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教授,”找到班主任所在的位置,喬一諾壓低自己的嗓音有些底氣不足:“您找我。”
“站在那兒吧。”他喝了口桌上的咖啡,視線滿滿地不屑掃了眼女生,然後頭也不抬看都不看女生繼續手頭上的事,繼續說起來:“你自己意識到錯誤了嗎?你知道你這樣學校會怎麼對你?你沒腦子啊,當著這麼多人面前。等會兒金瑜的媽媽就要過來,你先想好怎麼道歉吧。”
話語裡滿滿地不信任,似乎所有都是女生的錯誤,尤其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尊敬。喬一諾嘆了口氣,手輕輕觸碰自己的外衣:“是她先砸我電腦的。”
“人家砸你電腦你就打人家啊,我都聽不少目擊者說了。是你搶人家男友在先,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的,做小三還這麼硬氣的。你們戀愛雖然不管你……”
“我都沒有戀愛,我怎麼知道。這個高帽子我可戴不起。”直接打斷,不想再繼續聽老師瞎煩,喬一諾雙手手拍在老師辦公桌上眼睛盯著班主任:“別人想怎麼造謠就怎麼造謠,可是就這麼相信了,老師你說信的人是不是太傻了。還有老師你看著我。”
比著口型。
你沒有收一點好處嗎?
辦公室的門就在這時被粗魯地開啟,進來一位身材微微發福中年婦女穿著不符合自身,反而凸顯自身“醜陋”的外衣,往自己方向走開,她的大衣被風稍稍吹起,似乎自帶“BGM”.。認識那個人,張修函的母親。
那個自傲,以為所有事都要聽從她的女人。
“喬一諾?”她悶哼一聲像從鼻子裡發出來是的,女生不吭聲。
“是金瑜的家長吧,您先坐。”班主任起身“大圓場”,邀她坐下:“喝茶嗎?”
那人沒說話,從上到下把喬一諾像個X光樣掃描了一遍:“你這身是淘寶上淘下來的’A貨’啊,穿得人模狗樣,就是人品怎麼這麼差,沒教養的。”
二說完直接朝女生呼啦個巴掌,引人側目:“我今天替你爸媽教教你。”
臉上火辣辣的疼,女生指尖觸碰了下自己的面頰,立刻放開她感覺到臉上滾燙的,耳朵還帶點鳴叫。那人似乎還想再來一巴掌,被女生右手攔住往一邊甩過去,拉過來,自己順勢用右手肘狠狠地敲了下那人肩膀:“您難怪會教出這樣的不講理的女兒。”
“喬一諾!”
女生也不搭理,把那人用力推到不遠處無人的辦公椅那兒,那婦女呻/吟了下,喬一諾面無表情地取下肩上的書包,取出一張卡扔到那人臉上:“卡里就一兩千吧。我父母常年由於工作原因,不在家。比如今天早上又出去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國內還是國外,反正現在不會回來,所以你們談話物件只能是我。還有我下手是有數,張修涵頂多骨折,也就幾百剩下的算精神損失吧。還有啊,不要爲了這會兒顯示自己有多麼愛女,就打人,我也是可以正當防衛的。對了阿姨,給錢可不是意味著我服軟。如果有下回,我能讓你女兒過過我以前的日子,不僅僅就你這個家怎麼怎麼樣。還有電腦你要賠給我的,同樣的型號全新的,我有輕微的潔癖。提醒下那是個限量款,好像沒得賣了。”
說完喬一諾轉身打算離開,用溼紙巾擦手,仔細地擦,似乎想到什麼停了下來:“替我和張修涵問聲好,就算改了名字,過了這麼久,我這會兒不照樣認出來了。”
“你敢這麼出去,信不信我鬧到教育局。這個沒教養的孩子,你以為你是誰啊。”
“他們從來不想管這種事,如果你想的就去吧。當然你女兒光輝事蹟會曝光的,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不僅我要負責任,你也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我是被迫下才進行所有的正當防衛。”再一次站定手搭在門上,喬一諾滿臉笑容地轉過頭,拉開門風從走廊的窗戶吹拂女生的短髮:“還有你問我,我以為自己是。”
“我當自己是喬一諾啊。”
剛出了辦公室門喬一諾的腿都差點軟下來,嚇死了!每次進辦公室人都感覺裝逼不起來!剛剛語氣沒顫音吧,顯得逼格高不高!手扶牆壁回想她自己全過程,沒事沒露餡兒。扶著牆繼續向前走,心裏頭空落落的。
面前出現一個身影,閔裴旅,他站在不遠處還叼著個棒棒糖。
“你沒事吧。”
喬一諾下意識回頭想去尋找蘇子生,但是沒有尋到她的身影。
她抬頭看向男生,不是那張總是冰著的臉:“你是不是金瑜的男朋友?”
“從來都不是,她只是我無意中幫過的人。一直纏著我,貌似誤會了。所以把我叫過來了。”他上前攙扶女生,被她甩開,繼續解釋道:“那次在機場也是她央求我去的。”
“所以是你給我帶來麻煩啊,讓開吧。我有事。”她手離開牆壁,拖著腿緩慢地離開:“我記得你很喜歡拒絕人的呢?一點都不隨和。”
“做你徒弟很危險誒。”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很危險誒。
迫切想知道這個“不喜歡”你會用幾秒的時間告訴我。
即使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還是想問你。
但我現在說不出口了,會給自己招來什麼樣的麻煩,自己都不知道。
去找林辰吧,他好像在社團吧。去晚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人先走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掏出手機,將錄音儲存起來,轉換介面發了條簡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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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兒的樓不是很高,院系的樓都有點低矮,除了一棟。
可今天去的不是哪一棟,尋著他的回信女生來到一棵柿子樹下。
她停下,這棵樹說已經長在這兒很久了,有的枝丫向教室延伸,抬頭枝頭上已經結了不少熟了的柿子,在林辰已經來這兒上課後,每年都會給自己帶幾次柿子,想來是從這兒站的吧。
一隻手在伸向枝頭摘下一個柿子,竟是站在二樓的付錫言。他也看見了女生向她招手,還拿著柿子,撐著下巴笑起來。一位黑色直的女生走過來拉住男生的手,擋住了女生的視線。喬一諾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大好做什麼,繼續走自己的路。
找到他所在的練習室,只有他一人不斷地練習。
“野心家你就不怕怕腰傷了?這麼大強度的訓練。”女生倚在壓腿欄杆上,帽簷壓低用陰影遮住自己腫起來的臉,酷酷的說:“回家嗎?”
“OK!”他躺在地上久久不願起來:“先讓我休息下。”
“我有熱水水,要來點嗎?”她走到男生旁邊,看見他無力地點點頭,指指不遠處的空瓶。喬一諾跪下來,裙子墊著膝蓋以防地板硌著疼,她拿出保溫瓶,倒入他所指的瓶中手摸著瓶子感受溫度:“喝吧,現在溫度正好。”
“謝……謝。”看樣子是真的累了,他起身手架在膝蓋上緩了口氣才喝起來。他的汗水隨著頭髮流向脖子,留下來。
“出去記得披外套,外面有點冷。有外套吧?”
“嗯。你先等下我去換下衣服。”
“去吧。”女生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待男生走後環顧四周,鏡子裡全是自己。
哈哈哈,你好蠢哦。
這是失誤。
你就是不服輸,我看你摔了幾次了。
那種不服輸的人或多或少就是個野心家。
你誰啊你。
不告訴你。
你就是不服輸。
所以我們都是野心家。
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女生盤腿而坐,那時的自己好像那段對話好像是轉學後說的吧,想當個野心家,不受人欺負。她摸著自己有些紅腫的臉頰,感覺有些疼,下手有點痛,還有耳朵到現在還嗡嗡得響。
不過前半段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對話啊?她撥亂自己的短髮,記不得的說了。算了自己記憶太差了,如果事情不是自己特意去記的話,是不會記得。就像當年自己不小心把張修函眼角畫兩條線,以至於她記恨到現在。身為當事人的自己就沒記住過。
不要發呆了,我們走吧。”
“好。”撐著地板起身,卻腿還是感覺軟綿綿地,女生伸出手林辰明白她的意思上前過來拉:“對了馬上運動會了,我還沒問過你呢?你參加不參加,要我去給你加油嗎?”
“好啊。”男生拉近喬一諾看見她右側側腫起來的臉:“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喬一諾察覺到男生的視線,連忙掩飾:“沒有的。”
“是不是被打了?”
“我被打不是很正常嗎?要不去醫院檢查當做證據,要求索賠?”
“現在快去!如果出事了怎麼辦?”他眼神突然冷起來,不像以前的糯米糰,喬一諾被嚇得鼓起腮幫子裝可憐:“是不是今天上午那人。”
“我沒有這麼嬌弱的!”
“我送你去。”男生立刻拉著女生出去。
他看到了,他真的又看到了。
在醫院哭泣的喬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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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家不要學喬一諾啊,這只不過是爲了劇情需要。就是想說打人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