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無心亦無德
贏帆說道:“這些官員隸屬於各市各縣,雖然手中沒有實權,可是他可管著一方鄉民的平安,飢飽溫暖。
可是他倒好,竟然強行的將土地收受手中,銀兩如果按期交還到他李明石,也說的過去,可是竟然拖了這些日子。
你看這朝堂之上哪裏有半分像樣的痕跡,更不像是一縣之府邸。”
無天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是大旱天氣,甚至一些地區不是大澇,就是大旱,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有些擔心,向這些隸屬的官員,若是填不飽溫飽,只恐民心慌亂,現在解決他們的溫飽纔是最主要的問題,這些土地,倒也罷了。”
贏帆不解,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著探尋的意味,只說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些土地不重要?
可是我朝,已經明文規定了這些土地,只能隸屬當地農民,不能隸屬其他官員,更不要說以何種方式買賣了。
這縣令強行的將土地收手中不說,地租也拖欠,在這樣的天氣,想餓死他們嗎?
依著他們兩個人沒有勞動能力,竟然以這種理由收受,更是可惡。
本王只要發現了絕不容他,也絕不姑息,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糧食解決了,沒有土地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
只能解決眼下,總不能依靠朝廷總是放糧下去,這樣朝廷也垮了。”
無天覺得贏帆說的話有理,微微點了點頭,只是說道:“殿下考慮周全,是我一時疏忽了,不過斬了,也就斬了,倒也可以起到警示其他官員的作用。
此時要做的不光光只是這一件事,將糧食放下去,給這些災民以度饑荒,解除眼前的困難,其他的再說。
現在這個地方竟然大旱,這種情況如果不解決,恐怕日後更是成患。”
贏帆眉頭深鎖,對於眼前的境況,他也深感憂患,可是卻沒有辦法解決。
不由惆悵萬千,像這樣的天氣,只能依靠老天給糧食,別的沒有他法。
不是大澇,可以疏通管道,將水流引出,可是像這種大旱天氣,去哪裏引水過來。
想到這裏,他更是眉頭緊蹙。
第二日,贏帆他們打算留在這裏,將這裏的大旱想著給治一治。
他們從各處招來一些農工匠手,將土地周邊,挖了個深深淺淺,十幾米深的道溝,整整完工需要兩個月整。
兩個月後,這些道溝都已挖成。
將河道疏通之後,水流引入道溝。
從這裏經過大旱地區,相差不過幾里路,這綿延幾裡,全部都挖通到溝,那邊大澇這邊大旱,水旱相通,將這邊灌了個徹底。
終於將這大旱解決之後,他們纔打道回府,一路綿延幾千裡,行至京中,已是秋日。
皇上上早朝,大臣有本來奏。只見其中一大臣,沉聲說道:“稟皇上,此番二殿下前去西邊邊境,解救大澇有功,且隨後途中又解決了附近村莊,一大旱的災患,替朝廷解決了很多後顧之憂,此等大功,定當給二殿下以封賞纔是。”
底下的大臣,齊口稱讚,有的說,這二殿下真人不露相,原來有此等本事。
更有人說是二殿下,只是碰巧而已,身邊肯定跟著能人異士,否則不會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是,在朝中任何一位大臣前去,也不能夠如此圓滿的將事情解決。
眾說紛紜期間,皇上輕輕咳了兩聲,只沉聲說道:“不管如何,這是贏帆立下的功,他此功不可磨滅。
況且,這是朕的兒子,朕的兒子肯定有能力,朕一向自負,朕的每一個兒子都是好樣的。
就連這贏帆也是如此,他生性便是愛自由,像極了朕小的時候,在那個時候,朕沒有他這種魄力,能夠撇下眾多雜心,前往各處遊走。正是因為如此,他更能體貼民情,見識廣眾,不是井底之蛙。”
言下之意,對於此番贏帆的所作所為,大是歡心不已。
正在這時,只見一位大臣站出行列,又道:“可是皇上要給二殿下什麼賞賜纔好。”
皇上略一遲疑,看了眾大臣一眼,正自猶疑不定,隨即又說道:“張掖,這件事你怎麼看?”
皇上微微遲疑,這時張掖站出行列,走上前只沉聲說道:“依臣看,這二殿下此時也不必給予他什麼加官進爵的賞賜?
更不要給他什麼金銀財寶之類的俗物,這殿下生性便是愛自由,向來喜歡廣闊天地,不如就由了他去。”
眾大臣議論紛紛,交頭接耳,有的人說道:“賞賜不給就不給了,讓他自由去哪裏?哪還有半點皇子的樣子。
分明纔剛剛上道,卻又任由他前去懶散,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可是這把鈍刀,還未精過磨琢,便放任它生鏽了。
真是,不知怎麼想的,這張掖平時看著聰明過人,怎的接著犯了糊塗,這不是,要害了二殿下嗎?”
另有一大臣隨聲附和,說道:“是啊,這張大人是太糊塗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皇上不介意,二皇子不介意,難道我們這些大臣不介意嗎?
這二皇子剛剛初露鋒芒,便已顯現出如此驚人的能力,這樣的英才不用,放著浪費了,現下國家之大急,更是需要此等人才。”
這邊剛一說完,那邊站在世子一黨的,大臣又說道:“這二殿下本來就愛自由,皇上若是做此賞賜是再合適不過。
只是長肉的,終究是要豐滿而已,這二殿下時至如今,卻未曾得過什麼大的功勞,真的就能要委他以重任,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就在眾大臣亂成一鍋粥的時候,皇上乾咳了兩聲,說道:“眾位愛卿的意見,朕也聽得一清二楚,眾說紛紜,說什麼都有,朕也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
對於朕的這個小兒子的看法,朕一向都是,秉持公正的態度,只是他此番立下大功,又怎能由你們紅口白牙,輕易的滅了去。”
此番話一說出,眾大臣皆驚,看來皇上對於這二殿下向來不滿,今日卻又怎地?
因這二殿下立下此等功勞,竟然對她。如此滿意,想到這裏,眾大臣噤聲,再也不敢言語。
皇上看了一眼張掖,隨即說道:“張愛卿的看法,甚合朕的心意,不過,朕也想明白了,一把好刀,一塊好玉,終究有他派的上用場的一天,把他放任到廣闊天地去,任由他去磨練,也並非是壞事情。
這金銀珠寶賞賜也太俗了一點,既然如此,那真允了張愛卿的提議,就按照張愛卿提議的,給予贏帆與自由,任由他前去。”
底下大臣眾聲喧譁,很快便散了早朝,一路行來,走到殿外。
很快有大臣向着張掖圍了過來,只見其中一大臣,是本書院的尚書郎,李青。
李青走到張掖面前,面有擔憂之色,這李青象來也與張掖一般清高極了。
不與其他大臣為伍,向來也是,片葉不沾身,紅塵不留命的風流主。
只見他向着張掖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道:“張大人真是好見識,可是,我卻擔心二殿下,雖然自由了,可是心卻不一定能自由。”
張掖哦了一聲說道:“難不成,李大人對此有何高見,我不過隨口提議而已,沒成想皇上倒真的答應了。
看來皇上早有此意,否則賞賜金銀,官爵之類皇上早意有所屬,必然不會聽從我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罷了。”
李青呵呵笑著,說道:“話雖如此,可是若不是大人你此番提議,皇上他也不好開口啊,這雖說是自由,可是卻也形同沒有賞賜一般,難不成二殿下下對於皇上而言,就真的是不成器的兒子嗎?”
說完,李青又笑了,話裡含有諷刺之意,更多的是,憐惜之才。
只又說道:“可是我卻瞧著皇上,也並非是不把這二殿下放在心上,看似無意,其實有意,看似放鬆,其實暗中觀察,要不然皇上也不會,這麼特特的就允了這個。
看來皇上另有心思啊,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如果胡亂的猜測君心,只恐是罪過,但是卻也不由得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得不猜測,這因著在皇上此般做的決定。
和今日的態度實在太不明,本來,我還以為皇上最親密的,不過就是大皇子與世子。
最不看重的,竟然還會成為他心中的頂梁支柱,看來皇上心中早已有人選啊,只怪這些大臣都看不透,最後得罪了正主也不可知,愚昧至極啊。”
張掖卻冷哼一聲說道:“話雖如此說,可是你這定論下得太早了吧?你這樣妄自的揣測君心,只恐萬一被有心的人聽去了,傳到了皇上哪裏,治你一個大逆不道之罪,這個罪過你可承擔不起。”
這李青卻不慌不忙的說道:“張大人和本官不是要相同嗎?本官卻不是可以胡說亂語的。
是同道中人,本官早已看透,今日朝堂之上,就算是皇上點名要我來。我也會如張大人這般所說,還二殿下一個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