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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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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常多情

    女貞花白草迷離,江南梅雨時。陰陰簾幕萬家垂,穿簾雙燕飛。朱閣外,碧窗西。行人一舸歸。清溪轉處柳陰低,當窗人畫眉。

    白丁香病癒後,常宇見丁香越發與他冷淡,自是生氣。還段小嫻男朋友騰致遠也覺得兩個人親密地令他礙眼。

    一天,“他們都不理咱倆,真是同命相憐啊!”騰致遠在丁香樹下對常宇嘆息。

    常宇沒看他。

    “你看什麼呢?”

    常宇指著一個背影。

    “怎麼他來了?”

    “他是誰?”

    “你會知道的。”

    常宇匆匆地跟上去。

    他看到了白丁香對那個人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是從未對他綻放的。

    “謝謝你。原來你就是江晨哥啊。要不是小蒼說,我還想的認不出來你呢。”

    “多少年過去了,想不到小蒼還得能記得我的樣子。倒是你忘了。”江晨說道。

    “是啊,這樣想想世界多小啊。”白丁香燦然的笑容令江晨痴迷,而令常宇心痛。

    常宇慢慢地走到丁香樹下,白丁香如雪而放,氣息清迷,是她喜歡的,她還給這株丁香樹起了名叫“香雪海。”她曾當著他的麵說過,她的名字的來歷。一切都那樣熟悉,一切都那樣親切。可是對了另一個人,熟悉與親切變了,變成了她眼睛裏亮閃閃的痴迷。

    常宇是知道江晨在丁香生命裡的存在的。可是他沒想到那麼巧,居然此江晨也是彼江晨。多少的重逢之後,丁香怎麼能不痴戀江晨。

    他的心悸然而痛。

    “你怎麼了?跑出去幹什麼?”騰致遠問。

    常宇輕輕一笑:“沒什麼,致遠。”

    騰致遠雖見兄弟有異色,卻涉及隱私,不好再問。常宇再回首看到兩個人開心的樣子,眼淚在眼框裡直滾。

    “常宇,常宇!”騰致遠看到常宇失態,叫道。

    “能陪我喝酒嗎?”常宇說道。

    “好,晚上吧。”

    常宇拍了拍騰致遠肩膀,:“好兄弟。”

    到了晚上,常宇帶騰致遠去了附近一家小酒館。

    幾杯酒下肚,騰致遠控制不住情緒,說了段家不同意自己和段小嫻交往,自己很苦惱。常宇也喝多了,說白丁香不領自己的情,偏喜歡的人是她多年未見的江晨。兩人互吐苦水,最終喝得酩酊大醉。

    他們到了女生公寓下狼嚎了一夜。

    第二天,段小嫻狠狠罵了一頓騰致遠。

    騰致遠自不敢得罪女友。再也不敢宿醉失態。

    常宇卻沒人理,成了龍城一中的笑柄。他對白丁香的態度更是既愛又恨。但白丁香此時的眼中只有一個存在,哪裏有他什麼位置。他的書上寫著“自古多情空餘恨”,便有好事者給他起外號“常多情”。常宇很是難堪。

    那日,白擎蒼送傘,見到江晨便攀談幾句,方知眼前的人便是以前的鄰居江晨。擎蒼自喜,便告訴姐姐。白丁香知道原來江記者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江晨哥,自是高興。

    江晨也知道白丁香便是他多年前的鄰家小妹,也不由去找丁香。兩個人本對彼有情,又是花樣年紀,哪裏能擋得住愛情的腳步。沉墜愛河的彼此,能相思為恨,恨不得天天見面。江晨想方設法地出入龍城一中,白丁香美麗的容顏開始多了燦爛的笑容。

    “喲,丁香你笑什麼呢?”段小嫻看著白丁香呆呆地看著桌子笑了十分鐘。

    “這個。”白丁香指著書裡夾的電影票:“江晨哥明天請我看電影呢。”

    段小嫻看她陷入戀愛的樣子相當白痴:“白丁香,你不是長多麼大沒看過電影吧,這麼興奮?”

    “是江晨哥請的啊。”白丁香幸福的眼神溢得滿滿的。

    “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姜珍珠聽到嗤笑道。“見一個男人,連個北都不知道了。”

    李愛媛說:“那男的長得還很清秀的。”

    “長得好有很多用。不能當錢花,男人還是有權勢的好。不過是一個破記者。”姜珍珠說道。

    “破記者也比常多情好,你看常多情瞪白丁香都要瞪出洞了。”李愛媛說道。

    其它男女生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常宇。

    “你們別太過份了!”常宇站起來,喝道。

    “常多情,又生氣了!”大家鬨笑道。

    常宇的手一下杵在桌子上,杵破了手,鮮血直流。

    “常宇!”白丁香去看他的手。

    “不用你好心。”

    “常宇,你不能這樣!”白丁香說道。

    “我怎麼樣,輪不到你管。我不用你的爛好心。”常宇說。

    白丁香看著暴怒的常宇,“你不要這樣無理取鬧,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不好?”

    “你離我遠遠的,我不要你這樣對我好心,聽沒聽見嗎?不要逼我恨你!”常宇喝道。

    白丁香默默地走開。

    常宇的血滴在桌上一滴兩滴,一會就映紅了。常宇猙獰的臉讓大家感到怕了。

    課堂裡靜極了。

    “你們不要笑我多情。總有你們會哭的時候,如果你們失去自己愛的人,還很鎮定,我佩服你們。”常宇笑著坐下來。也許是常宇一語成真。

    嘲笑常宇多情的姜珍珠和李愛媛沒到高二期末就被他們的家族定婚了。物件是程家和龍家的公子。姜珍珠和李愛媛想來上學都得有保鏢壓著。

    龍城一中的學生大多是權貴子弟,一見姜珍珠和李愛媛這樣,都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連段小嫻都為他們難過的了幾天。

    “丁香,難道你不知道嗎?在龍城和平城,女孩子對於他們的家人來說,都是待價而沽的商品。一個人,一生能獲得真愛不易。”常宇對丁香說。“我喜歡你,會守護你的一生。所以,我纔是你最好的歸宿。”

    白丁香說:“常宇,你不適合我。難道你不明白嗎?你老是這樣,令我很困擾。”

    “那江晨呢,你以為你能順利地嫁入江家嗎?你以為江晨很簡單嗎?江晨爹是龍城警察局長。你以為以你的家境,嫁入江家有戲嗎?”常宇給白丁香潑了一盆涼水。

    白丁香很惱怒:“我和江晨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讓你指指點點的?”

    常宇說:“我的苦心許你是你日後就明白了。丁香,你真不合適和複雜的人在一起。你沒家勢,又沒心機。就是勉強進了江家也不會好過的。”

    白丁香生氣了。瞪了一眼常宇走開了。

    “別讓我煩你!”

    常宇看著白丁香喃喃說道:“丁香,你驕傲如斯,是沒有挫敗啊!”

    他默然地坐在臺階上,看著滿天燦然的煙霞。眼裏的淚似要涌出。丁香花的香味飄過,他的淚默然墜了。一個少年晶瑩的淚珠,在夕陽下格外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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