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周大象和尉遲真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那您和陳敬則爺爺有什麼過節嗎？”

    “有。”

    不知怎麼的，現在是空說話，總是很簡短。

    “難道是感情原因？”尉遲真此時腦補了一番番的電視劇狗血感情大戲。

    釋空沒說話。

    “那難道是親情原因？”這句話是周大相說的，他此時腦子裏也充滿了一分分的恩怨情仇，你殺我全家，我殺你全家的江湖恩怨大戲。

    釋空還是沒說話。

    “總不能是利益原因吧。”尉遲真有點兒不相信兩個道行高深的修道人員會爲了什麼家產之類的利益，搞到兩個人成為生死仇敵。

    “歷史遺留原因。”

    “啊？歷史遺留原因？您能不能說清楚點？”尉遲真搞的有點迷糊。

    “你現在的道行太低，等你有能力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這裏麵涉及了很多的原因方面。

    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兩個很有歷史淵源。”釋空用手指頭指了指尉遲真和自己。“如果按照以往幾百年來的規矩來說的話，我如果見面了，就應該直接對你動手。”

    “啊？？！！！”尉遲真聽了以後大驚，動作細微的往旁邊靠了靠。

    “咕咚！”釋空又灌了一口酒。“不過現在的恩怨基本上在建國以後就已經煙消雲散了，我和陳敬則的，恩怨那是在之前就有的。現在我也沒有傳人，陳敬則要死了，所以那些歷史上的破事兒，現在我也就不想再提了。”

    “呼！前輩您嚇死我了。”尉遲真如釋重負的抹了一把自己頭上出了點冷汗。釋空剛纔說要對自己動手，他心裏就泛起了一陣絕望。前兩天是空和噬魂蛛大戰的時候，尉遲真就已經看到了兩個人道行的差距，實在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道術這種東西，除了靠努力練習來提升以外，天賦聰慧同樣很重要，這就是人們經常所說的靈根。有靈根的人修煉起道術來事半功倍。而靈根稍弱的人修煉起道術來則很有可能事倍功半。

    陳敬則當初曾經說過，尉遲真的天賦，頂多只能算是中上，但好在雖經常犯懶，但主要認定了一件事，就會有一股狠勁兒。

    目前來看是空，絕對是屬於那種天賦絕倫的人。在消滅噬魂珠的時候，他雖然使用的是道術，但是他也曾經喊過一聲佛號，那聲佛號充滿了震撼慈悲之力，給人以當頭棒喝的感覺，讓當時差點走火入魔的尉遲真醒了過來。這樣的能力，沒個幾十年的修行是不可能的。

    那這時尉遲真就可以得到一個非常恐怖的結論了。

    釋空是一個佛道兼修的人。

    自古以來，佛道兩家都出了很多大名鼎鼎的大人物。這些人物對於本家的法門研究深厚，德行高尚，深受眾人景仰。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既能夠修習佛法又能夠修習道術。因為這些高深的法術，哪怕精通一門，也足夠普通人研習半輩子或者終生了。

    和這樣天資聰慧人動手，尉遲真絕無獲勝的可能。

    “您是佛道兼修的人嗎？”

    “我是修習道法的，但是也學了點佛法。”釋空承認了自己佛道兼修。

    猜測是一方面，但是當事人承認了就又是一方面了。

    釋空親口承認他是儒道兼修的人，讓周大象和尉遲真這兩個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差距。

    “你是叫尉遲真吧。”釋空問道。

    尉遲真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兩個人還沒有正式和釋空介紹過。

    “哦，真是不好意思前輩，我們還沒有跟您正式介紹過。”尉遲真指了指周大象。“他叫周大象，今年25歲，在北江市裏開了一個咖啡館。我叫尉遲真，現在還在上學。”

    “周大象？你爸應該是周乾坤吧。”

    “是，周乾坤就是我爸。”半天了終於逮著說話機會的周大象說道。

    “嗯，都是年輕人啊。想當年我也年輕過。”是空眼神有點迷離，好像回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青蔥歲月。

    “看你的樣子，陳敬則好像沒有教過你什麼功夫吧。”釋空對著尉遲真說道。

    “啊？教過我寸勁，其他的功夫倒是沒有教過我，頂多是帶著我鍛鍊身體吧。”尉遲真回憶了一下，好像當初陳敬則就只是想讓他學會引靈一派的基本秘術而已。

    “哼。”釋空從鼻子裡擠出一個不屑的聲音。“他還是那樣抱殘守缺，只知道死板守著那些所謂的千年不變的規矩，連一絲改變都不想有。”釋空重重地把酒瓶子放到地上，發出了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讓人以為那個瓶子都快碎了。

    “小子們跟我出來。”釋空撥出一口酒氣開啟玻璃門走了出去。

    尉遲真和周大象對這個年齡很大，但是思維卻很跳躍的，老和尚，真的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好跟著走了出去。

    ATM取款機房外面夜晚的黑幕已經降下了。與北江市區裡的燈紅酒綠，人潮熙攘的夜生活，相比這裏，顯得十分冷清。但是因為是經濟並不發達的郊區，所以說人口並不多，燈光也很少，天空上的星星顯得格外的明亮。而且溫度降下來以後，旁邊垃圾場所散發的令人作嘔的氣味兒也減弱了不少，而且夜晚裡從垃圾場相反的方向吹來的清涼空氣讓人吸了一口以後，感覺有點兒心曠神怡。

    “來，打我。”釋空站在星空底下，穿著破舊的衣服，腦袋上帶著針線帽，像電影裡黃飛鴻那樣負手而立對著尉遲真說。

    “啊？”尉遲真一聽就愣了。“為……為什麼？”

    “叫你打就打，哪裏來這麼多事！”

    “可是……我打不過啊…”

    “我不還手，你趕緊的。”

    “啊？哦，那行那行。”尉遲真笑的有點傻。

    旁邊看著的周大象搖了搖頭。尉遲真在危急的時候膽大心細，可是在平常的時候，總是顯得傻乎乎的。

    “等會兒，那個周小子你也一塊上。”釋空對著周大象。

    “我？”周大象用手指著自己說。

    “是。”釋空點點頭。

    尉遲真和周大向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分開走到釋空的身前和背後。周大象和莫彩雲已經並肩戰鬥過很多次了，基本的默契還是有的。

    釋空還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樣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是那個世外高人的造型有點磕摻。

    周大象和尉遲真兩個人站定以後，周大象先動了，兩個人沒經過商量就分配了任務。

    周大象是道術世家出身，經過系統的培訓，所以擔任正面的主攻。而旁邊野路子出身，身體也不太靈活的尉遲真在一旁遊離，不時抽冷子搞偷襲。尉遲真會寸勁，只要讓他偷襲成功一次，那基本就結束了。

    “呵。”周大象率先出手，出拳攻向釋空，他的出拳迅速，步伐穩定盡顯紮實的基本功。

    其實不論是幾天前消滅訓練基地的噬魂蛛，還是更早的幹掉臨江花園鬼殭屍，周大象都沒有發揮出自己基本功的優勢。如果非要說用得到的話，也就只有在臨江花園裏和莫彩雲鬥良慧了。

    在打鬼殭屍的時候完全是街頭流氓打架，打噬魂蛛有力沒處使。

    說話間周大象的拳頭就已經到了跟前。

    在即將打到釋空臉上的時候，釋空身體詭異的一轉，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躲了過去。

    周大象一愣，因為他想的是釋空會向後退的，但隨即就反應過來，立即變擊為掃，用手肘準備擊打釋空的太陽穴。

    釋空身形未變，左腳前伸，身體瞬間變得和地面平行，險險的擦著周大象的胳膊肘過去了。

    “咦？？”連續兩次攻擊落空，周大象感覺到了不對，這不是普通的躲避，好像是一種身法。

    “用禹步！”釋空提醒了一聲。

    禹步傳為夏禹所創，故稱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稱“步罡踏斗”，禹步是道士在禱神儀禮中常用的一種步法動作，同時也是到是降妖除魔時使用的一種身法。

    經過釋空的提醒，周大象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腳上的步伐突然有規律了起來。

    禹步這個東西尉遲真當然知道，可是也僅僅只限於知道了。因為陳敬則從來沒有教過他。

    一會兒間旁邊周大象和釋空的戰鬥已經熱絡了起來。

    周大象踏著禹步不斷的進攻，釋空不斷躲避。可是周大象卻連是釋空的衣角都碰不到。

    看了半天，尉遲真算是看出來了，釋空此時也踏了一種步法，只是不禹步，而是一種更詭異更離奇的身法，尉遲真看的連偷襲釋空都忘了。

    為什麼說這種身法詭異離奇呢？因為釋空在躲避的過程中形象不像是人類的噶虐，更像是......鬼！

    “這......”尉遲真感覺不對勁。”前輩！你這踏的不是禹步把？！”

    “現在纔看出來？？”

    “呃......”尉遲真摸了一把汗，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可以佛道兼修啊。“這種步法叫什麼啊？”

    “鬼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