跺了跺腳，跑進了屋子，卻發現，蘇北和我躲在門後偷笑。

    她不好意思地臉紅了，笑了。

    ……

    蘇北總喜歡和我搶東西。

    比如現在，抹茶味兒的軟糖只剩下一個了。

    蘇北也要和我搶。

    “蘇北，你不能讓讓妹妹！”蘇北爸爸大嗓門，吼起少年，實則笑得嘴都快歪了。

    蘇北眼睛烏亮烏亮的，瞪了我很長時間。

    四目相對。

    最終，撐不住，他撲哧笑了出來。黑髮隨著喉中的笑意輕輕顫動。

    我也呵呵笑了起來，眉眼流轉，山水寫意。

    過了今晚，又是一陌。

    ……

    過年的時候，一天一天的，喫喫喝喝，有事兒沒事兒放放炮聽聽響兒，日子過得水流一般唰唰的。

    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

    十五那天傍晚，林亦然發短信說他要回來了。

    我說好，我去接你。

    他說別，讓我下午兩點在麥當勞裡等他。

    我是說好，那我等你。

    ……

    剛過春節和元宵節的麥當勞有些冷清。

    我吃著冰激凌等著林亦然。

    他來的時候滿頭大汗，似乎是跑過來的。

    一個多月未見，少年的眉眼如初，好像只有頭髮長了一點。

    “呼――”他長嘆了一口氣，“累死少爺了。”

    我頷首：“別呀，我要的東西少爺還沒給我呢。”

    他笑得斯文：“那是自然。”

    他在包裡翻了半天，給我掏出一沓相片。

    “林依然我跟你講，我爲了這個可是大冷天的跑遍了B城。”

    他面上是極悵然極悵然的表情。

    “那多謝了。”我微笑。

    “林依然別光嘴上說，來點實的”

    我挑眉：“你想要什麼？”

    林亦然鄭重的告訴我：“我倒是無所謂，這些照片是我妹妹給你拍的，怎麼樣，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