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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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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不會安排一個女室友的

    吃完晚飯,校園裏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的情侶,唐楚楚很佩服這些要考試了依然如此淡定清閒的人。

    “對了,你剛剛跟林雪櫻說的那句話,要找一個“優質”的人,那是什麼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用在人身上。”唐楚楚沒話找話。

    “一個人合不合格,要看他的的品行。怎麼說呢,我覺得人不一定要找個各方面都特別出色的伴侶,但是,最起碼她應該是個品行端正的人。”傅寒洲臉色有點泛紅,看著人的時候,目光溼漉漉的,好像剛從浴室裏走出來似的。

    實際上,他手心裏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那種緊張的感覺讓他每走一步,都覺得心跳加速、腿腳綿軟。

    “我今天等了你好久,你幹嘛去了?”唐楚楚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路邊一幢紅色的建築物上。

    那是學校新開的餐廳,據說價格都很貴,但是東西美味,所以學生們就算排長隊等上好久,也心甘情願。

    “我去聽講座了,手機關機了。”傅寒洲說。

    “聽講座?什麼講座?”不會是來了大作家、大學者什麼的吧,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不是作家。”是凌輝,他之前答應要來開一場講座,但是時間沒定下來,學校就一直在等,結果都快放假了,他忽然有空了。

    原本學生們就要準備考試,知道的人也不多,再加上大四的學生好多都離校了,所以傅寒洲去的時候,禮堂的人不怎麼多。

    凌輝還笑著說,難得能看到水利工程建築學院有女生來聽講座,一場下來,傅寒洲被提問了好多次,他精彩的回答也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兩人又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唐楚楚就停了下來:“我還有點事,要先回去。”

    “嗯。”傅寒洲垂著頭,答應了一聲,右手微微蜷著,掌心裏都是汗水。

    “那再見。”唐楚楚揮揮手。

    眼看她就要三兩步走遠了,傅寒洲終於忍不住了:“你等等。”

    她回頭,清澈明亮的雙眼看著他:“有事?”

    傅寒洲把雙肩包取了下來,迅速拉開拉鍊,取出一物遞給她:“你畢業了,這個......送給你。”

    唐楚楚有些疑惑地低頭去看手上的盒子,是條純黑色的領帶,上面織著十字形暗紋,樣式簡單大氣,是她喜歡的型別,隔著盒子,她摸了摸那中間那個結:“幹嘛送我領帶?”

    傅寒洲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一下子緊張地說不出話來,憋得臉都有些紅了:“我想著......你總歸是要用到的。”

    唐楚楚簡直要暈過去!

    相識第一年,平安夜她送了他一盒糖,他回贈一塊巧克力。

    她問為什麼送巧克力,他說:“額......因為巧克力好吃。”

    第二年,她忘了是什麼節日,兩個人互贈禮物,他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比她臉還大的波板糖。

    她知道那種糖不好吃,猶豫著不想要,他面不改色地說:“沒事,上課看著小說就吃掉了。”

    每一次,他送她什麼東西,一定要附贈一個雷死人不償命的理由。

    但這並不妨礙唐楚楚抱著盒子笑嘻嘻地對傅寒洲道謝:忘了理由什麼的吧,收到禮物就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對了,你今天找我,不是要跟我合影嗎?”傅寒洲抬頭頭,目光掃過她手臂上搭著的那件學士服,問道。

    “啊?哈哈......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唐楚楚咧嘴傻笑道。

    正好校園內的路燈亮了起來,傅寒洲抓著她的手腕,向前走了兩步,指著面前的路燈說道:“這個路燈,是學校裡最好看的那個。”

    “路燈......好看麼?”難道不是都長得一樣嗎?唐楚楚有點鬱悶。

    “它要比其他的亮一些,冬天下雪的時候,尤其好看,雪花從白色光暈中緩緩飄落,就像電影裡的鏡頭。”從環校路上的第一個路燈數過來,它是第三十九個。

    唐楚楚穿著學士服,習慣性地比了個剪刀手,醜萌醜萌的姿勢,傅寒洲則僵著臉,不知道是在笑還是緊張。

    “咔擦”一聲,這一幕被定格下來。

    進入六月中旬,公司的好幾個大專案啟動,連帶著唐楚楚這樣的小助理都忙得昏天黑地。

    直到趙健把貼著傅寒洲照片的畢業證、學位證丟在唐楚楚床上,她纔回魂似的坐了起來:“我們真的要離校了,為什麼我有種被趕出家門的感覺?”

    “你也可以回到大一,重來一遍,我覺得早操、早讀什麼的會讓你想要離家出走。”趙健笑道。

    爬起來洗了個臉,唐楚楚抱著兩本證件去找傅寒洲,畢竟這上面寫的都是他的名字,她覺得好歹應該讓他看看。

    在樓下等他的時候,正遇上林雪櫻打水回來。

    她見她就頭大,只裝作沒看見。

    但她還是提著暖瓶走了過來,笑得讓人脊背發冷:“恭喜你啊學長,終於要畢業了。”

    “謝謝你。”唐楚楚淡淡道。

    說實話,每次她假裝自己是傅寒洲的時候,都有種下一秒就會被戳穿的感覺,所以說話越簡短越好。

    但,林雪櫻並不滿足於這簡短的三個字:“學長這是在等唐楚楚嗎?她還有一年呢,也不知道你們兩個這樣,能堅持多久。”

    “想要在一起,總有辦法發的。”傅寒洲略帶沙啞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平靜、低沉,彷彿在說一件尋常的事情。

    唐楚楚見林雪櫻還要說話的樣子,擔心她胡攪蠻纏,上前一步,攬住傅寒洲的腰就往一邊走。

    “你感冒了嗎?”唐楚楚剛纔就聽見他聲音不對。

    “已經吃過藥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她手上的那兩個本本吸引了,低頭看得很認真。

    片刻,他眸光閃爍,嘴角彎起愉快的弧度,將兩個本本重新放回唐楚楚手中:“好好保管,這是我們兩個的東西。”

    唐楚楚愣了一下,覺得面上發燒,連帶著耳朵也燒了起來:“對了,你說幫我找房子的,找著沒有?我可能這幾天就要搬去了。”

    傅寒洲從牛仔短褲裡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條:“這是地址,房子我看過了,確定沒問題。”

    “已經籤合同了嗎?交押金了沒有?”唐楚楚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嗯,都好了,你搬過去就行了。”傅寒洲頓了頓,星眸定定看著唐楚楚:“那房子是兩室一廳,你有個室友。”

    “哦。”唐楚楚點了點頭。

    “你不問問是男是女?”傅寒洲對她態度不滿意。

    “肯定不是女的。”唐楚楚說。

    “你怎麼知道?”傅寒洲問。

    “你不會給你的身體安排一個女室友的,要是有,我就跟她談戀愛。”唐楚楚露出狡猾的笑,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裏滿是得意,彷彿欺負一下傅寒洲是件及其愉快的事情。

    挑了個良辰吉日,唐楚楚把陸珈叫來搬家了。

    其實傅寒洲的東西很少,除了被褥和幾件生活用品之外,就剩一箱衣服了,值得一提的是,唐楚楚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意外找到了她大一送他的那條圍巾、大二送他的一隻保溫杯。

    彷彿怕人看見似的,他把東西塞在皮箱裏,上下都是衣服。

    唐楚楚將那條醜圍巾攤開一看:可不就是怕人看見嗎?也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麼織的,中間竟然有那麼大一個洞。

    她看得臉頰發燒,覺得很對不起傅寒洲,拿到圍巾的時候都沒打她,真是辛苦了。

    陸珈的車很快停在了她新家的樓下,東西本來就不多,兩個人竟然一趟就全部拿上去了。

    好不容易爬上樓,她喘著粗氣去開門,結果鑰匙還沒捅進去,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了,她吃了一驚,後退一步,抬頭一看,竟然看見傅寒洲就站在門口。

    四目相對,她看呆了:“你怎麼在這?”

    傅寒洲沒回答,因為陸珈也上來了,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跟對門那個女生是好朋友,過來找她玩的,結果看見這間屋子空著,就走進來看看。”傅寒洲一邊幫唐楚楚拿東西,一邊淡定地跟陸珈解釋。

    不得不說,這個解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陸珈滿臉的懷疑,還順便進另一邊的臥室看了看,確定床上和屋裏什麼都沒有,這才稍稍放了心:唐楚楚只要不是跟傅寒洲合租就好了,其他的都不要緊。

    三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門被敲響了,唐楚楚連忙站起來開門。

    “你是?”唐楚楚望著門口站著的甜美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那個女孩似乎也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這樣一個俊美的少年:眉目俊逸、鼻樑高挺、穿著寬鬆的白色短袖、一條黑色長褲,腳上還踩著一雙人字拖,看起來溫柔靦腆,很是可愛。

    沒等到唐楚楚再問什麼,那少女的臉就紅了,垂著頭不敢看她,連話都不敢說了。

    傅寒洲見狀,連忙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笑道:“沒事,快進來吧。”

    那女孩便羞紅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然後唐楚楚在滿心疑惑中聽見傅寒洲對陸珈介紹道:“陸助理,這個是對門的妹子,我好朋友,她叫紀容。”

    唐楚楚瞬間變成了一座石像:納尼?哪兒這麼快就變出一個好朋友來?還是揹着她勾|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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