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雲沁看見淺沫真容
自上次中毒一事後,梟月便撤了布在淺沫院落周圍看守的護衛,不過在看不見的地方,依然是布了暗衛。
南笙諫言,說淺沫中毒後,身體虛弱,需要多運動運動,有利於經脈疏通。梟月也不得以允了南笙請求,讓淺沫能夠在這太子宮隨意走動,但是也嚴令,有些地方不可踏足。
淺沫聽了南笙帶回的訊息後,臉上的喜悅難以掩飾。
南笙見她如此費勁心思,只為能夠擺脫被困的局面,如若此番不成功,不知又要折騰出什麼事來,不如順了她的心願。
淺沫一時喜不自勝,竟忘了南笙一直呆在自己的身旁,故作羞澀的說,“我只是太高興了,終於能夠出去透透氣了,倒是讓南笙見笑了。”
南笙無所謂的笑笑,安慰著淺沫,“哪個人不愛自由,在這個小屋子裏待久了,人都會憋壞的,淺沫姑娘還是多出去走動為好。”
淺沫看著南笙如此說,心間確實愉悅不少,“淺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南笙姑娘能否答應?”
南笙不甚在意,直接答允,“淺沫姑娘不必如此客氣的。”
淺沫見她這般好說話,也不再扭捏,“在這天宮之上,淺沫都沒有個能說話的人,第一個能相談甚歡的就是南笙你,日後,你可否時常來陪伴我?”
南笙倒是沒想到這淺沫竟會想要自己陪著她,心下沉思,在她身邊待著,也好了解一些情況,著實省去了不少麻煩。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既然淺沫姑娘喜歡,南笙自是不會推辭。”
淺沫滿意歡喜的拉過南笙的手,好像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弄的南笙心裏一陣惡寒。
“日後就別老姑娘姑娘的叫了,直接喚我淺沫即可。”
南笙順從的答應。
淺沫便邀南笙一起去院子裡走走,疏散心情。
一路上,淺沫與南笙遇到的侍衛不在少數,個個看見南笙都會行禮問安,這無疑是引起了淺沫的疑惑,
“看來南笙是太子殿下器重的人啊,連這太子宮的侍衛都恭敬有禮的待你。”語氣間是藏不住的羨慕。
南笙轉眸,觸及到淺沫未曾落達眼底的笑意,心中不禁冷笑,這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嗎?
“不過是替殿下辦事罷了,太子宮的人皆是受過訓練的,自是不會無禮。即便今日我不在,他們也會像剛纔那般,恭敬有禮待你。”
淺沫見南笙話語間絲毫不露破綻,原本自己想試探,她究竟與那梟月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糾葛,如今被她一句話,竟數封回。
“見你一身靈氣清深,而他們又都喚你一句南笙仙子,想必南笙在這天宮之上自是有一方境地。更何況醫術還這般了得。”既然不能直接套出她與梟月的關係,那便先從她入手好了。
南笙見淺沫換了路子詢問,也不隱瞞,“不過是有些修為罷了,在這天宮之上算不得什麼。”
淺沫見她這般謙虛,並未被她這般敷衍過去,“不知南笙師承何處啊?”
南笙略微頓了下腳步,“南笙的師父正是天宮的南風仙君。”
淺沫聽到南笙自報師門時,不由心驚,南風?難不成就是上次陌颸跟自己透露過的尚在世間的,妖界國師,南風?
望向南笙,這小丫頭,竟是他的徒弟。
南笙見著淺沫略顯震驚無措的神色,有些疑惑,為何她聽到自家師父的名字後便這般吃驚?“淺沫,你怎麼了?”
收拾好心裏煩雜的思緒,淺沫震驚的再次出聲詢問,“難不成就是那負有絕世之姿,深通謀略之道的南風仙君?”
南笙頷首,“難不成淺沫對我師父也有所耳聞?”
淺沫微微笑著,“雖然我一直呆在妖界,但是對於南風仙君的名號我也是有所耳聞。”
南笙聽她這般講,也不再多疑,“沒想到,美人師父在妖界也如此有名啊。”
眼見著就要出了太子宮,南笙好意提醒,“淺沫,前面就要出了宮門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見著淺沫有些受傷的情緒,南笙解釋,“你來自妖界,雖然殿下用術法封鎖了你身上的氣息,但是天宮之上多的是能人,以防萬一,若是你被旁人識破,那不僅會牽連殿下,而且你自己也會身處險境。”
見南笙如此費心的寬慰自己,淺沫心裏瞭然。
如今還不是能邁出這太子宮的時候,更何況自己這張臉也不能現於世人。
“無事,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就在兩人還未踏出幾步,便被身後一陣囂張的聲音給嚴令呵斥住,“南笙,你給本仙子站住。”
不用回身,南笙便知這般囂張的聲音來自誰,
“雲沁仙子,難不成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此次又來鬧事?”南笙一臉輕笑嘲諷的望著雲沁。
既然她都懶得偽裝,自己又何必再給她好臉色。
雲沁被南笙這句話堵得氣結,惡狠狠的看著南笙,嘴角掀起冷笑,“南笙,你以為你有了太子舅舅的庇護,就能逍遙法外?哼,即便太子舅舅再怎麼愛護你,畢竟我與他血脈相連,沒有天帝的准許,本仙子也不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血脈?若是你沒有可用之處,天帝又怎會器重,說的冠冕堂皇罷了。
“雲沁,你該珍惜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南笙好心的勸解著憤怒的雲沁,生來就是天家的人,又承襲藥王的真傳,得到天帝的器重,還有什麼不滿足?
雲沁只當她是嘲諷自己,擁有一切?可是她最想得到的是南風的青睞,不知從何時起,就冒出來一個南笙,每一次她的出現,就會擋住自己的光芒,原本這天界被傳頌稱讚的是自己,如今勢頭卻已然變化,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傾注在她南笙的身上,自己如何不氣。
“南笙,你又何必枉做好人,你自己難道不想追逐那更高的位置?不是如此,那你又為何費勁心力參加那仙煉大典?”雲沁望向南笙的眼裏盡是輕蔑與諷刺。
南笙不想再與眼前的雲沁糾纏,拉著淺沫轉身便離去。
雲沁這才注意到南笙身邊的淺沫,當看清淺沫的真容時,不禁震驚,這不是當年那個妖女?
南笙見著雲沁直看著淺沫發呆,隨即也想到了,怕是雲沁這傢伙也看過那漓笙,不然怎會這般吃驚。
“雲沁仙子,有沒有聽過一句好狗不擋道?”
雲沁被南笙比作狗,頓時將眼神從淺沫身上挪開,“南笙,你大膽,竟敢將本仙子比作狗。”
南笙絲毫不在意暴跳如雷的雲沁,“南笙何曾指名道姓將雲沁仙子比作狗了?不過,若是仙子自己這般想,那南笙也是沒有辦法。”
還故作一臉無奈的模樣,更是讓雲沁氣的跺腳。
“南笙,你這是強詞奪理。”
這話竟從雲沁的嘴中說出,顯得極為諷刺。方纔見雲沁那般震驚,必是因為淺沫的這張臉。不想再與雲沁有過多的牽扯,南笙直接拉著淺沫徑自繞過雲沁,欲是從她的身旁而過。
雲沁豈會這般放過她,“這名女子是誰,本仙子怎麼從未見過。”
南笙的清眸裡閃過一絲凜意,冷聲提醒雲沁,“太子殿下若是不想讓旁人知曉,旁人自是不會知曉,雲沁你又何必好奇多問。”
雲沁見南笙話裏有話,“南笙,你說誰是旁人。”
見著雲沁越發憤怒的樣子,南笙無法,只得搬出梟月來,“雲沁,若是太子殿下知曉,你如此不知悔改,大鬧太子宮,會如何懲罰你,勢必不會像上次那般只是靜思己過簡單。”
雲沁被南笙一句話震懾住,一雙剪眸凝視著南笙,而對方卻毫不示弱,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雲沁只能作罷,
“南笙,你給本宮等著。”步子移出,卻又轉回身來,怪異的笑看著南笙,“南笙,本仙子好心提醒你,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並不是那般簡單的。”
見南笙面無表情,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雲沁憤然的拂袖而去。
淺沫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兩人的劍拔弩張,卻在聽到雲沁最後的一席話時,臉色不禁微變,轉眸又見南笙垂首沉思,不禁心中慌亂,
“南笙,方纔那狂妄的女子難道是太子殿下的侄女?”
南笙微微頷首,並未吱聲迴應。
淺沫擔心南笙會因為方纔雲沁的一席話,對自己戒防,不免擔憂出聲,
“南笙,剛纔那雲沁的一番話,你會,”
南笙轉眸安慰一笑,“雲沁向來與我不和,她的話,我自是不會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
就在南笙說出不會在意時,南笙將淺沫臉上閃過的放鬆悉數看進眼裏。
淺沫,你靠近梟月究竟目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