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凍瘡惡化
眾人看著河被抬走,目光悲慼又吃驚。
當所有人看向夏炎時,皆是崇敬。
就連有些叛逆的樹,此時都不敢對夏炎的話再有疑議。
甚至不用夏炎提,他便主動遠離火源。
炎石更是直接命令所有狩獵成員,立刻按夏炎的話,出去用雪搓拭身體。
等身體搓熱了,才許他們進來。
就連他自己,也立刻出去搓身體去了。
夏炎此時沒功夫管他們,因為當他把山的衣服扒掉後,震驚發現山的身上,竟然有數處潰爛,有些地方已經化膿。
就連山的手上,都化了膿。
這些地方全是之前山生過凍瘡的地方。
也就是說,山身上的凍瘡,惡化了。
想到這裏,夏炎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他們剛到此處,樹發現羽毛,炎石決定去獵翼鳥,被排除在覈心精英隊伍外的山也想去。
當時他著急忙慌地自夏炎面前經過,夏炎在那時,便嗅到了輕微的腐爛味道。
那股味道一晃而過,圍瞬即逝。
快得夏炎當時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如今看來,那根本不是。
而是山身上,凍瘡惡化後,散發出來的氣息。
由於天氣寒冷,氣味不活躍,再加上嚴實的獸皮遮擋,導致氣味沒散出來。
要不是這次山出事,只怕到現在,都不會被人發現。
看著山身上的數處潰爛,風驚呼一聲捂住了嘴,眼淚叭叭地往下掉。
尚也滿臉震驚。
“山身上怎麼會這樣?!”
夏炎揉著眉心,頭疼不已:“他身上凍瘡惡化成這樣,你們怎麼也不說?不想要命了嗎?”夏炎很是不理解地看著風。
他與山平時接觸不多,察覺不到很正常。
可風是山的妻子,夜裏相擁而眠。
這麼近的接觸,他不信風察覺不到。
他們竟然誰都沒說過。
夏炎就很無奈。
風眼淚流得更兇了:“山說過不舒服,我也勸過山,讓他來找你看看。可山說男人身上有味才正常,香噴噴的是女人,還讓我別管。”
她只是個女人,習慣了聽從大夫安排的女人。
自然是山怎麼說,她怎麼做。
她哪裏知道,後果竟如此嚴重。
“夏,求你救救山吧。”風哽咽著,撲到夏炎面前,抱著他的腿不放。
山的情況,分明是凍瘡惡化化膿,引發了感染,導致高燒。
甚至連山摔倒,都是因為高燒不退而導致的。
想要救人,就得將山身上潰爛感染的地方全部剜去,再將膿處理掉。
最後還要讓止血,還要抗感染。
夏炎飛速刪去搜索欄的內容,重新輸入搜尋。
搜尋欄裡顯示,草木灰有止血殺菌的功效,可以外敷。
而內服的,是則是一個藥方,上面記錄著數個藥材名字,還有用法用量。
大約是怕使用者不認識,系統還體貼地配了圖。
夏炎飛速掃了一眼,便讓尚立刻帶人去尋,順便還讓人燒開水。
等他做完這些,炎石等人也回來了。
被雪搓過的身體很暖和,就算不穿衣服,炎石此時也不覺得冷。
他大步走到山身邊,先問了山的情況,又問夏炎,他們現在可不可以烤火。
見夏炎點頭,炎石才放心讓眾人去烤火。
而炎石自己則飲了一碗熱水,就算取暖了。
他穿好衣服,在夏炎身坐下。
夏炎將山的情況,詳細地與炎石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夏炎道:“族長,凍瘡感染若不及時處理,必定危及性命。而且山的情況不是孤例,族人中肯定還有同樣情況的。”
“那你想怎麼辦?”炎石問夏炎。
夏炎道:“全都要處理掉。”
他讓尚準備藥物時,便讓她們儘可能多的準備,最好夠全族人使用。
草木灰好說,扒開雪地,找上儘可能多的草木,再燒成灰就成。
唯一難的,是內服的藥方。
說話間,勤勞的女人們就將草木灰準備好了。
用一隻大碗盛著,送到夏炎面前。
夏炎讓人端來熱水,又要了把鋒利的骨刀。
迎著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夏炎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消毒的工序,並一邊講解。
“山身上的凍瘡惡化,導致化膿感染。想要徹底治癒,只有將爛肉挖乾淨,再敷上草木灰消毒包紮。在做這些之前,需要先將骨刀放進熱水裏消毒。因為骨刀日常被用來砍切各種東西,它上面就會沾染……不好的東西。”
夏炎本來想說細菌的,又怕說了反而擾亂大家的注意力,索性換了個表述。
他一面說,一面將骨刀放進熱水裏。
將骨刀泡了四五分鐘,夏炎纔將它拿出來。
將尖刃對準患處,用力切下。
刀尖在肉裡旋轉,爛肉、膿水瞬間被剜了出來。
將爛肉清理乾淨,等到鮮紅的血流出來時,夏炎抓起一把草木灰,灑到傷口上。
草木灰遇著血液,立刻結成一團。
夏炎將骨刀扔到熱水裏,取過新鮮的魚皮包上去。
“從現在起,山的傷口每天都要換一次藥。這次不能再大意了。”後面這句話,夏炎是對風說的。
風連連點頭。
山身上的傷口不止一處,夏炎每處理一處傷口,便會讓人換一碗熱水給骨刀消毒。
順便趁著這個機會,給大家講為什麼要消毒。
大家聽得入神,順著夏炎的動作,記了個七七八八。
樹站在一旁豎起大拇指感嘆:“夏真厲害。”
“那是,不然怎麼教得了我們呢。”青軟聲音軟軟的,盡是驕傲。
等夏炎將山身上的傷口處理完畢,尚也採藥回來了。
索性夏炎說的草藥都好長,就算是大雪覆蓋大地,萬物凋蔽,也讓她們找著不少。
尚親自帶人將藥熬好,端著送過來。
山的塊頭太大,夏炎的腰還沒人大腿粗。
他哪裏扶得起?
喂藥的事夏炎果斷交給炎石。
餵過藥,夏炎對風道:“我盡力了,但山能不能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風眼中盈滿淚水,朝夏炎深深低下頭去:“不管山能不能活,你都是我們的大恩人。”
夏炎擺手,示意都是小事。
病還昏迷著,其他族人皆按夏炎的意思,將身上的凍瘡重新處理了一遍。
隊伍裡又添了數名傷患。
走,肯定是走不了。
他們只能在這裏短暫住紮。
第三日時,風跑到夏炎面前,興奮道:“夏,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