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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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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相似的胎記

    主事者一死,剩下的小嘍囉都不足為懼,被暗衛們一個個砍瓜切菜似的收拾了。

    驍靖塵將受了傷昏迷不醒的驍北背到了竹林中的一間小屋裏。

    雲慕緊跟其後。

    她診脈過後臉色一白:“是斷腸散。”

    想也是,何靜衡的目的是驍靖塵的命,怎麼可能在劍上塗一些無關緊要的毒藥。

    驍靖塵也不廢話:“怎麼治?”

    “斷腸散不難解,但速度一定要快,而且不能妄動內力,否則發作更快。我身邊的藥材不夠,在侯府。”

    “本侯去。”

    “可是你……”

    驍靖塵腳步一頓,回身看了她一眼,隨後彎下腰將她被水浸溼的裙襬撕了一截下來,包住了傷處。

    “沒人比本侯更快了,哪些藥材?”

    雲慕顧不得去細想他這個動作的含義,連忙報了一連串的藥材名字。

    “記不住的話我……”

    “不必,本侯能記住。”

    驍靖塵不再多說,傘也沒拿就衝了出去。

    雲慕看著他的背影,既驚訝又有些茫然。

    腦子裏的各種猜想爭先恐後地冒頭,沒個規律,也沒有任何由來。

    她只能原地踱了幾步,努力冷靜下來,讓一團漿糊似的腦子辨個分明的念頭來。

    這一走,便看見了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驍北。

    對。

    首先是這個人。

    雲慕對驍北的懷疑由來已久,從寒煙閣那場“鴻門宴”開始,她一直覺得驍北和驍靖塵身邊另外三個貼身護衛不一樣。

    此刻種種埋了許久的懷疑和終於站成了一排,將可能的真相拼出了個輪廓。

    驍北對驍天有超乎尋常的友好態度,他並不十分在乎驍靖塵的安危,卻能捨命為她擋劍。

    雲慕按住太陽穴。

    覺得一陣細微的刺痛從那裏蔓延開來,逐漸變得無法忽視。

    疼痛將她漸漸被埋下去的,屬於原身的記憶給翻了出來。

    記憶中一張有些青澀,但格外可靠的臉漸漸和眼前的驍北重合了起來。

    雲慕深吸一口氣。

    走到驍北身邊。

    然後一口氣掀開了他的左臂。

    左臂內側。

    有著一小塊方塊形狀的紅色胎記。

    她撩開自己右手的衣袖。

    在相似的位置也看見了一枚胎記,不過是一朵隱約小花形狀。

    和驍北一左一右,像是在昭示這兩具身體格外密切的關係。

    雲慕站了良久。

    直到門外傳來動靜。

    是驍靖塵回來了。

    驍雲侯的速度果然驚人,而且拿回來的藥材分毫不差。

    爲了保險,還每樣都拿了兩份。

    雲慕丟了一塊乾燥的毛巾過去:“這裏有我,侯爺身上也有傷,還是早些回去換身衣裳吧。”

    驍靖塵頓了頓:“不需要本侯幫忙麼?”

    她搖搖頭。

    “侯爺沒做過這些,還是先回去吧。”

    驍靖塵被雨水沖刷得格外深邃的面部輪廓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他從雲慕的態度裡察覺到:她對驍北的身份可能已經有所確認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

    “知道了,本侯在侯府等你回來。”

    驍靖塵離開後,雲慕腳步一軟,差點兒磕在地板上。

    她雖然沒受傷,但拼命跑那麼一段,又在泥水裏滾了幾圈。

    也實在是有些脫力了。

    她扶住桌案的邊沿,讓自己站直了,繼續處理藥材。

    最重要的還是先將驍北救回來。

    處理到一小半的時候,白衡裹著一身雨水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主子!”

    雲慕微訝地看著他:“真虧你能這麼快找到我,來得正好,斷腸散的解藥,來幫忙。”

    白衡一腔的擔驚受怕和怒火還沒來得及發泄出口,就被雲慕的話給賭了回去,噎得他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無可奈何地接過雲慕手裏的活。

    “主子,您也得為咱們做屬下的著想一下啊,你是不知道,剛纔從竹林外過來,看見一地屍體的時候,我魂都要嚇沒了。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

    “行了行了,做你的活。”

    “屬下日日處理藥材,閉著眼睛也能做完,說話不影響。”

    白衡實在是氣急了,振振有詞。

    “您看啊,朵朵小姐和小天小少爺還在家裏等您呢,您冒險的時候是不是也得想想他們。知道您不會放任侯爺落入危險的境地,但好歹您也帶上我啊,我……”

    “等等,你還越說越離譜了,誰告訴你我來這是爲了驍靖塵的?”

    白衡反問:“那不然還能是來看風景的啊?”

    “我……我是爲了抓住九幡院的尾巴。”

    “咱們從前不天天追著九幡院的尾巴跑嗎?也沒見主子您這麼積極過啊。”

    雲慕冷了臉。

    “我看你是得寸進尺了是吧?”

    白衡跟在她身邊這麼久,自然能分辨出她哪句話是真生氣,哪句話是做做樣子。

    比如現在,她就純屬是被自己唸叨煩了,裝出來的冷臉。

    放在平時,他可能就借坡下驢閉嘴了。

    但今日太過兇險。

    尤其是他來的路上還聽暗衛的人提起方纔的場面有多千鈞一髮,光是想想他就頭皮發麻。

    因此不僅沒閉嘴,反而加大了力度。

    “主子,屬下任您責罰。但是源影大人現在不在您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保護您,那我只好拿命來護您。若是再有類似的情況,屬下只好以死謝罪了。”

    雲慕嘆了口氣。

    心說當初鵲醫門人才濟濟,源影那邊也多的是可用人手,她怎麼偏偏就選了這麼個話嘮做貼身護衛。

    豬油蒙了心都不足以形容啊。

    她無奈地聽著白衡的嘮叨,忽然想起一件事:“逢嶽老先生安置好了嗎,蘇府呢?”

    這是正事。

    白衡再能嘮叨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當即道:“幾位老先生有暗衛和蘇府三小姐護衛著,屬下竹林之前,蘇府的秩序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沒有人員傷亡。對了,是侯爺告訴屬下您在這的,不過我看侯爺的臉色不太好,您沒給他看看?”

    雲慕接過處理好的藥材,邊調配解藥邊道:“你真以為他受了重傷?”

    白衡睜大了眼睛。

    “難道不是嗎,我看侯爺都一副要原地倒下的樣子了,不能是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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