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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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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敏感腰

    寧鹿說話那段很快,也很無聲無息地略了過去,好像誰也不願意,或者說,誰也不敢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穿旗袍的女人把話題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你們兩個要不要猜猜我為什麼在這裏?”

    寧鹿沒說話,南嶼也極有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那個女人沒得到回答反而更有興致,聘聘婷婷地站起來,腰肢輕搖地走過來。

    寧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是猜不到,還是猜到了不敢說?”那女人站在他們面前,俯身,針對的當然還是寧鹿。

    寧鹿直直看著女人湊過來。

    距離到達某個臨界以後,她能看清楚女人臉上的一切細節。

    遠處的精緻妝容,離近看像是在一層浮粉上面作畫,紅的白的,鮮豔卻虛假。

    那女人好像很享受寧鹿這樣看她,一動不動地任她觀察。

    懶洋洋地語調:“看出來了麼?”

    “你整過容。”寧鹿老老實實地回答,她注意到她的鼻子以一般人很難發覺的角度略往右側傾斜,這個直接導致她的右鼻孔要比左邊高一些。

    女人儼然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尷尬地砸了一下嘴,直起身,抱著手臂斜眼掃著寧鹿。

    唇角一勾,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主意。

    翹著蘭花指,輕輕壓著額角,擺出顧盼生輝,我見猶憐的造型,然後開口……

    “我是男人。”

    粗粗的聲音和這麼花容月貌的可人形象交織在一起,莫名地搞笑。

    寧鹿悄悄捏住南嶼的腰。

    南嶼條件反射性地躲了一下,看了一眼寧鹿。

    寧鹿卻發現了新大陸。

    這麼冷然絕華的哥竟然有癢癢肉。

    好神奇。

    寧鹿衝南嶼笑了一下,然後一隻手都貼在他的側腰上,給了他一個“我不動,就放這兒呆一會”的眼神。

    南嶼垂著眸平靜地看了她一會,好像懶得理她一樣,轉開目光。

    哼。

    裝什麼酷?

    寧鹿壞心眼地施力,讓手心更緊貼他精壯的腰身。

    南嶼本就挺拔,因她這一下,又緩緩地拔直了一點身板。

    裝,接著裝。

    身子都僵成石頭了,看你還裝不裝!

    女人沒注意到寧鹿的手在幹什麼,也沒注意到南嶼耳尖的淡紅,把這兩個小年輕的沉默當做對她“表演”的最高肯定,很得意地轉身:“我就是投錯了胎,要不然絕對比很多女人……”嗖地轉身,直指寧鹿,“尤其是你!要漂亮得多。”

    寧鹿手裏有南大美人的敏感腰可以玩,還管誰比她漂亮?衝女人虛弱卻充滿認同地點頭。

    女人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了一眼南嶼:“我的男人也會比你的男人更優秀!”

    寧鹿笑得意外深長。

    不會的。

    這麼好玩的男人天上,人間也就只有南嶼這一個了。

    麵癱臉,敏感腰。

    絕了。

    寧鹿抬頭衝南嶼鼓勵地微笑:“這個不可能了,他就是最好的。”話說出來,竟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寧鹿竟然有點笑不出來了,她覺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南嶼迴應給她的那個眼神。

    她的手也隨著心跳頓了一下。

    然後把手慢慢收了回來,老老實實地攥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旗袍女意外地沒有跟寧鹿爭高低,哼了一聲,算是放棄認輸了。

    賀大哥正好把話撿起來:“別就讓妙姐自己說了,其他人呢?也都介紹一下自己啊!”

    賀大哥在這些人裡的地位不一般,因為他的一句話,所有人的話匣子好像都開啟了,沒什麼能說不能說的,在一群即將赴一場集體毀滅約的人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可能走上這條盡頭漆黑,不知背後到底是什麼的路上,無論是否堅信重生,都會有一點點害怕吧?

    海灘上的字,一夜綻放一夜凋零的花,轉瞬即逝的流星,在一旁看著它們短暫停留的人都會覺得遺憾。

    如果它們是人,如果它們有喜怒哀樂,它們應該也會害怕。

    害怕自己成為別人永遠不會在回憶起的記憶。

    或者更糟,成為別人在閒聊時的邊角餘料,那麼大段的時光,也曾經嬉笑怒罵活生生過,最後卻只被一句“可惜了”概括。

    因為怕以這樣微不足道的形式存在在那些活著的,笑著的,還在繼續,而且能堅持下去的人口中,他們不敢說自己可憐的,不為別人理解的痛苦,哪怕即將離開,還是不敢說。

    不過對著和自己將要趕赴同一場聚會的人來說,這就沒什麼了——這些聽過他們秘密的人,也只能把秘密帶進自己的墳墓裡了。

    寧鹿安靜地聽著,認真地看著每個人的臉。

    她的想法也在慢慢地改變。

    也有猶豫漸漸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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