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風雲突變
贏帆冷眼看著縣令,半晌說道:“你膽子可真大。你可知道,我朝律法最是嚴謹,對於土地之事一向看重,已經明文規定,凡是底下官員,對於土地行使不法之勸的,全部都處於極刑。
你可知道,向你今日犯的事,足夠處以極刑了,本王可以將你先斬後奏,然後再稟報朝廷。”
縣令一張核桃臉,立時擠到一起,扭曲著雙眼,雞爪手微微顫抖著。
身子輕輕的抖動著,一副受了驚嚇的窩囊母雞的樣子。
無天有些好笑,這人就是如此,做了壞事的時候,膽子也是大得不得了,怎得一旦敗露了,聽說自己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了代價,嚇得鼠膽一樣,當真要自己瞧不起。
這時,贏帆沉聲說道:“將李明石的土地,即刻歸還。不要在本王面前裝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樣子,本王最恨你造作的模樣,當真以為本王沒有腦子嗎?就你這副樣子,還敢在本王面前演戲。”
這時,從帷幕後麵探出一個腦袋。
無天看了一眼,那個腦袋,即刻縮了回去,像蛇一樣,動作敏捷,看來倒是甚是熟練。
無天只沉聲喝道:“出來,能在這裏躲躲藏藏的,除了師爺還能是誰?”
果然,那顆腦袋又伸了出來,接連身子也走了出來。
只見這人,生著一雙驢眼睛,公雞似的嘴巴尖尖的往上撅著。
好生奇特的長相,微微的,眼神裡透露著向,太陽初升時,與月亮交替時,黎明乍起般灰暗的光。
贏帆和無天一樣,對這人的長相,甚是奇怪。
贏帆微微的道:“好好的人不做,頓在後麵,伸頭縮尾的幹什麼,難不成你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師爺早已嚇軟了膝蓋,頓時撲倒在地,微微的雙膝顫抖著,像是得了瘧疾一樣,半晌才顫著聲音說道:“殿下莫要怪罪小人,小人只是一時好奇,不知殿上是何人,便伸頭看了看,不曾想,頂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無天頓時冷哼了一聲,說道:“好一張巧言善辯的嘴,可知話說多了,有言必失,怎麼,你不知道這殿下在此,只是好奇罷了,難道,殿下一聲呵斥,你便知曉是殿下了,這於情於理也說忒說不過去了。”
此番話一說出,師爺更是惶恐不已,連連磕頭如搗蒜,只一迭連聲的說:“小人真的是不知情,小人說話向來都是說東說西,順暢不了,但是小人實在是冤枉,並不曾知道,這堂上便是殿下。”
贏帆不語,雙手負在後背,緩緩的來回踱著,看了一眼兩個在地上病雞一樣的人。
又說:“哼,今天犯了這樣的事情,撞在本王的手上了,你當本王能饒得了你們嗎?
只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的土地,掌握在你們的手中?
本朝,就是有了你們這些貪官米蟲,所以纔將國家之棟樑,腐蝕的根基不穩,內綱朝亂,你以為你們兩個人,單單只是這一點點的錯誤,就這一項足夠你們死罪,犯了何事,還不從實招來。”
這兩個人頓時,一個羞紅了臉像剛下的母雞,一個豬肝色的臉,像紫透了的茄子。
臉色難看至極,一紅一紫相撞別,有一番別樣的嘴臉。
這時只聽那個師爺,又說道:“還望殿下,還望大人明察,小人未曾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縣令也並非是如此。
只是這裏的土地向來都是李明石,種不了的,後來出租給了當地的一家地主。
老爺看他可憐,又恐他受了那些小人的坑害,便將這土地私自收了回來,而且還將銀兩定期的,給這李明石送過去,以供他養老。
解決飢餓之荒,並未曾有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更不曾有過什麼強買強賣,強行將土地收回去的舉動。”
說完,抬起頭來,微微地從眼縫裏擠出一抹光,看了一眼,贏帆和無天兩人。
無天正好回視他。
只將這師爺嚇了一跳,立時將頭低下,目光收回,低著頭一聲不吭。
半晌,室內沉默了良久,這時,只聽縣令,在旁邊哆哆嗦嗦的。
又說道:“下官真的是冤枉的呀,還望殿下明察,還望大人明察,相信殿下能還下官一個清白。
下官真的是有口難辯,這李明石向來就是一個刁民,蠻橫之人。
每次有了什麼難事,都會來縣衙告狀,不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沒有一個能說他的好,若不信,殿下可以強行的將他帶過來,問一問便知。
也可去相鄰之間打探一下,便知道他的名聲如何。
下官向來對他仁慈,從來不與計較,每次他都是無中生有的。
告完東家鄰居,就要告西家鄰居,所以,下官也是為難,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他反咬一口,本來下官也是好意。
唯恐他被一些貪財的商家壞了良心,坑害了他,這些土地一旦流轉出去,只恐他銀兩收不著,錢糧一分都沒有。
卻怎知,他卻如此的陷害,下官感嘆不已,這世間最難做之時便是這父母官,一分當不好,便十分不好。
可是,下官不敢說,一分做好,最起碼下官不昧良心,能夠為他解憂解難,可是他卻委實讓下官措不及防。”
贏帆聽他如此說,微微的沉思了一下,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可是這李明時,口口聲聲的說的有理有據的,也不能光憑他一人之言。
便可斷定這,縣官就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想到這裏,他微微的道:“本王,不管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本王要明確的告訴你一件事。
若是讓本王查出了真相,你真的做了,他口中所說的事情,那麼你的罪責便要罪加一等?
就不單單是這樣一等罪,你可知道?
本王和給你訂一個株連九族之罪,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老老實實的交代。
我尚可念在這一項最責,將你斬首就是,你若是被本王查出了,還有意欺瞞本王,那麼這罪過就大了。
相信本王絕對不會輕饒了,對本王以撒謊,試圖混淆事實來矇騙本王的人。”
一番話說到了縣令和師爺的心窩裏去,兩個人面如土灰,師爺臉色更是難看,像是冬季辣椒藤上,沒有落下的辣椒一樣。
帶著一兩分蕭條,帶著幾分毒辣。
贏帆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的神態,細細的觀察著他,能夠從縣令的言談舉止中。看得出來這縣令話中有鬼。
絕對是這縣令做了措施,試圖花言巧語,舌燦蓮花,將這件事情黑的說成白的,死老鼠樹的滿街跑。
可是自己最恨這樣的人,想到這裏,他更是聲色厲然,只沉聲喝道:“本王,最後問你一句,你要不要說?
不說的話,那就不要怪本王了,本王向來是給機會的,只是有些人不懂珍惜那就罷了,本王不會白白的浪費掉一個機會,你要證據是不是?
看來你真的想逼著本王對你下狠手了,本王姑且念你一人之責,不想牽連你族人,你倒好,非得將本王的那把刀,連你的族人都不放過。
也罷,本王成全你,不過今日,因為你一人的罪責,讓你全族人都受牽連,你可良心安好。”
此番話,讓本來心存僥倖的縣令,此時,更是如雷擊頂。
師爺咬了咬牙,滿大堂都是咯吱咯吱的聲音。
再也按捺不住,跪倒在地,說道:“都是小人慫恿縣令大人去將李明石的土地收了,並且每月按銀兩交付。
不過後來,連著整日大旱,天氣枯竭,這也顆粒無收,所以耽擱著銀兩,也沒有給他,沒承想,他竟然告到殿下這裏。
不過這件事跟大人無關,全是小人的錯,還望殿下不要懲罰,責怪縣令大人才是。”
聽他如此說,贏帆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本王嚴詞厲語,你又怎會說出實情?果然是個狡詐的小人。
當真是養了一隻蛀蟲,國家之棟樑根本,土地最為重,本來就是給這些農民種田,用於解除饑荒。
這世道本就煩亂,到不成想你竟然敢在此作亂將土地收下,說是銀兩按時付給他,考試。卻沒有按照你說的去交付,你想餓死他們?”
說完,再也不容他們多說一言,隨即招來侍衛,將兩人拖下去,立時斬首於街市中心。
師爺和縣令面如死灰,縣令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一翻昏厥了過去。
無天看著被拖下去的師爺和縣令,只說道:“殿下這次真的要將他們斬首嗎?是不是罪責過重,雖然朝廷明令禁止買賣土地,可是他也只是租來,並未曾進行買賣。
若是將他們斬首於街市,只恐引來民心慌亂,並不曾起到警示作用。
無天現在世道,實在是太亂,多國相爭只恐有心之人趁虛而入,藉此張揚。
說我朝無心無德過於苛刻,這樣對於其他官員並非有利。
其實這些作亂的賊臣賊子,無不出自於這些看似微小,但卻手握實力的官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