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對她的擔憂
童音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龐。每個人的表情都是變了又變,從最初的驚訝轉變到思考,隨後就是懊悔又或者是冷靜。總而言之,林成飛的遭遇成了這一家人內心的最大的不甘與痛處。
“姐。”
唯獨沒有感到震驚的只有童天,他推著輪椅來到童音身邊,關切的看著她,“姐,你……還好嗎?”
童音微微一笑,抬手在他頭上撥弄了一下,“當然好了。離婚後你姐姐我就是自由之身了,什麼男人什麼豪門都沒有了,以後姐姐只管掙錢,努力掙錢,掙到錢了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童天露出笑臉,彷彿和林成偉如出一轍。一口潔白的牙齒,燦爛的笑容,就如同午後的陽光,那麼溫暖和煦。
“快得了吧,就憑你一個人你能掙多少錢啊!”童喜梅沒了阿諛奉承的樣子,回身坐在板凳上翹起二郎腿,一邊晃悠一邊說:“一個普通人就算打工一輩子,也不如人家一個豪門手指縫裏流出來的小錢。當然了,這事兒不能全怪你,畢竟林成飛犯事兒不是你讓的,可我就不明白了,這事兒你離什麼婚呢。”
李翠雲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
童海輝也是如此,他內心的感受就是希望大於失望。一直以來,他雖然沒有賣女兒的心,可卻想要憑藉女兒的夫家來改變生活。他不是吃不起苦,必須要利用女兒來謀取財富。他只是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童天才多大,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而童音呢,她是個健全的人,即便他心有不忍,最終也還是決定讓童音嫁到了林家。
然而,天不遂人願,好日子還沒過多幾天呢,噩耗就傳來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福禍雙至嗎?
童海輝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傷心,奈何自己又是這裏輩分最大的,不想太過於丟臉,只能雙手掩面,無聲的哭泣。
童音沒有理會童喜梅的無情嘲諷,而是對著童海輝和李翠雲說:“爸媽,現在的林家已經四分五裂了。林成飛再也出不來了,林佳佳成了痴呆兒,他們的母親得了腦淤血需要靜養,只有他們的父親還好一些。哦對了,林成飛在外面不止有一個女人,另外的這個懷了他的孩子,林家爲了能夠留個後,就讓這個女人進門了。”
“什麼?”李翠雲光是聽了林成飛的事兒就夠緩不過神兒了,現在又聽到了這些,腦子裏更是亂成了一團漿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童喜梅聽了這話更來勁了,“喲,原來不是因為林成飛進去才離婚的,而是你被人攆出來的啊。”
童海輝放下手,紅著眼睛問道:“音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林家攆出來了?”
不等童音開口,童喜梅再次笑著嘲諷道:“大哥,你這還用問嗎。人家外面的女人懷孕了,兒子都出不來了,要就算不死也要在裡面一輩子。你說,林家就這麼一個獨苗,爲了延續香火,怎麼可能不讓這個女人進門。”童喜梅冷笑著從桌上拿了個桃子,吭哧就一口,邊咀嚼邊說:“音音這就是讓人攆出來了!”
童海輝憤恨道:“我沒問你。”他看向童音,“音音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童音聳了聳肩,“是我主動找了那個女人,讓她進了林家的門。嗯,與其說是被攆出林家,不如說是我自己請下堂,不願意再在林家待著了。”
童海輝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你,你這孩子啊,你怎麼主意這麼正,為什麼不回家來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啊!”
童喜梅忙不迭說道:“對啊,你為什麼不回來問問我們。你就算要下堂,也不能這麼下了啊。林家是不行了不假,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不濟還是有兩個錢的。林成飛犯事兒那是屬於過錯方,你是能分到財產的。”
錢大奎聽了這話,激動的兩眼直放光,“是啊大哥,我媳婦兒說的沒錯,按照婚姻法來說,他們林家是要給音音補償的。”
童音聽了這話很想笑,“沒想到啊,姑姑姑父還真懂法,都能憑空斷案了。”
“嘖,這叫什麼話。沒吃過豬肉,難道我們還沒見過豬跑啊!”
“你們都閉嘴吧。”童海軍叼著童海輝的菸袋,耷拉著眼角說:“音音話都沒說完呢,你們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也不怕風大扇了你們的舌頭。”
童音沒想到童海軍還能出來控制場面。相比潑辣又沒頭腦的童喜梅來說,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又不怎麼愛說話的童海軍倒是有幾分心眼。
童喜梅被呵斥,心有不甘地翻了個白眼,“說唄,我又沒堵著她的嘴。”
童音沒搭理他,而是對著童海輝和李翠雲說:“林家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什麼錢了,最多就是那個別墅,可也不能賣了吧。而且我們結婚也不過幾個月,要分也分不到什麼,所以……”童音攤攤手,“我淨身出戶了!”
“你……”童海輝一拍桌子,隨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頭子。”李翠雲急忙和童海軍把人扶住,兩個人一個順氣一個掐人中,緩和了幾分鐘後,童海輝從昏迷中醒轉,他顫抖著蒼老的手指向童音,哽咽道:“音音啊,爸對不起你,爸沒有能力給你和你弟弟更好的生活。可你……”童海輝老淚縱橫,“可你也不該離婚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你更不該淨身出戶,就算你不爲了天天的病,也該爲了你自己的將來考慮啊,孩子!”
李翠雲扶著童海輝,早已哭成了淚人,“孩子他爸,你還是別動氣了,保重身體纔是啊。”
童海輝擺擺手,“她淨身出戶,往後可怎麼辦啊,一個二婚的女人,一點錢財都沒有,我們這兩個老的什麼都給不了她,如果以後遇上了三災六病的,你讓她怎麼辦啊。”童海輝不停地拍打大腿,“傻孩子啊,傻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