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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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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刺

    粉面憂容遮皓腕,玉指尖尖,墨發飛絲濺,嗔蹙蛾眉涵杏眼,孤鴻銜去別經年。

    赤足殘茶愁掩卷,風綰紗簾,低抹酥胸顫,獨對寒坪應有怨,忍心將此相思斷?

    江晨自接白丁香出了段家,江家人才舒了一口氣。江父怕夜長夢多,望他們早點成婚。江家太太知白家力薄,便自己拿出錢以充白丁香的嫁妝。丁香自是感恩。

    江晨也沉浸在喜歡中,和丁香一起去買新婚所用之物。櫃子、床、衣服及諸多用品皆是兩人採買。他們都沉浸在歡樂中。

    到了七月,白丁香畢業了。從此天涯海角不在,同學們在斷腸湖畔照相,最後見證了曾經一起的青春歲月。大家都很傷感,尤其是常宇。同學們在斷腸湖畔西子酒家吃散夥飯。本是年少,又是同年,大家要經別離,自然不捨。白丁香從不沾酒,也第一次和大家喝。第一口嗆得淚都流下來,常宇奪過其酒杯,幫喝了。同學們起鬨:“常多情又多情了,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還是不離不棄,情聖啊!”說的丁香都臉紅了,常宇卻依如往常說:“你們別笑我,就讓我再多情一次,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了。丁香,我知道我這樣做,你很困惑,不過以後沒有了。其實以前我所說所做,都是因為我擔心你。不過,如果你真的愛他。我只希望以後你幸福,他對你一如你對他。”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別的,常宇的一往情深讓丁香感動了。原來她自以為別人對她的好是應該的,原來對別人是那樣殘忍。她常把她與江晨的事說給他聽,事無俱細地問他意見。聽了意見後,又厭棄他。當年不知,現在想才象一把刀把他的傷口割得血淋淋地,還在問痛不痛一樣。

    “常宇,”丁香流淚了。

    “讓我抱一抱你。沒有別的要求。”這個當時驚世駭俗的舉動,讓滿屋裏人一愣。但是丁香還是點頭了。常宇抱了一下丁香,那熾烈的溫度一如他的眼神。

    “你總是讓我忘不了。我也總是讓你討厭。總之,你要記住我。”

    常宇說完,揚長而去。當場的眾人凌亂了。好久好久,纔有女同學說:“白丁香,你可真幸福啊,都快結婚了,還有人這樣對你念念不讓,真的讓我們是羨慕嫉妒恨啊!”大家笑了,說:“丁香,你還不喝一杯!”丁香郝然喝了,接著一杯一杯,丁香本不勝酒力,被江晨接走的時候,就醉了。江晨不放心她回學校,忙扶她去了自己的寓所。

    丁香醉眼朦朧,媚態橫生。一進屋就以為是女生宿舍,脫掉外衣和鞋襪,躺在床上嚷熱,又要脫裙子。江晨本對她情不自禁,看著她雪白的足如玉一般,不盈一握,也不由得醉了一樣。但又怕丁香怪罪。

    “江晨哥,江晨哥,”丁香見他的窘態,不由得站起來,抱住他。“我好喜歡你!”

    這一句話如熾烈的火焰燃燒了他僅存的理智。他抱住她,深吻。然後抱著她到了床上,衣衫盡落。

    是原罪,是本能的慾望,兩個人似乎溶為一體。那熾烈如電流的感覺,讓兩個人燃燒。一室旖旎。

    天明瞭,丁香還在睡著,江晨高興地看著丁香,忽然他的眉眼一次,丁香沒有落紅。那麼,他的閃電之念讓他的心一灰。

    丁香醒了,看到江晨不高興。也沒想別的,只是郝然。

    “怎麼了,江晨哥?”

    “你問我,我還問你,怎麼沒有落紅,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第一次給了誰?”江晨的問題讓丁香的頭轟然響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丁香本對房事根本不清楚。但她知道什麼是落紅。看到凌亂的被褥上什麼都沒有,她也愕然了。

    兩個人都感到痛苦與茫然。

    江晨就象一個丈夫抓住妻子通姦一樣,嫉恨得要死。而丁香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第一次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說自己的第一次是給了他,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可是怎麼說人家也不會信,沒有落紅,就是沒有證據。

    丁香穿上了衣裙,哭了。

    這個上午很漫長。過了很久,江晨才說:“丁香,我會容忍你這一次,但是沒有下次。這件事我會向我媽遮過去。我們還是要結婚的。我喜歡你,但是你記得我最討厭的是背叛。”江晨言盡於此,已是最大的讓步。

    丁香感到委屈。

    “你以後,沒有我的同意,絕不能離開這間屋子。”江晨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丁香問。

    “夠了,白丁香你不要裝可憐,你是什麼,自己不清楚嗎?一個常宇,你當著眾人的麵就讓他抱。一個段子峰,你就可以出入他家。誰知道你和他們幹過什麼勾當!”江晨已經忍不住,把自己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這是自己熟悉的江晨嗎?丁香笑了,昨夜的甜言蜜語一過夜就變成悽風冷箭。

    “你可以想,但你不要侮辱別人。江晨。如果你真的這樣想,你就放開我。”丁香冷冷地對江晨說:“我再不要臉也不會要人施捨感情。”

    “你是想找他們?”江晨失控了:“你和我都有了肌膚之親了,還想別人。你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

    “江晨,我告訴你。我對你溫婉順從,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果不喜歡,我不會這麼賤!”丁香欲奪門而出。

    江晨慌了,抱住她。他怕他離開。而她知道,他們從此已有了一根刺,深深地刺到彼此心上。以前所有美好,已然不見。剩下的只有歲月的慨嘆。

    江晨派人囚禁了白丁香。

    江夫人知道他們同居,雖然感覺不好。但姑娘已成了兒子的人,也安心不少,並不知內情。

    丁香已感到做為婦人的悲哀。

    屋外有管家求見,白丁香欲不見。卻駁不得權管家的面子。

    “丁香!你怎麼能和公然男人住一塊!真是有傷風化!”白父站在權管家身後,看到白丁香和江晨在一起,渾然忘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得怒火沖天,當著眾人的麵就打了丁香一巴掌。

    丁香捂著臉,叫了聲:“爸!”

    江晨喊了聲,擋在丁香面前:“伯父,你不要打丁香,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白父狂怒,張氏連抓他的衣襟,他渾然未覺。

    “要早知道你這樣不顧廉恥,還讓你念什麼書,還不如早把你這個扭種打發了!”

    還是權管家清楚地說明來意。

    “江少爺,我們老爺請白小姐回去,白小姐不回。她爲了你可以不管別人,但總不能不管她父母吧!”

    “什麼意思?”丁香問。

    “丁香,是這樣的,”張氏見丈夫不好開口,便說道:“你爸在別人慫恿下又借了高利貸,本想能賺一筆,沒想又讓人坑了。”

    白丁香腦子嗡地一聲:“以前我不給了你們錢,你們還要這麼幹!”

    白丁香無法面對眼前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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