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白頭翁
半日前,丐幫,星明堂。
浪子涯正坐在木椅子上查閱著探子的彙報,外面有一人走過,並敲了敲門,行禮道:“堂主,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想要見您。”
浪
子涯道:“他們自報家門了麼?”
“報了,說是白頭翁的弟子,簡雄和馬文濤。”
浪子涯冷笑道:“白頭翁?哼哼,不見。”
那人道:“他們還抬了一具屍體,說是浪邪少爺的……”
浪子涯登時大驚,道:“什麼?讓他們進來。”
很快,簡雄和馬文濤抬著浪邪的身體進了門。還不等浪子涯問話,簡雄就把掩蓋浪邪屍體的白布給拿去了,浪子涯瞥眼一看,正是自家的兒子。但是他沒有表現的多麼明顯。浪子涯冷一聲道:“把他抬過來是什麼意思?”
簡雄喊著哭腔道:“浪堂主,你可要為浪爺做主啊!畢竟您是他的親生父親,你可不能見而不管吧?”
浪子涯冷哼道“少在這兒給我哭喪,我和他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生也好死也罷,和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馬文濤勃然大怒道:“好你個浪子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居然如此無情。我把你的親兒子抬過來,你是認也好不認也罷。順便我也告訴你,是趙蕭楓殺了你的兒子,至於報不報仇,我們就管不著了。簡雄我們走!”
簡雄一臉懵逼的問道:“就這麼走了?”
馬文濤一個巴掌拍在簡雄的頭上,怒道:“熱臉貼在個冷屁股上,還特麼擱這兒幹個鳥?”
浪子涯冷冷的道:“好,不送。”
簡雄臨走之前還在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踹門而出。星明堂的弟子豈能受如此屈辱,抓著簡雄便要打。浪子涯道:“別給他們一般見識,放他們走吧。”星明堂的弟子纔算放手。
沐如嵐道:“堂主,那少爺的屍體該任何處置?”沐如嵐是星明堂的魁鬥手,五袋丐幫弟子。丐幫的分為魁鬥手和靈探手,魁鬥手一般都在五袋以上,戰鬥能力較強,靈探手一般都是一二袋,等級較低,但身手便捷,適於勘察。
浪子涯吩咐道:“把他埋在前面的山頭裏吧,也算是盡人事了。”
沐如嵐接令拱手道:“是。”
浪子涯釋然幾分,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抬著走,他的臉上不禁劃過了眼淚,無聲的哭泣。在別人面前他假裝著與浪邪斷絕父子關係,是生是死,自己也不管了。可是,浪邪畢竟是他唯一的親骨肉,若說一點都都不心疼,那絕對是假話。
浪子涯握著拳頭,青筋暴怒,咬牙切齒的說道:“趙蕭楓……”
……
趙蕭楓帶著傷勢回到了之前的酒樓裡,走到楊紫琪所在房間裡。見楊紫琪已然醒來,只是因為中了趙蕭楓的穴道,而只能睜著眼,而不能說話。
啪啪兩指點到楊紫琪的身上,為她解開了定穴。楊紫琪見他身上有不少的血痕,真氣已經消耗了許多,身體虛弱的不輕。楊紫琪關心的問道:“你……你這是怎麼回事啊?”說著下床,從布包裹裡拿出一些治癒的靈藥,給趙蕭楓服用了。
“謝謝了。”趙蕭楓被楊紫琪扶**,並盤曲雙腿,雙手運于田中。一時間一股股的真氣就在圍繞著他的全身,藉助聖魂血統的強悍的治癒功能,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趙蕭楓就停止的運功。
楊紫琪驚奇的問道:“好了麼?不可能吧?我的靈藥也沒這麼神奇吧?”
趙蕭楓微微一笑,道:“我們走吧?”他下了床,並把青蓮劍的包裹扛著後背上。
楊紫琪問道:“去哪兒呀?”
“去秋名莊。”趙蕭楓已經推開了房門,楊紫琪慌忙的趕上去,並問道:“去秋名莊幹嘛呀?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受傷的原因呢?”
趙蕭楓走在二樓的樓梯上,看餐桌上有兩人,極為眼熟。趙蕭楓心裏一驚,慌忙‘噓’了一聲,示意楊紫琪不要說話,並順便找了一個酒桌上做了下來。
楊紫琪很是不解,低聲的對趙蕭楓道:“不是回秋名莊麼?怎麼還坐下來了。難道是吃飽了再走?”
趙蕭楓再次比劃一個禁噓的手勢,對楊紫琪低聲的解釋道:“看到那倆傢伙,我就覺得一定沒有什麼好事。
只聽馬文濤和簡雄罵罵咧咧的談話道:“浪子涯真他媽不知好歹,我們好心好意的把浪邪給他送去,不感謝我們也就罷了,還特麼沒說一句好話。”
馬文濤道;“浪邪畢竟是我們多年的好兄弟,鐵石心腸的浪子涯不願給他報仇,我們倆兄弟可不能忘恩負義。”
簡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豪氣的道:“那還用說,更何況咱師傅已經出馬了,哼哼,師父出馬,勢在必得啊。”
“聽師父說,遂劍派劫走了秋瀟瀟是爲了引蛇出洞,引出血蓮劍客。姓趙的那小子似乎也跟秋瀟瀟走的很近啊。”馬文濤思索的道。
簡雄突然想道:“難怪師父說要效仿遂劍派的做法,來引出趙蕭楓,為浪爺報仇。”
這麼一聽,趙蕭楓的心裏突然一緊,登時心裏就慌亂了。心想道:“之前讓秋瀟瀟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簡雄的師父居然也惦記上她了。”
趙蕭楓對楊紫琪低聲的說道:“紫琪,你現在就去秋名莊,看秋小姐是否安全到家。”
楊紫琪的真氣沒有趙蕭楓那麼混厚,所有竊聽的能力不如趙蕭楓。但他看一臉緊張的樣子,一定是出事情了。楊紫琪問道:“那你呢?”
趙蕭楓暗暗指著馬文濤他們哥倆道:“看到他倆了麼?有問題……”
“哦?”楊紫琪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一點就通,點了點頭道:“那你可要小心點哦。”
趙蕭楓點了點頭,楊紫琪便拿著寶劍離開了酒樓。趙蕭楓則是繼續的觀察的他們倆。
簡雄和馬文濤二人酒醉飯飽後,二人相伴的離開了這個酒樓,他們沒有騎馬,二人醉意喲喲的徒步走著。趙蕭楓緊隨其後,猜想著:“他們既然沒有騎馬,那就說明他們的老窩一定不會離青泉縣太遠。
一路上他們倆彎彎繞繞的走過不少的小巷口,他們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趙蕭楓的存在。到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前,他們先是敲了敲門,等屋裏的人應許後,他們才畢恭畢敬的走了進去。簡雄並很聰明的伸頭朝著四周觀看一番,趙蕭楓事前已經躲避,自然沒有被看到。
等簡雄進入了茅草屋裏,趙蕭楓也輕手輕腳的跟上去,並蹲著破窗戶邊上偷聽著。
破舊的茅草屋裏沒有太多像樣的擺設,也只有一張破床,幾個桌子,茅草稀稀拉拉的鋪在地上,屋內的味道不太好聞。南牆上有一幅壁畫,壁畫下有一個白髮的老頭,背對著馬文濤他們哥倆。
馬文濤哥倆慌忙跪下行禮,敬道:“徒兒見過師父。”
“我交代你們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白頭翁轉過身來,居然是一張如同殭屍的臉,恐怖至極,乾癟的身子骨套在衣服上,顯得格外的不襯,眼睛也與衆不同,黑瞳中卻泛着一層紅光,也是格外的嚇人。
馬文濤道:“浪子涯那老小子不知好歹,居然把我們拒之門外。後來,只見他讓幾個丐幫弟子草草的給浪邪兄弟埋了,特麼連一個棺材都沒給買。”
白頭翁冷笑道:“當初浪子涯極力反對讓浪邪拜我為師,直到浪邪與浪子涯割斷父子關係,浪邪才正式納入我的門下。說來也有三年了吧。浪邪也是一個極有天賦的弟子,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簡雄跪著移向前道:“對啊,就算浪子涯那老小子不給浪邪報仇,咱也可得為浪邪報仇啊!”其實簡雄還有一個心思,這斷命根子的都也得算在趙蕭楓的頭上。
白頭翁點了點頭,並撫了撫他的白鬍子道:“那是自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浪邪的仇恨當然得由我來報。”
馬文濤和簡雄連忙拜謝道:“有師父出馬,那小子就算有十條命也是白搭啊!”
白頭翁問道:“聽說那小子叫趙蕭楓,和秋宗聖的女兒走的很近?”
兩兄弟連連道:“對,兩次夜劫秋小姐都有他出來搗亂,顯然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白頭翁哈哈大笑道:“那就好。”衣袖一閃,往裏屋一指,道:“徒兒,看裡面是誰?”
馬文濤和簡雄踮腳的走了過去,一看那可不正是秋瀟瀟嘛?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絕色美貌,就算走在大街上,也能一眼給認出來。秋瀟瀟被用一塊布給堵著了嘴巴,雙手雙腳也都給綁上了,看著他們色迷迷的樣子,登時一嚇。
馬文濤道:“秋小姐?師父你是怎麼抓住她的?”
簡雄道:“聽說秋小姐被人劫走了,至今沒有訊息,原來是被師父給劫去的啊。”
白頭翁笑道:“不不不,我也只是略施小計,名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原來秋瀟瀟下了遂劍派的山,並沒有安全的回到秋名莊,而是青泉縣上碰到了白頭翁。他見秋瀟瀟後,就被她的絕色容貌給迷住了。白頭翁和馬文濤一樣,都是一個色膽包天的傢伙。
尾隨不久,便用血眸幻術將秋瀟瀟迷惑住了,將她引進這個茅草屋裏,才發現她就是秋瀟瀟。
本是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慾火,但是又恐懼與秋名莊的實力,畢竟白頭翁隱居多年,不願在於江湖的門派發生衝突和恩怨。他也只能忍住內心的慾火,將秋瀟瀟手腳捆綁住,並道:“算你運氣好,老子今天重要是抓名叫趙蕭楓的那小子,對你今天沒興趣。”
秋瀟瀟心裏一驚:“楓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