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禍端
聽他這樣說,必定只有微微的有些不悅,隨即厲聲說道:“你當真想要欺騙本王,你可知你攔住了本王的去路,耽誤了本王的事情,你可知罪。
若是無緣無故攔住了本王的路,這罪過可不輕,你年紀大了可要擔此罪過。”
那老人一驚,很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攔住了這必定的道路,竟然會落下這種罪名,隨即只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半晌才顫顫巍巍地,又說道:“都是小人的錯,殿下願殺願剮,都全憑殿下做主,只是殿下能否容許小人回去一趟,將自己的老伴安頓好。”
必定輕輕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必了,受罰就是,何必再去驚擾家中妻兒老小。”
這是已經有侍衛走上前來,想叫老人架走。
必定立時向身旁的小花看去,小花領會,只說道:“且慢,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救你一命,你可願意聽我講一講,老人家。”
老人如獲大赦,顫巍巍地又跪下來,隨即說道:“小人全憑大人做主,只是,不要打殺了小人這條命,小人還要留著這條命回去伺候我家老婆子,可憐我膝下無兒,無女孤苦,一人到如今竟然遭了這般的禍患。”
小花說道:“你放心,殿下是不會對你下如此的重手的,只是你想的事應該說完,何必空空的落了一個故意攔路的罪名呢?
你若是有何事儘管說出來,不管大事小事,殿下自然會處理,這樣一來,你的困難解決了,無故攔路的罪名也就不存在了。”
老人頓時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小花說道:“小人此番攔路,其實一來,是走路不穩,的確是栽倒在地,二來小人到此的確也是有事所託,想求求殿下。”
這時,必定說道:“既然如此,剛纔為何瞞著不說,還要騙本王,不過,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吧,本王在此,自然能替你做主,只是本王不解,你為何說到中途卻停住了,可是有何顧忌。
將你的忌憚全部都說與本王聽,本王的權利在這裏,可以替你做主,你放心就是了。”
老人這才緩了一口氣說道:“小人叫李明石,是這附近的村民,一年之前,我家土地被當地的縣官,以不可取的名義收回去了,到如今我連一粒糧食都沒有。
我老伴餓在家裏,只剩一口氣,可是我像那縣官討地,縣官便將我一頓亂棍打了出來,我這條腿便是一年之前受了傷。
到如今還有坡腳的痕跡,那時我這條腿光養傷,就花盡了我所有的積蓄,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來維持我們的生計了。
我早就聽聞殿下今日動身,路過此地,便在這裏守了到如今。”
必定一愣,隨即說道:“很多事情,既然在他那裏說不通,你大可去向上一級,告他就是,這樣越級的事情,向來是不允許的。”
說完又道:“不過,看你情形特殊,本王可以替你處理這件事情。你家人現在如何?可是病重。”
老人點了點頭,只說道:“的確是如此,如今我那老婆子躺在家中,只剩一口氣維持著,病重幾日,可是沒有銀兩去醫治。只能在那裏等死。”
小花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家離這裏可遠,如果不遠的話,跟著我們一起去吧。”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煩擾各位大人了,只是,小人住的地方不過四五里地而已。”
必定道:“既然四五里路,那不妨,坐上本王的馬車,跟著本王一同前去,去那縣衙府中,本王,去替你做主,將你那土地討回來,一併替你們解決了這後患。”
正在這時,一旁的侍衛早已將一輛馬車牽了過來,說道:“上車吧,我們殿下帶你一同前去。”
老人顫顫巍巍的,被侍衛扶著上了馬車。
就在這時,突然必定想起,之前來尋兒子的那個老人不知道去了哪裏,自己在這裏一亂,什麼都忘了乾乾淨淨的。
他轉回身去看了小花一眼,說道:“來尋兒子的,那個老人去哪了?本王怎麼沒看到他?”
小花說道:“他已經被我處理了,他跟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未曾對他深入調查,後來我發現很多的事情都是他引起的,你有點忙,也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你。”
必定點了點頭,說道:“我對他也是有幾分懷疑的,不過的確是太忙了,未曾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罷,處理的就處理了,只不知他那個兒子怎樣了。”
說到這裏,必定只是又說道:“這一路倒是紛擾不停,這些人對我們還真是窮追不捨,不願意放開,沒想到一路行來,找出這麼多是非來,我們這不是來救災,完全是來救難來了。”
說到這裏,小花也不禁的笑了,只說道:“這些人啊,還真是不覺得煩的慌,在一路上設關設卡的,倒是爲了何,難不成想讓我們將這救災的事情耽誤了。
也只有這一個說法,可以說的過去,那真的難為他們了,想出了這麼多的計謀,扒心扒肺的,在我們身邊安插這麼多人,到最後也不過如此罷了。”
正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侍衛走上前來,說道:“殿下,已經到了縣令府。”
必定跟小花走下馬車,到了府衙門前,早有侍衛前去通報。
不多時,便有人迎了出來,弓著腰,一路疾行,快速到他們跟前,撲通一聲跪倒。把必定和小花他們嚇了一跳,只見這人頭戴官帽,正是此處的府衙縣令。
只聽著縣令,急聲說道:“下官不知殿下,到此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正在這時,必定看了他一眼,只見這人低著腦袋,臉始終沒有露出來,他隨即道:“抬起頭來。”
縣令一哆嗦,聽著必定的口氣,大事不妙,他頓時,將頭輕輕的抬了起來。
這縣令一哆嗦,可是必定和小花也都一哆嗦。
這縣令一張臉,是難以讓人形容的出來的怪異。
只見他一張臉尖尖的,額頭窄窄的,眉毛倒豎著,一雙眼睛似睡未睡,似醒未醒間,精光四射。
嘴唇厚厚的,稍微往外舔著,一根辮子,焦黃不堪垂在腰後。
臉上肌肉東撇西撇,好多大大的垂在兩邊,彌勒佛一樣,可是卻是那種妖魔怪的彌勒佛。
此時因為緊張,額頭上冷汗岑岑,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到他焦黃的手背上。
必定冷著聲音說道:“你可知道,本王今日來你府裡所為何事?”
現另一個多少,只低著頭說道:“下官不知還望殿下明示一二。”
必定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道不知,自己做過的事情能不知,當真以為本王好欺騙。”
說罷,又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裏李明石,你可知曉?”
縣令一愣,說道:“下官知曉,這李明石,乃是一刁蠻之輩,向來就是胡攪蠻纏。只是不知二殿下為何知曉他的名字,有這樣一個人。”
必定沉默不語,四下看去。
只見這個衙內,四面鋪設著白皮紙,一把太師椅放在廳偏旁。
屋內,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物件擺放在廳裡,過於簡單了,如果不知情的,不會以為這是什麼府衙,還以為就是一個四面,白牆的地方。
必定看過,轉而向他說道:“哼,本王就是問你知不知道這個人,你竟然告訴本王,他是何等的為人,本王自己不知道,需要你來提醒。”
說完還未等他迴應,便又說道:“你當真大膽的很,當真以為本王什麼都不知曉,你竟然將李明石的土地收去,這是為何?
你可知道這些土地,是本朝律法,明文規定,是歸於這些黎民百姓的,官員一律不許染指,在朝廷的大臣,最出名的一個例子,就是魏光誠。
他私自收攬土地,歸於自己名下,即使交了相應地稅,依舊將他斬首示眾,從這裏便可知道本朝律法,對於土地一事是何等的嚴厲。
你竟然敢知法犯法,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一條,你叫他的土地收去,他靠何以為生?你這不是要逼出人命嗎?
沒想到你身為父母官,竟然這等糊塗,瞧瞧你這堂上,可有一絲一毫,當官為民,作為父母官的威嚴。
更不曾提你這,四面灰塵,到處羅蛛網的現象了,看來你倒是極少升堂,為民做主,既然如此,還要你何用,本朝不養你這種無用之官。”
說罷,憤恨地一甩袖子。
這縣令磕頭如搗蒜,只哀聲說道:“殿下息怒,且聽下官一言。”
必定氣惱至極,只說道:“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儘管說來,本王可沒時間聽你在這裏叨擾,你若有一句謊言,剛巧言善變,欺瞞本王,替你辯解。
本王定不饒你,必然將你治個死罪,就地正法,先斬後奏,相信我父王,絕不姑息你這奸臣。”
此時無天卻瞧得清楚,這縣令雖然顫抖著害怕,可是面色上,卻依舊沉穩不亂,便知道這縣令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