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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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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本侯不可能放你走

    雲慕本能地覺得驍靖塵這狀態有點不對勁。

    但舌頭被先前的尷尬情緒擠兌太久,一時間沒恢復過來。

    面對驍靖塵冷沉的臉,竟然有些啞口無言。

    他伸直了脊背,居高臨下地看著雲慕。

    聲音又冷又啞,像是在喉嚨間生生磋磨過一層般,帶著幾分鐵鏽的血氣。

    他說:“不可能。”

    雲慕茫然地看向他:“什麼不可能。”

    “本侯不可能放你走。”

    說完不等他反應,直接拂袖而去。

    雲慕直接呆愣住,不知道這人又發的什麼瘋。

    同時被平白無故兇了一頓的憤怒也跟著涌上來,結成一口鬱結不散的氣,堵在胸口處,噎得她幾乎有些呼吸不暢。

    她一擺手將木壺裏的水全兜頭澆在了角落裏一盆青藤上。

    白衡方纔走過來,就看見這“慘無人道”的一幕。

    頓時就有些不想往那邊走了。

    但云慕已經一抬頭盯住了她,用眼神打消了他逃跑的想法。

    白衡只好一步一挪地走過去。

    “主子,您這又是跟驍雲侯吵的哪門子架?”

    雲慕還沒來得及發泄胸中的怒氣,先被這迎面而來的冤屈給砸得有些懵。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他吵架了,分明是他自己單方面發瘋。”

    白衡撇撇嘴:“主子,可我剛纔看驍雲侯,那臉色白得跟剛從湖裏撈上來似的,屬下都怕他下一秒就原地倒下,那咱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說了,您不是說侯爺身上還有傷嗎,心平氣和纔是最重要的,對不對?”

    雲慕:“……”

    在白衡眼裏,自家主子那是誰也不怕、一點虧都不吃的性格。

    普天之下也就雲朵小姐和小天少爺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吃癟。

    現在她都有餘力去禍害青藤,那定然是她欺負別人還沒夠。

    想起方纔看見那驍雲侯的臉色,白衡雖然立場堅定地站在主子這邊,但也真心實意地對他施展了幾分的同情。

    白衡這腦子裏缺根弦的,不用問,雲慕都猜的出來他在想什麼。

    但正因為猜得出來,她更鬱悶了。

    同時咬牙切齒。

    堂堂驍雲侯,居然玩這一套。

    可惡。

    “白衡,請柬呢?我不去了。”

    “啊?”

    白衡愣在當場。

    “請柬已經填好還到蘇府去了,那蘇家二小姐聽說主子你要去,可高興了,知道主子你喜歡喝酒,已經聯絡飛雲樓去購置上好的陳釀了。”

    雲慕:“……”

    白衡斟酌著她的臉色,小聲道:“那要不,屬下去問問看?”

    “算了。”

    雲慕嘆了口氣。

    腦子逐漸冷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若是上門出爾反爾,定然會引人注目。

    她現在畢竟還頂著侯府夫人的名號,一舉一動肯定有人盯著,沒準還會打草驚蛇。

    她咬牙道:“憑什麼我還得為他著想?”

    這話說得殺氣騰騰,但最終,她還是沒讓白衡去蘇府毀了這個約。

    白衡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等了一會兒。

    等來了一句:“給源影傳個話。”

    “主子請吩咐。”

    “叫他通知朔風部做好準備,不日我可能要去一趟西北。”

    “主子,西北近來大亂,各方勢力魚龍混雜啊。”

    白衡大驚,這怎麼吵個架就要遠走西北了?

    雲慕涼颼颼地看他一眼:“收起你腦子裏的謬論,九幡院摻和在裏邊,柚子也要回西域一趟,提前做好準備懂不懂?”

    “是。”

    “得了,趕緊滾。”

    將白衡麻溜地打發走。

    雲慕還覺得心裏那股憋悶的氣沒有全部消下去。

    可現在四下無人,想要發泄也無從下手。

    她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寒煙閣。

    驍靖塵一回隱竹軒就憋出了一口淤血,臉色愈發蒼白了起來。

    驍南嚇得三魂沒了一半。

    “侯爺,您……”

    驍靖塵一擺手:“別聲張,小事。”

    驍南心說這都吐血了還是小事,真是那什麼不急太監急。

    他仔細將人安置下來。

    還是忍不住問:“之前夫人託驍東送來的傷藥很有效,若非心緒起伏過大,侯爺怎會如此?”

    驍靖塵擦去血跡,閉了閉眼。

    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不過驍南總覺得自己從自家侯爺這看似平靜的冷臉上看出了一股子令人心驚的瘋狂來。

    他吃了一驚。

    心說這是怎麼了?

    驍靖塵沉默片刻,說:“計劃照舊,將阿勒珈叫來。”

    驍南:“是。”

    片刻後,阿勒珈神色有些許凝重地從隱竹軒出來。

    除了當事人本人,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不過在和驍靖塵的秘密會面三日後,阿勒珈就被暗衛的人暗中送往了西北邊境。

    柚子雖已決定回西域,為自己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

    但一是時機不對,二也是柚子自己的意願。

    她倒是留了下來。

    想等此間事了再前往西域。

    而阿勒珈離開的訊息也透過柚子傳達了雲慕耳中。

    她並未對此做出什麼特別反應,彷彿不是很在乎似的。

    很快,八月中,遊園詩會的日子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驍靖塵做了什麼虧心事,這盛會的日子裏,一大早竟然飄起細雨來。

    裹了北方獨特的寒氣,堪比南方深秋十月的冷雨。

    未必能溼了衣襟,但肯定能飄得人遍體生寒。

    這場雨一直連綿飄了一天也沒個停歇。

    夜幕降臨的時候,雲慕方從溫暖的室內出門,就恨不能立即打起退堂鼓。

    白衡將防寒避風的披風給帶上了,關心道:“主子,你要是不想去,不必勉強自己,屬下這就去和侯爺說一聲。”

    雲慕搓了搓手指,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這話你幾日前怎麼不說?”

    她徑直出了府。

    本來想自己叫輛馬車,結果剛到門口。

    卻發現馬車已經停在那了。

    驍北站在一邊。

    這樣的話,馬車裏坐著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雲慕腳步一錯。

    還沒來得及轉彎,驍北就對她行了一禮:“夫人,侯爺等您許久了。”

    這幾天,她一次沒見過驍靖塵。

    忙這忙那的也沒顧得上這邊。

    原本以為自己大人有大量,已經不跟這神經病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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