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不喜歡
蘇懿思考片刻,驚訝道:“難不成,他在試探?試探你的實力?我的天,這京城來的皇子就是膽大包天。”
難道他以為驍雲侯已經寬宏大量到會允許一個人如此來衡量自己的價值嗎?
驍靖塵緩緩道:“他有野心,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怎麼,你真想要和他合作?”
“北疆畢竟是大雲的北疆,朝廷的局勢不得不防。不過從京城裏走出來的人,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才行。”
他對蘇懿招了招手,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
蘇懿聽完“嘖嘖”兩聲:“這可真夠狠的,你確定那小皇子不會直接和你撕破臉皮、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他配嗎?”
蘇懿點點下巴:“明白了,我去安排。”
“要快,我和雲慕離開靖北城之前,得先把後花園裡的蟲子除乾淨。”
“是,侯爺。還有,你這副樣子就先少操點心吧,看看,連美人都不能親自抱回去,多可憐。”
驍靖塵甩過去一個冰冷的眼刀,寸寸刮骨,格外寒涼。
“你想死嗎?”
蘇懿連忙收了開玩笑的心。
趁著他現在行動不便的時候過一兩句嘴癮就夠了,再要過火,到時候吃癟的就是自己。
“得,那我辦事去了。”
靖北軍在小山包下停留了三日。
三日後,軍隊回駐紮地,雲慕則和驍靖塵一起回了侯府。
短短几日,靖北城內的氣氛稍稍變了。
無論是靖北城內原本的貴族,還是等春園裏的那幾位,亦或是還埋藏暗中,等待做小動作的心懷不軌之人,全都一起偃旗息鼓。
實在是因為驍雲侯府最近的動作太多了。
先是將老牌貴族何家連根拔起,然後又是毫不客氣地將朝廷派來的眠風公主直接趕去等春園,現在,和靖北城息息相關的令鷹城也幾乎變了天。
這段期間靖北軍還在城中來回巡邏,森嚴的模樣,但凡心裏有點鬼的都要打怵。
倒是靖北城的百姓們個個心大,每日該做什麼做什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繁華熱鬧的景象和各處深宅大戶內的悄無聲息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日雲慕取了驍靖塵身上的金針。
當了整整三天“植物人”的驍靖塵終於獲得了自由。
雖然雲慕還唸叨了一連串的注意事項,不過驍靖塵聽的時候格外認真,彷彿她說的都是金科玉律。
他也確實將雲慕說的一個字不落地記在了腦海裏。
但記歸記,做不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取下金針的第一晚,驍靖塵就直接從寒煙閣的窗戶跳了進來,差點兒和應激的白衡直接打起來。
那晚雲慕的行動的確是臨時決定,無論是白衡還是源影都沒在她身邊。
聽聞霍三娘報信後,一個個全都嚇瘋了。
源影還在聯絡西域之行一路上會用到的暗樁,聞言差點兒直接快馬從隔壁邊陲小鎮跑回來。
好在雲慕保平安的信及時趕到。
雖然穩住了源影,但白衡從蘇懿那得知了那晚事情的全過程後,感覺自己好像跟著死去活來了好幾次。
之後整個人就進入了應激狀態。
只要雲慕一消失在視野中,或者聽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動靜,都能跳起來咬人。
雲慕不勝其煩,但白衡一倔起來,話嘮程度成倍增加。
爲了自己耳朵著想,她也只好任他去了。
驍靖塵一扭頭錯過白衡的劍鞘,似笑非笑道:“不歡迎本侯?”
白衡沒什麼好臉色。
心說主子遇到的這些危險,一大半都是因為你驍雲侯。
他還真不歡迎。
主子決定先回侯府的時候,他是極力反對的,可惜在這種事上,他不可能左右雲慕的決定。
白衡冷著臉道:“侯爺深夜至此,應該不是爲了說廢話的,有事請說,主子已經歇下了……”
“誰啊?”
雲慕推開露臺的門走出來。
兩人的話恰好連在一起。
尷尬程度堪稱一絕。
驍靖塵對白衡挑挑眉:歇下了?
白衡:“……”
雲慕看見驍靖塵靠在欄杆上,眉頭緩緩皺了起來:“我記得今天早上剛說過,三日之內不能動用任何內力,輕功也算。”
“本侯知道。”
“侯爺午後還說過一定會遵照醫囑。”
“事急從權。”
驍靖塵緩緩走過來,看了一眼白衡:“不讓本侯過去?”
白衡沒說話。
雲慕嘆了口氣。
她倒要看看驍靖塵的急事是什麼:“白衡。”
“……是。”
白衡不情不願地讓開,自己守住露臺一角,自顧自生悶氣去了。
雲慕將驍靖塵讓進屋裏。
“說吧,什麼急事。”
驍靖塵提起手裏的食盒道:“海棠糕,百香坊今日新作的,本侯去拿了一盒給你嚐嚐鮮。”
雲慕:“……”
她無語片刻。
“這就是侯爺說的急事,你就為這個動用輕功?”
“本侯倒是覺得很值,你不喜歡?”
她扯了扯嘴角,懷疑驍靖塵可能不僅傷在肺腑和毒,可能還傷到了腦子。
“別廢話了,拿盒糕點不需要驍雲侯大駕特意跑這一趟,有話就趕緊說。”
驍雲侯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他確實是聽蘇懿說,女子就喜歡這種甜膩膩的糕點,這才特意去走了一趟百香坊。
不過看雲慕這樣子,今日自己若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她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思考片刻後,他只好道:“今日等春園送來了帖子。”
等春園這個名字讓雲慕一愣。
“哦,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看見雲慕茫然的表情,他解釋道:“公主一行人現在就住在那。”
雲慕回侯府以來,自然知道公主根本沒能進侯府,卻不知道她到底住哪。
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初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可能是剛嚼了一把寒星草,本是酸酸甜甜的味道,但那日不知為何,似乎格外甜一些。
“咳。”
她清了清嗓子,將思緒拉回來。
“要來侯府嗎?這是合理要求。”
“不,是請你去等春園。”
“我?”
驍靖塵用無所謂的語氣道:“說是想見見本侯的夫人,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