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同窗之誼
枕函香,花徑漏。
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
時節薄寒人病酒,鏟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
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每一天他都問報館有人送傘來了沒有。
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直到有一天別人告他有人送傘他才高興了。“是誰啊?”
他問看門大爺。
“是個初中生,小男孩。”江晨感到自己象泄了氣的皮球。
“他說什麼?”
“說代他姐姐謝謝你。”江晨的氣才從新鼓起來。
他一定還會見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江晨在渡日如年的等待中過著,希望有一天白丁香能出現在龍城日報社。
不想那天,白丁香和常宇又鬧了架,染了風寒,病了。
她的病還未好透,晚上打水由於樓梯滑不小心從樓上栽下。跌著了腿。
同宿舍的姜珍珠、李愛媛雖素不喜她,也嚇個不清,半夜叫人把她送去醫院。
段小嫻知道了,忙去醫院陪她。叫僕人去醫院送吃的不提。白丁香的弟弟白擎蒼知道,欲告訴姑媽。白丁香不讓。但白丁香的住院費不菲,愁壞了白擎蒼。還在騰致遠、常宇知道了,和其他同學幫他們姐弟湊了些,才勉強過關。
“我每天都躺在醫院,哪裏行。小嫻,還是你幫忙叫車吧。我還是回學校養著吧。”白丁香知道內情後,羞愧不已。
“那哪行。女生公寓我又進不去。姐姐,你又不能動,誰照顧你啊?”白擎蒼說道。
“我照顧吧。”段小嫻說。“要不帶丁香回我家,要不我申請一個宿舍,我相信校方是會給我面子的。我到時會和你姐在一起。你放心吧。”
白擎蒼質疑地看著段小嫻。
“我說小嫻姐,你平時還要人照顧,怎麼會照顧好我姐呢?”“別小看人。我和丁香是好朋友,怎麼能照顧不了她呢?”段小嫻說。
“我姐不喜歡吃學堂裡的飯,她最喜歡吃麪條湯。她一到春秋就咳嗽,很容易著涼生病,萬不能吃冷食。藥在她的箱子裡常備著。如果她半夜發燒,她的箱子裡有銅錢,你幫她刮痧就會好些。她蓋一層被子不行,得多蓋一條毯子。衣服不能穿少,穿少就會病。”白擎蒼說著說著,連素日最討厭白丁香的姜珍珠也羨慕起了白丁香。
“白丁香,你有這樣的弟弟真讓人羨慕啊!”
“以前我姐生病都是我照顧的。”白擎蒼自豪地說。
“是嗎?”段小嫻問白丁香。
“當然了。我老是愛病,父母也都忙著,能照顧我的就只有他了。可憐他小小的年紀,”丁香忍不住想流淚。
“姐!”白擎蒼說:“你這是幹什麼呀?”
白丁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對了,李愛媛,你把我那裏那把傘交給小蒼。小蒼,你把傘送到龍城日報報館,那是一個姓江的先生借給我的,你早些送去,我才安心。”
李愛媛和白擎蒼答應而去,留下姜珍珠和常宇照顧白丁香。
段小嫻去找父母讓白丁香去自家養病。
段曾明一聽女兒的要求自是不滿。段夫人也說女兒。“一個外人,來我們家養病算什麼。”
“媽,她不是外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咱家有一個病人就夠我頭痛的了。小嫻。”
“媽媽。”
不管段小嫻如何請求,段夫人也不同意。段小嫻一氣之下,就回到學校,向校方申請一個宿舍,也丁香同住。
白丁香雖怕麻煩段小嫻,但段小嫻毫不在意。丁香下不了床,段小嫻便幫她打水,幫忙洗臉洗腳,照顧得無微不至,一點也無大家小姐的架子。等丁香好些,便扶著丁香下地,幫助丁香運動。見丁香不喜歡吃食堂的飯,便親自下廚,做吃的。段小嫻自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可以爲了朋友寧自去做飯,可以說不但感動了丁香,連當初反對他們的常宇、姜珍珠等人也被感動了。
“我做的到底好吃不好吃?”段小嫻問捧碗吃飯的白丁香。
“好啊。”
“不要騙我,致遠說我做的特不好吃。”段小嫻的美皺了起來:“就你會安慰我。”
“你的心意本身讓我感覺到好啊。”白丁香說:“所以不管你做的什麼飯,我都會通通地吃乾淨。”
段小嫻笑了。
“那你就得如實地跟我說好吃不好吃,要不然我老被致遠數落。”
白丁香說:“那是他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現在最恨我的就是他了。看整個你都被我霸佔了呢。”
段小嫻說:“你說致遠真的會這麼想?”
“這麼漂亮的小姐,他怎麼會不愛呢?”白丁香說。
“那為什麼我生日會之後,他悶悶不樂呢?”段小嫻問。
“誰讓你姓段,我和你交個朋友,整個龍城一中都象是炒翻了一樣。他和你談戀愛,又想娶你,能沒有壓力嗎?”白丁香說。
“致遠以前沒有那麼憂鬱,和我在一起很快樂。他經常給我做菜,他做的尖椒肉絲很好吃。他還給我唱歌,寫情書,還有。。。。”段小嫻在慢慢回憶著。
“還有帶他的好朋友天天白天晚上說想你,天天喊得我們都睡不著覺。”白丁香說。
“是啊,那時我感到我幸福,他也很幸福。可是現在他快畢業了,咱們也差一年畢業。怎麼也快樂不起來。”段小嫻有一點小憂傷。
“我看你是活在歐美愛情小說裡了。”白丁香說。“小嫻,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幸福的塔尖。”
“怎麼你也思春了?”段小嫻說。
白丁香呼嚕呼嚕地吃了飯。笑著說:“我沒那本錢。”
話剛落,有人敲門。
段小嫻開了門,門外站的是一個小女生。
“誰是白丁香啊?”
“我是。”
“丁香姐,我叫林瑩,常宇哥叫我幫你做飯,叫我照顧你的。”
白丁香就:“不用了。”
“是丁香姐怕我做不好嗎?”
白丁香搖搖頭。
”有我就夠了,小妹妹。“段小嫻說。
小女生努起嘴,一臉地不高興。
“是的,你回去告常宇,我很好。謝謝你們費心。”白丁香說道。
小女生生氣地走了。走出門外,狠狠地罵了一句:“老女人!”不幸被段大小姐聽到就要抓她。
“好了,你一個小女孩,你至於嗎?”
白丁香笑著對段小嫻說。
“那叫我老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段小嫻恨著直磨牙。
“那是罵我呢。”白丁香說。
“原來常宇對你有意思。”段小嫻開心地說。”快不得派個小女孩來。你和他哪會交往的,平時看你倆和仇人似的,真不想不到啊!”
白丁香說:“小嫻,我和他最多也只是同鄉同窗之誼罷了。再無其它。若是他有心思,哪就不是我的事了。”
“流水有意,落花無情。丁香,你對他沒感覺?”段小嫻問。
“人貴於自重。莫不要說我對他無意,就是有意,在平城他那樣的家世,就如同龍城你家一般。哪裏是我們這種寒門能攀得起的?”白丁香自嘲道。
“可是你不也是和我做了朋友了嗎?”段小嫻說。
“你是女孩自然和男孩不同。”白丁香說道。
“我還是有個哥哥的,你可以做我嫂子。”段小嫻調笑。
白丁香扭段小嫻的嘴:“叫你胡說。”扭得段小嫻笑個不住。一室的溫馨。
自此白丁香與段小嫻越發親近,自是無事不談。兩人越發形象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