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痣
“我瘋了,”江城嗤笑,笑意不達眼底,他俯身靠近他,他說:“我要你消去她腦後的血塊,還有……她的記憶。”
安德烈驚恐的看著他:“你不能那樣做,那個女孩也有自己的家人。”
“是啊,”江城直起身,微笑道:“她是江莫,要記住的人不過只有我江城罷了。”
安德烈握緊了拳頭,青筋在面板下暴起,他搖頭:“我不會幫你的。”
江城也不在意,端詳他片刻,語氣稀鬆:“不著急,你會同意的。”
“就算爲了贖罪,你也會幫我的。”江城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安德烈脫了力,是啊,他得贖罪啊!
他纔是那個害死江莫的人……
江城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在關注於他,有些事情本身就已經註定好的,又有誰能改變呢?
“林醫生,院長說了,這臺機器沒有他的同意誰也不能提走。”看管庫房的人攔住林景,他偷偷的瞄了眼站在林景身後的兩個黑衣大漢。
林景盯著他,紅唇輕起:“院長走之前是讓我代替他管理醫院,那麼我就有權利提走那臺機器。”
看管庫房的人擦擦汗,心下著急:“林醫生,你看要不讓我跟院長彙報一下?”
“你是在威脅我?”林景神態冷清的反問他。
“我怎麼敢,”那人有些氣急,臉上的汗一直在擦,可是還是糊了滿臉。
“林醫生,你別難為我了,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這份工作養活。”那人一臉為難。
“出了事我一力承擔,你如果丟了工作,我自然也會幫你找到工作。”林景當下不在廢話,手一揚,兩個保鏢制住他,拿下他腰間的鑰匙。
林景上前一步接過保鏢手裏的鑰匙,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
那人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在林景帶走那臺機器的時候,趕緊打電話給安德烈。
殊不知,他親愛的院長正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裡喝得醉醺醺的,聽見放一旁的手機響,他醉眼迷離的拿起手機,對身旁衣著暴露的兩位女子調笑道:“給你們看個好玩的。”
笑眯眯的把酒杯移到自己面前,雙手拿著手機,一鬆,手機泡在酒裡,閃了幾下就關了機。
那兩名女子愣了愣,接著又笑了起來,與安德烈繼續買醉。
林景拿到機器後,快速安排手術,她知道安德烈收到訊息後肯定會趕回來,但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必須在安德烈趕回來之前為遲晨做完手術。
遲晨迷迷糊糊之間看到林景戴著口罩的臉,手術檯的大燈照得他睜不開眼,他聽到一旁的人說:
“麻藥注射完畢。”
“器械準備完畢。”
“血壓正常,心率正常。”
“準備手術。”林景堅定的看了遲晨一眼。
遲晨想問她要做什麼,但麻藥開始發揮作用,意識裡的惡魔開始侵吞他的意識,不稍片刻,他徹底便陷入黑暗。
我心上的硃砂痣,我會忘了你嗎?
不,不會,
除非死亡的來臨。
儀器滴滴的響給不停,一旁的人著急出聲:“林醫生,病人的心率在下降,血壓也開始下降了。”
林景滿頭大汗,一旁的助手擦都擦不過來,她咬著牙說:“注射5mL藥品。”
滴滴滴滴……
閃爍不停的機器,最終會不會終止,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