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解藥煉製成功
深夜漆黑,無人發覺一隻暗蝶撲閃著蝶翼,自太子宮一路飛至一所宮殿,最後落在女子的指尖。
只見女子華袖輕飛,靈氣緩緩流入那暗蝶體中,一道暗光微閃,漸漸的自那偌大的宮殿中繪出一幅畫面。正是當夜南笙在太子宮遇襲的情景。
一剪水眸間盡是喜色,指尖一點,那畫面便隨著暗蝶一起消失在宮殿內。
“主子,可是有所發現?”傾風看著笑得令人膽寒的雲沁,便知有事發生。
女子轉眸,盛氣凌人拂袖,“先告訴本仙子,你近日暗盯太子宮,可有什麼異常?”
聽到雲沁的問話,傾風急忙如實回稟,“近日,太子宮的護衛增加了許多,奴不敢靠的近,只知道這南笙仙子自那次偷入藥王谷後,便從未踏出過太子宮,奴修為尚淺,怕暴露牽連主子,所以。。”不待傾風說完,雲沁一道靈氣便已然擊中她的胸口。
眼神無情,佈滿威脅,“記住,你若暴露,與本仙子無關,自是無那牽連一說。”
傾風是個識時務的,自是明白雲沁這一席話的意思。
慌忙的叩首請罪,“是奴說錯了,若是出事,一切都由奴擔著,與主子並無一絲一毫的關係。”
雲沁見著傾風這般畏首畏腦,極度畏懼的模樣,甚是滿意,轉眸,凜寒的臉色微緩,“行了,記住今日你所說的話,這份忠心,本仙子自是不忘。”
打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這是雲沁一貫的作風。
傾風視死如歸的堅貞,取悅了雲沁,心間不免鬆了一口氣。
“奴對主子一片忠心,日月可鑑,定不負主子所託,這就去繼續盯著太子宮。”
轉身便要離去,卻被雲沁喚住,
“以太子舅舅那般謹慎的心思,如今你再去,怕是有去無回。”剛經歷過一場刺殺,這太子宮怎會一絲動靜都沒有,那戒備必會加強。
傾風麵露擔憂,“那南笙,可還要監視?”
雲沁張狂的輕笑出聲,“有太子舅舅的保護,本仙子又能奈她如何,如今她受傷,倒是替本仙子出了口惡氣。”
見著雲沁高興,傾風自是不會放過拍馬屁的好機會,“那南笙總是與主子您作對,是時候讓她嚐點苦頭。”
雲沁看慣了天宮之上的諂媚嘴臉,見著傾風這般刻意的討好,眼底雖然暗藏鄙夷之色,心間卻是一片喜悅。
“行了,若是有事,本仙子自是會叫你。此次你也算盡了份力,本仙子自然也不會忘了你的功勞,這是賞你的,夠提升你五百年的靈力了。”
雲沁從戒指中取出一方錦盒,將它交於傾風。
傾風一臉受寵若驚的自雲沁手中接過錦盒,連聲叩謝,“多謝主子抬愛,傾風自會為主子鞍前馬後,肝腦塗地。方不負主子這一份信任。”
雲沁嘴角微翹,“這番話,本仙子記下了,日後若是讓本仙子發現你心有不忠,不待你請罪,本仙子便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不想再聽傾風的諂媚之詞,雲沁徑自向內間走去。
只是在雲沁看不見的背後,傾風的臉上哪還有半點狗腿之象,那深深的眼眸下,止不住的幽光。
南笙經過一夜的調養生息,精神也好了許多。不顧梟月的囑託,一大早,睜開眼,便急匆匆的趕去藥房。
“南笙仙子,聽說昨夜太子宮進了刺客,刺傷了您,怎麼今日還來這藥房呢?”
南笙剛踏進藥房的門,月二又開始嘮叨著埋怨南笙不注意身體。
南笙用雙手捂住雙耳,衝着月二沒好氣的說,“月二,你怎麼如一個管事的婆婆一般,這般嘮叨呢。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是個男子都不願被取笑成女子,更何況還是被比做老婆婆。月二不滿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南笙,“既然南笙仙子不愛聽,那月二便也不提了。”
負氣的取過南笙剛想拿的藥罐,背過身不再搭理南笙。
哎,這都是些什麼事啊,主子這般傲嬌就算了,就連教出來的屬下也這般傲嬌,還真是讓南笙惡寒。
“月二,月二。”南笙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月二,對方卻是一副鐵了心不搭理的樣子。
南笙無奈,直接走至他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中忙活的藥罐,“月二,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向殿下訴苦,說,你總是冷臉對著我,讓我沒心情製藥了。”
南笙得瑟的威脅這月二,原本以為自己將梟月搬出來,他定會有所畏懼,哪成想,那月二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掉頭就要走出藥房。
南笙急忙攔住他的去路,慌亂不解道,“月二,你幹嘛去?”
月二無奈的望了一眼擋住自己去路的南笙,剛準備開口,卻聽見門口傳來磁性的聲音,“本宮讓月二陪你製藥,倒是委屈他了。”
南笙一聽到聲音,便知是梟月那個傢伙,再聽清他說了啥時,不免氣結,“殿下是在指責南笙虐待了你的屬下了嗎?那月二你還是走吧,本仙子自是用不起了。”
南笙拉下臉,收回攔住月二的雙臂,雙手環胸,一副生氣的樣子。
月二見她如此,原本自己的話,並非如此,只不過是想出去取一枚藥材,竟被誤解為如此,不免為難的看著自家殿下。哪成想,對方則是一臉喜聞樂見般看著南笙。
月二見著僵持的氣氛,下意識的想開口,卻被梟月揮手打斷,“你先下去吧。”
月二頷首,遵命退下,藥房中便只剩梟月與南笙兩人。
清眸的餘光撇到梟月的靠近,南笙特意又向旁邊挪了一寸。梟月見此,也刻意的靠近一分。
你來我往,直到被堵至死角,南笙才一臉憤懣的轉眸望著梟月,“殿下,你是想又一次非禮南笙嗎?”
梟月聽到她字裏行間含沙射影的埋怨著自己昨日的行徑,心下不免起了一絲逗弄之意,
“什麼叫又,本宮何曾非禮過南笙仙子?嗯?”磁性的聲音鋪撒在南笙的耳畔,惹得南笙不自覺的臉紅。
“殿下如今的行徑,不是非禮,是什麼?”南笙直視梟月的冷眸,清冷的聲音裡多了一絲不悅。
梟月見著她眼底裏的牴觸,在心裏忍不住嘆氣,撤開身子,退到安全距離。
“本宮不過就跟南笙仙子開了一個玩笑,就這般羞惱了。”梟月說的風輕雲淡,而南笙的臉上則是青一陣白一陣。
“天宮之上,誰人不知太子殿下為人最為冷情,最不喜的便是與人近距離接觸,如今竟會爲了開南笙的玩笑,違背一向的原則,還真是委屈您了。”
梟月也不氣惱,無所謂的笑笑,這丫頭竟然拐着彎罵自己表裏不一,還真是伶牙俐齒。
“既然南笙仙子知道委屈了本宮,那就好好的安慰安慰本宮吧。”
梟月這一句順著臺階而下的話,差點沒讓南笙吐血,何時梟月這般不要臉了啊。
在南笙找不出話來反擊梟月時,月三又再次亂闖而入,揮去了原本尷尬奇怪的氣氛。
月三一邁進藥房,抬首便瞧見自家殿下的冷眼,心間不禁一顫,難不成自己又一次壞了自家殿下的好事?心裏想著,便準備退下,卻被南笙喚住。
“月三,你來可是找殿下的?”見著月三,南笙彷彿是遇見了救星,不免鬆了一口氣。
月三被南笙叫住,一下子愣在原地,眼神為難的望著梟月,在南笙希冀的眼神下,慢慢迴應著,
“屬下來是將昨夜南笙仙子在那院落中打翻的殘渣送來,以防南笙仙子擔心。”
沒想到一向看起來粗枝末節的月三也有這番細心的一面,南笙讓他將藥的殘渣放在桌邊。
其實這些藥渣已然無用,可是當南笙準備將他們處理掉時,卻驚奇的發現那藥渣好像跟自己昨日所煉的並不一樣。
梟月見著南笙盯著那殘渣愣神,麵露驚訝,不解道,“怎麼?這藥渣有什麼不對嗎?”
南笙微微點頭,刻不容緩的將那藥渣取出,仔細的查驗,裡面的紫荊藤與紅羅剎的藥效竟相融了。這無疑對南笙來說不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只是這一夜過去,到底是什麼將這兩種本不相融藥材煉製相融了?
爲了能仔細的區別開來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何不同,南笙又按照昨日的藥方,再煉製了一碗湯藥,只是當湯藥做出來後,南笙還是沒有察覺出這兩者有任何異樣。
梟月見南笙緊蹙的青眉,擔憂的詢問,“可是遇到了難事?”
南笙沉吟,“我發現月三端來的藥渣裡有兩種藥竟然相融了,之前我想盡辦法都未曾成功,如今卻莫名成功,這讓我很費解。”
梟月看著眼前兩碗並無不同的湯藥,麵露疑惑,“本宮並未看出這兩種之間有何不同之處。”
又仔細將兩碗湯藥分別放於鼻尖分辨,最後也是一籌莫展,
“除了這一碗藥裡血腥味濃了些,兩者倒是並無區別。”
這話一出,南笙不禁不解,“血腥味?”
疑惑的將月三端來的那碗藥渣放於鼻尖輕嗅,果然一陣淡淡的血腥味。
回想起昨夜刺殺的場景,南笙這下明白了,那黑衣人刺傷了自己的胸口,這湯藥裡的血腥味定是當時不小心滴進去的。
只是這血難不成有溶解藥性的作用?或者說,紫荊藤與紅羅剎兩種藥材相融需要血來做調節劑?
念及如此,南笙立馬在自己的手腕上割開一個細口。梟月見此,不免一把奪過南笙流血的手腕,冷聲斥責,
“昨夜的傷還沒好,今日有這般自殘,你這什麼毛病。”
南笙見梟月這般大驚小怪,不免朝他翻了一記白眼,眼見著血要流向外面,掙扎著奪回自己的手腕,讓血流入那碗自己剛煉製好的解藥,不出片刻,南笙便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紫荊藤與紅羅剎的藥效相融需要用血來做調節劑。
若是要解那魔蛹之毒,只要用中毒之人的血融入這湯藥,那便是解藥。
南笙一臉喜悅的看向梟月,歡呼著,“殿下,南笙終於煉製成功了。”
梟月茫然的看著拉著自己胳膊,歡呼雀躍的小女人,不禁愣神,隨即便也反應過來。
“本宮看人的眼光,一向不會錯,果然你沒讓本宮失望。”梟月驕傲欣慰的看著南笙。
南笙被他這般毫不掩飾的誇讚,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心底卻是有著掩不住的喜悅。
一直站在一旁的月三,在聽到自家殿下的一席話後,心中不禁暗付,要不是月二提醒,殿下又怎會這般確信。
這些話卻只能在心底裏編排,月三自是不敢當麵說出。
歡喜過後的梟月這纔想起,南笙還在流血的手腕,直接吩咐愣神的月三取來藥膏。
“女孩子竟這般不在意自己的外表,這如玉的手腕,就這般留下一道疤痕,可不是糟蹋了?”梟月嘴裏是訓斥著南笙,但是冷眸的深處卻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南笙見他這般擔心,竟是笑出了聲,“殿下,莫不是忘了南笙可是一個醫者,這點小傷心間自是有數,不會讓它留疤的。”
聽她這般說,梟月的臉上不免滑過一絲尷尬,隨即用冷意掩飾,“這樣說,倒是本宮多管閒事了?”
梟月生氣,南笙倒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自己有這樣說嗎?何時這梟月竟變得如此敏感,如此斤斤計較了?
可是即便再有疑問,該哄得還是得哄,“南笙不是這個意思,殿下關心南笙,南笙的心裏別提多開心了。”嘴角綻放笑容,清眸裡笑意盈盈。
梟月心裏明知道南笙這番姿態是裝出來的,可是心裏卻還是歡喜。
“行了,既然解藥已經煉成,那就快點給淺沫服用吧。”梟月不想再跟南笙追究著眼前的話題,便催促著她趕忙為淺沫解毒。
南笙看他這般擔心那個淺沫,清眸不禁一沉,“原來殿下竟這般關心那名叫淺沫的女子啊,既然關心,那為何還要將她安置在那麼偏遠的地方?那不成是要金屋藏嬌?”
南笙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己此番話中,醋意濃濃。
梟月見她這般在意淺沫的存在,心中雖然震驚,但是面上卻故作無恙,“這些不是你能過問的。做好的你的事即可。”
梟月並不想將南笙牽扯進來,言語上一時有些失了分寸,但是礙於面子,也只得作罷。
南笙聽著梟月變臉比翻書還快,心間不禁冷笑,還真是利用完自己就扔啊。
不再多言,將梟月扔至一旁,自己則去忙著煉製解藥,為淺沫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