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倔強的本性
小孩牙關緊咬,目中露出堅定之色,依舊是一副倔強到底的樣子了。
小花看著他,有些無奈了,想放他走,可是捨不得,這樣的孩子長大必然是有用之才,若是不放手,看他的樣子,估計是要跟自己死撐到底。
他竟然頭一次拿一個孩子,無可奈何了,想到這裏,他苦笑了一聲,隨即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去,算了,你走吧。”
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嘆的,天地為之變色,只將自己的心傷,心碎,嘆了個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如若不是他年紀小,當然也瞧得出來他這一聲重重地嘆息中還有幾分演戲的成分,過於誇張了一些。
小孩子略略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小花因為演戲過於誇張而扭曲的臉,隨即說道,大人莫非,真心實意的想收留我?”
小花心裏一愣,看來有戲,隨即本著臉,收到:“的確是啊,你當大人,是跟你開玩笑。”
小孩微微的低下眼簾,隨即說道:“既然大人是誠心實意的,那我就遵從大人的意願跟大人回京都,反正我在這裏,也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去哪裏都一樣,無根的樹而已。”
必定心裏暗喜,隨即抬起頭,看了他幾眼。轉過身去,想了想不對,又轉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瞧著你有幾分面熟?”
小孩說道:“回大人,我叫王峰。”
“王峰?嗯你收拾一下吧,搬到我的帳篷裡,估計這幾日,我們就回去。”
王峰應聲退下,必定心裏有些喜悅,這樣的孩子,真的極少見,在京城中,哪個不是捧在手心裏的紈絝公子哥,就算是在王孫貴族中間也不乏那些繡花枕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帶走的這個孩子,在日後竟然會幫自己那麼大的用處,竟真的成爲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甚至王峰還救了自己一命,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時侍衛來報,只是說道:“殿下,外面的雨勢已經緩下來了,水患也有效地遏制住,幾位大人正在帳外等候,殿下的召見。”
必定一愣,眼中揚起喜意。
只說:“有請幾位大人到帳篷中來。”
侍衛應聲退下,即刻,幾位大人匍匐前進,到了帳中,齊齊的低下頭去,給贏帆行了一禮。
必定微微的說道:“都起身吧,何必行此大禮,不過水患既然已經遏制住,這大雨也停歇了,倒是好事情,只是這樣穩定幾日就行,本殿下會在這裏候著大雨,直到他,再也不下,徹底緩住為止。”
其中一個大人說道:“此次,治水之功全在殿下,殿下功不可沒。”
必定哼了一聲,說道:“你倒真會溜鬚拍馬,巧言善辯,治水之功是大家的,怎能是本王一人的?”
那位大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馬屁拍到馬尾上,他當真以為必定也像其他皇孫一樣,喜歡聽好話,只不過自己今天倒是有些失察了,他頓時冷汗流了下來,顫著聲音說道:“殿下,下官並非此意,只是這治水之功,大家既然人人有份,又何嘗沒有殿下的那一份,所以,下官有些詞不達意,還望殿下見諒。”
必定也不和他計較,畢竟溜鬚拍馬之事誰都會做,也不怪他,不算什麼大錯而已。
他隨即又說道:“既然水勢小了,水患也就止住了,明天動工給這些鄉民建築房屋,以供他們安居樂業,只有穩定下來以後才能重興種糧之事。”
幾日後,一切都穩定了,房屋也建構起來,糧食也分散下去,供這些鄉民在換季之時,以供充飢。
必定離開,西邊邊境,這些鄉民全部都送行,迤邐幾里路,必定眼眶微微有些紅潤,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在這裏逗留幾日而已,可是卻竟有這般的不捨不連了。
小花看著他,只說道:“殿下何必如此,愁思萬千,離開了西邊邊境,只能說明這裏已經完善解決了。
回去也好向皇上交差,他日,若是有閒情逸致,還可來此,到時候心境與這時,便也不一般了,現在這些水患也解決了,殿下的心頭病,也一併的解決了。”
聽他這樣說,必定沒說話。將轎簾輕輕的掀起,看著外面雲山霧氣,到處都是霧氣繚繞。
他輕輕地說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來此,不過,本王向來走過很多地方,對這些,倒也不在意。
只是這些鄉民看著可憐,飢一頓飽一頓的什麼時候才能解決,這水患之後連糧荒也一併解決了,這朝廷苛扣納稅實在過於厲害,將這些鄉民都剝削的,體無完膚。
再也無力償還,這些稅務,待我回朝廷之後,一定要向父王稟報,為這些鄉民減少地稅。”
小花卻輕聲說道:“殿下不可意氣用事,這納稅之,早已歷朝歷代,延續下來,從來未曾有過更改。
殿下若真想更改此項規定,大可在有朝一日,殿下登基之後,那時便全部都由殿下做主了,殿下想增想減,全由殿下做主。”
必定沉思了,半晌才說道:“這天下之道奈何本王說了不算,本王向來都是心性散慣的人。
向來以自由為主,不曾將這些黎民百姓放在心上半分。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糊里糊塗的坐上了君王的位置,也不一定就是一個能為這些百姓謀福祉的好皇上。
所以,本王有愧於這個位置。本王不像皇兄,他計謀過人,對於這些黎民百姓的甘苦最是知曉,所以在對於這方面,他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花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殿下說的極是,可是也不是殿下這般的悲觀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次便可過了,不過殿下不必將此事耿耿於懷,始終掛在心上,日後,若是殿下登基,必然會要涉及此事,到時只是殿下心中早已打算,那便好辦了。”
一路說著便出了西邊邊境的村鎮。
很快走上一條大路,道路兩邊荒草叢生,山林野地,處處都是閒置的土地。
必定看了一眼,只說:“這裏為什麼都沒有去開墾荒地種下糧食呢?若是這裏可以種糧食的話,這些,租稅完全可以免了。”
小花一愣,隨即看了一眼:“閒置的土地,估計跟當地的官員有關係,這裏也是需要這些官員的同意的。
只需要皇上頒下一道旨意,凡是開墾荒地種糧的農民,這些稅務完全可以減免。
這樣,這些當地的官員,便不敢胡亂的收取這些,黎民百姓的東西了。
這些當地的官員如果說是大貪,倒也不是,若說是貪官,倒有幾分相像,俗話說,天下之官清淨能有幾人,無非都是一些想著搜刮一些農民家的糧食財物。
給自己中飽私囊,這樣的事情屢禁不止,就算是在,殿下您登基之後,估計也會有的,所以當務之急很多事情我,們都顧不了,只能做一樣是一樣。”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必定不知何事,只是掀起車簾,說道:“什麼事兒,怎麼突然停下了?”
一個侍衛走上前來說道:“稟報殿下,前面發生了一些事情,好像是一個老人倒在地上,不知是為何總是趴在那裏不肯起來,這裏已經有,一人前去,處理了。”
必定一愣,隨即說道:“怎麼,擋在本王的馬車前?可是有什麼事情問清楚了,將他帶到我的馬車這邊來,看一看究竟是為何事。”
只過了一會兒,侍衛便將那個倒在路上的老人攙扶了過來,老人年紀八九十歲樣子,蒼老不堪,花白的頭髮,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連路都走不穩的樣子。
侍衛將必定的車簾直接掀了起來,必定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位老人家所為何事,為什麼攔了本王的路。”
老人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老眼昏花的看了一眼必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有一個影子在面前端莊的,好像神佛一樣。
他立時心下有些顫動,說道:“小人,並非是爲了何事,只因年紀大了,走路不慎,跌倒在那裏而已。”
必定一愣,他原以為這位老人,肯定是有什麼天大的冤屈或者是事情,所以纔來攔下了自己的馬車。
沒想到竟然只是意外的跌倒在了路上,不過瞧著這裏四處荒無人煙,沒有行人的道路,他來自,倒是有些怪異了。
便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蹺,只是不知道這老人究竟在顧忌著什麼?不肯說出來。
他只輕聲說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本王說,本王自然會替你做主,如果王此次去了,你有天大的冤屈,便找不到本王了,你可想好了?當真是意外的跌倒在路上。”
老人一愣,果然稍稍猶豫了一下,可是仍舊倔強的說道:“當真是小人莽撞,攔住了殿下的去路,小的該死,還望殿下恕罪,是小人不慎,險些惹下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