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絕望的條件
燭陰莫名其妙的失蹤,讓整個燭龍族都亂了。所有燭龍族的族人都是開始尋找燭陰,整個燭龍族都差點被掀翻了。
燭瑤站在燭龍谷裡最高的地方,看著雞飛狗跳的燭龍谷。她的眉頭緊緊蹙著,燭陰到底去了哪裏。他身上還有傷在,燭瑤實在是擔心。燭瑤的視線開始在整個燭龍谷中流轉,想著燭陰到底去了哪裏。當她的目光落在燭溪的清溪院上時,燭瑤的眼睛微眯。
在清溪院上空那巨大的結界在散發著光芒,燭瑤的視線被那結界深深吸引住了。她明明記得,在今天之前清溪院上空並沒有結界的出現。為什麼偏偏在燭陰失蹤之後出現,難道……
燭瑤想到了一個令她最害怕的可能,她的臉色瞬間大變。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飛身朝著那座清溪院而去。
當倒在門口的燭陰落入燭瑤的眼睛中時,燭瑤的心彷彿被人狠狠攥著。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已經按照她的心願走到了這裏,為什麼那個人還是不能從她的生命裡消失。
燭瑤站在不遠處,看著倚靠在門角的燭陰。她能看到燭陰的手緊緊抓著門框,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可是那個笑容落在燭瑤的眼裏是那樣的刺眼,眼眶裏的淚水被她好不容易逼了回去。深呼吸一口,這才緩緩走到了燭陰的身邊。
燭瑤蹲在燭陰的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燭陰的肩膀。這一拍不要緊,燭瑤感覺到了手上的潮溼。以及那刺目得鮮紅,瞬間讓燭瑤的雙目瞪大。
“燭陰,燭陰,你這是怎麼了?趕緊醒醒……”燭瑤連忙伸手搖晃燭陰,可是不論她怎麼呼喊燭陰都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擔心至極的她只能立馬伸手掀開燭陰的衣服,替他檢查傷口。
看著猙獰的傷口燭瑤終於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傷口裂到了這樣的程度。那該是怎麼樣的痛啊,燭陰竟然絲毫不顧身體的傷痛。就爲了到這清溪院來,燭瑤現在的心真是猶如被撕成一片一片的。
白綾再次附上了燭陰的傷口,可是還沒完全包紮好呢燭陰就睜開了眼睛。可是一片黑暗讓他不知道在為自己包紮的人是誰,當熟悉的味道傳入鼻子之中的時候。燭陰伸手下意識的推開了燭瑤,夢中的美好不復存在。現實中他也不願意面對燭瑤,所有事情可以說是一目瞭然。燭陰不傻,自然知道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可是他不願意去面對,不願意相信。
“燭陰,你醒醒吧。姐姐已經死了,燭溪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回來了,你別再犯傻了……”燭陰的舉動無異於打碎了兩人之間那張面具,燭瑤終於是崩潰了。
燭陰就這樣坐在地上,靠在門板之上。燭瑤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燭陰默默的偏過頭。就當沒聽到燭瑤的話一樣,這是伸手輕輕的摩挲著那冰涼的大門。
燭瑤終於是泣不成聲,掩面痛哭起來。為什麼她放棄瞭如此之多的東西,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為什麼到了最後,他的心還是被她奪走了。
“燭陰,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是什麼時候嗎,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們燭龍族的族長大人。明明你的臉上只有冷若冰霜,可我還是把心放到了你的身上。明明知道你是那樣的強大而不可靠近,我還是死了心眼的瑤陪在你的身邊。我和姐姐雖然是雙胞胎,可是偏偏她的天賦超凡決然。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落在她的身上,不論我怎麼努力我都只能淪為陪襯的綠葉。”燭瑤又說了一個謊話,可是爲了燭陰她就算說所少個謊話都是願意的。
果不其然,燭陰終於回過神來。微微動了動心思,他想到之前每次燭溪針對燭瑤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想的。想著吃虧的都是燭瑤,燭溪纔是那個惡人。可是現在:“燭瑤你夠了,是。燭溪的確是光芒萬丈,她的確是掩蓋了你的光芒。可是你忘記了,你也是燭青長老的女兒,她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麼能狠心設下那樣殘忍的圈套。就爲了…就爲了…”燭陰說不下去了,他實在想不到燭瑤會變成這樣。曾經那個善良,猶如陽光一樣溫暖的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她是我的親姐姐。如果只是把我逼得不起眼也就罷了,可是你沒發現嗎。你的視線漸漸落在了燭溪的身上,漸漸的你看向姐姐的目光變了。不論什麼我都可以放棄,可是你不能。你是我的唯一,我不能讓別人把你搶走。我不能,就算是我姐姐,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把她給毀了。你要是真的討厭,我會離開的,不再礙你的眼…”說罷燭瑤便是想要轉身離開。
聽著燭瑤的腳步漸漸離開,燭陰的眉頭慢慢皺起。燭陰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木門之上,終於他還是狠不下心。那個歌聲是他這輩子最溫暖的光芒,他始終是欠她的。
“我的傷還沒包紮好呢,你這麼就走了。燭溪身為上神,死了就一句話,人死燈滅。就連靈魂都不會剩下,你不用再擔心任何事情了。”燭陰說話,讓燭瑤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燭陰,她失聲痛哭,燭陰伸手握住了她有些發涼的手掌。感覺到了她的悲傷,只是看不到的他,沒有看見燭瑤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
時間眨眼而過,三百年的時間在手中怎麼都抓不住。燭冥和幽冥在菩提境避世了三百年,兩個人。兩雙眼睛,盯著那漸漸凝聚的靈魂。看著那漸漸凝實的臉龐,這對於兩個人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在今天,菩提境上空有烏雲籠罩。風暴將至,菩提境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天氣。
天氣雖然越來越陰沉,可是燭冥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燦爛。
當閃電落下的時候,燭溪復生的靈魂終於成功聚集。那個閉著眼睛的丫頭,終於再次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幽冥忍不住,立馬就是忍不住大哭起來。燭冥雙眼之中也是有淚水不斷涌出,三百年。他終於再見到她。
“糟了……”當烏雲漸漸消散之後,幽冥不僅沒有開心。反而緊緊蹙起了眉頭,低呼一聲糟糕。
燭冥聽到了幽冥的話,不解的轉頭看向幽冥。燭溪的靈魂凝聚成功應該是一件好事,為什麼幽冥會有這般表情。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帶你來這菩提境凝聚燭溪的靈魂嗎?”幽冥的眉頭緊緊蹙著,她的視線落在燭溪靈魂之上,雙眼之中是滿滿的擔憂。
“菩提境身處六界之外,這裏最為安全。”燭冥猶豫的說出這句話。
“不,據古籍記載。當神者靈魂重聚之時會引起天地異象,造就天劫,重聚的靈魂只有過了天劫才能存在於天地間。本來我是覺得菩提境身處六界之外,就算傳說中的那天劫真的存在也不能到達這菩提境。可是剛纔的天地異象你是看到了,就算是身處菩提境也有一道天雷降下。可見這天劫之威力,而天劫的強弱取決於靈魂的強弱。而靈魂力量越強重生所需要的材料也就越加珍稀,現在依照燭溪的情況,恐怕……”幽冥說的不錯,逝者重生本就是有違天道的事情。再加上覆生者是超凡的強者,這事就越加艱難起來。
“材料?我這裏有著各種各樣的珍稀藥材,其中不乏六界傳說中的藥材。就連能活死人,藥白骨的十萬年玉骨靈草都有。你還需要什麼珍貴的材料,你告訴我,我不論怎麼樣都會得到。”燭冥拿出自己平常裝藥材的靈寶袋,的確。他這靈寶袋裏的東西足以引起六界大亂,戰火紛飛。
可是幽冥還是慢慢的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藥材,光說藥材的話那株玉骨靈草就足夠了。我所說的是軀體,燭溪靈魂重聚。等甦醒過來之後你總不能讓她一直以靈魂的狀態存在於時間,總的替她尋找一副足以容納她強大靈魂的軀體。她身前是什麼人,她可是神域四重天的上神。她的陣法之力在六界之中找不到第二個,更別說她還有掌控空間的力量。燭龍族雙倍的天賦,北冥蒼狼皇給她的天賦。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小事啊,說起來這六界之中我真找不到能夠容納她靈魂的軀體。更別說還要尋找一個足夠強大的靈魂體,將其燃燒。以精純的靈魂力量喚醒她,你說在這些條件之下,我們是要去宰了兩個界主嗎?”幽冥越說越喪氣,復活燭溪現在看來彷彿真的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燭冥靜靜的聽著幽冥的話,他之前一直不知道還需要這麼麻煩。不過讓他放棄是不可能,就算真的要如幽冥所說斬殺兩位界主才能讓燭溪甦醒他也會毫不猶豫。可是他還想在燭溪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去做那些蠢事。
燭冥低頭沉思許久,在他的腦海裏不斷搜尋著達到標準的東西。他的心神不斷在他的記憶中搜尋,終於在很久遠的一個地方他看到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