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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淺沫心中有鬼

    南笙將淺沫的血滴融進那現煉製好的湯藥中,待藥效相融後,南笙才喂她服下。

    果然,不出片刻,淺沫臉上腐爛的肉儼然化去了毒氣,體內流竄的毒,也被南笙用針穴為淺沫舒緩,最後被淺沫一口統統吐了出來。

    待一切有條不紊完成後,南笙這才心安,將銀針自淺沫的身體裡取出,仔細擦拭消毒過後,保管好。

    而此時,淺沫由於剛排除毒血,方纔轉醒。

    一睜開杏眸,便見著一清冷絕世的女子坐於自己的床側,待看清清楚面容,即使擁有傾城美貌的淺沫也趕不上眼前女子的氣質。

    一席清冷,眼裏的傲然更是讓人望而卻步,她便是那寒月裡的一株紅梅,絕世而又傲然。

    南笙剛收拾好一切,便發現昏迷許久的淺沫竟睜開了眼,還魂不守舍的盯著自己望。

    “你終於醒了。”清冷的聲音喚回了淺沫的思緒。

    淺沫張了張喉嚨,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見她焦急不解的慌亂,南笙為她倒來一杯水,“你只是長時間昏迷,喉嚨長期乾澀纔會如此。只要這幾日多喝水,便會恢復。”

    淺沫將南笙倒來的水悉數喝盡,這才感覺喉嚨潤暢了許多。

    抬眸謹慎的望著南笙,“你是誰?”

    南笙倒是沒有將她這份提防放在心上,“在下南笙,是太子殿下請來救治淺沫姑娘的。”

    淺沫一聽,她竟連自己的名字都知曉,更加令淺沫震驚的是,自己身上的魔蛹之毒竟是眼前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女子所解。

    “我這是怎麼了?”在聽到南笙說為自己救治時,淺沫故作慌亂的向南笙詢問著自己的境況。

    南笙見著她故作害怕的模樣,清眸裡滑過一絲訝異,看來此次下毒,怕是她藉機想要擺脫被梟月拘束的困境罷了。

    不過能這般對自己心狠的女子,倒是不多見,即便是那心腹深沉的雲沁,怕是也抵不上這女子的半分膽色。

    “淺沫姑娘只是中了魔蛹之毒罷了,如今解藥已服下,只要好生調養,自是無礙。”

    聽了南笙的解釋,淺沫這才放下心裏的慌亂,既然毒已解,如今的困境也解了,倒是不往她狠心賭這一步棋。

    “既是南笙姑娘救了我,淺沫自當感激不盡。”淺沫作勢便要起身,叩謝南笙的救命之恩。

    南笙急忙配合她,按住她的肩膀,“傷勢為好,姑娘還是躺下吧。”

    見她仍舊一臉為難,南笙輕鬆一笑,“太子殿下自會對南笙有所賞賜,南笙自是不好跟姑娘再多討要。”

    淺沫見南笙都將梟月搬出來了,自是不好再多牽扯,不然倒顯得做作了。

    南笙見她放鬆心情,便向她詢問起中毒一事。

    “淺沫姑娘,你是如何中毒的?”清眸緊鎖在淺沫的身上,盯著她臉上的神情,不放過一絲一毫。

    淺沫被南笙這突如其來的試問,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也很快掩飾下去。

    “淺沫終日被困鎖在這裏,並不知何時中毒,如何中的毒。”淺沫將原本就想好的託辭訴說給南笙。

    聽到淺沫的回答,南笙心間不免冷笑,但面色如常,故作不解道,

    “此人竟敢在太子宮中下毒,而且令人連一絲察覺都沒有,除非此人就在太子宮內。”

    話及此處,南笙特意加重了語氣,見著淺沫的眼神忽明忽暗,在淺沫毫無察覺時,嘴角不禁揚起一笑。

    “要麼是太子宮中有人相要害淺沫姑娘的性命,要麼就是太子宮中混入了奸細。前者的可能性並不大,太子宮裏的人都是經過殿下親選的,應該不會出錯,更何況跟隨殿下多年,再說也無理由要謀害淺沫姑娘的性命啊?看來是混入奸細了。淺沫姑娘你覺得呢?”

    南笙特意將問題拋給淺沫,見對方半天不迴應,南笙還好意提醒了一下,

    “淺沫姑娘,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淺沫被南笙方纔的一番話給弄亂了思緒,心裏正想著應對之策,一時間並未注意到南笙詢問自己。

    “南笙姑娘說的很對,只希望這奸細早日能查出來,不然今日毒害我,他日要是害了太子殿下可怎麼好。”

    南笙也同意的頷首,“我會將此事稟報給殿下,讓他揪出這個下毒之人,到時候,一定要讓他自己也嚐嚐這魔蛹之毒的滋味?”

    淺沫心驚的後怕,默自嚥了咽喉嚨,“這魔蛹之毒哪是想弄就能弄來的呢。”

    南笙一聽,不禁挑眉,“淺沫姑娘怎知這魔蛹之毒難得呢?難不成你在醫道上也有些研究?”

    淺沫這才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隨即掩飾,“只是小有研究,對魔蛹之毒也有一些瞭解罷了。”

    對於她今日這番反應,南笙心裏也是有了一番計較。

    “那魔蛹之毒確實珍貴,哪是天宮藥王所煉,就連解藥幾乎也是無人所知,除了那藥王。此番為淺沫姑娘救治,還真是花了南笙好大一番心力呢。”

    淺沫見此事掩飾過去,不免心安,“此次確實多虧了南笙姑娘了。等到淺沫康復,自會親自報答姑娘。”

    南笙客氣的跟淺沫周旋,最後兩人一場虛情假意的周旋,還是在梟月進來後,方纔結束。

    梟月一進來,便聽見南笙清冷的聲音,見她與淺沫相談甚歡,心下不免疑惑,

    “聊什麼呢?這般開心,竟連本宮來了也未曾注意。”

    南笙側身,“我是在跟淺沫姑娘討論這下毒之人。殿下何曾見著我們開心了?”

    梟月在門外,明明就聽見了南笙的笑聲,如今自己進來,她卻這般反駁自己。

    “如何中的毒?”梟月不再跟南笙糾纏,冷眸直逼淺沫,向她詢問著中毒一事的詳細情況。

    淺沫臉上的笑意在梟月踏進後便消散了,如今她一身冷意,抬眸直對上梟月的冷眸,絲毫不畏懼。

    “淺沫不知。”

    南笙一雙清眸在梟月與淺沫之間來回轉動,這兩人之間怎麼讓人感覺到劍拔弩張這四個字呢?

    梟月聽到淺沫的回答,便也不再深究。

    看著南笙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與淺沫看,便一掌拍在南笙的額頭上,

    “還不隨本宮離去,別擾了病人的清幽。”

    南笙被梟月這一掌打的雲裡霧裏,暗自咬牙,但是礙於旁人在場,也只能遵命,隨著梟月離去。

    目送兩人離去的淺沫,心間不免疑惑,這梟月似乎對這南笙有些不同。

    經過方纔南笙的一番詢問,淺沫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細細回想方纔南笙問自己的話,難不成這小丫頭,竟能看出自己就是那下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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