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血洗朝堂從楊廷和開始
憑藉他下的那些藥量,朱厚照別說是能這樣暢快的走路了,連起身都是困難的。
他身體素質再好,也只能維持癱瘓狀態。
最近楊廷和已經等急了,讓太醫們加大了毒藥的劑量,為的就是快點送朱厚照上路。
毒藥的事情陛下肯定知道。
楊廷和緊張之餘面上也不動聲色。
群臣朝拜痊癒的朱厚照,王瓊尤為震驚。
分明前幾日陛下召見自己的時候連說話都要氣喘吁吁的,現在一步邁幾級臺階都不帶大喘氣的。
奉天殿前庭,江彬在此等候多時。
楊廷和的視線剛落在他身上,瞳孔一顫。
他怎麼會在此地?不是在通州嗎?
除非是瞬移,不然通州到京城可不會有這麼短的時間。
突然出現的江彬,痊癒的朱厚照,這一刻都昭示著不詳。
群臣見到江彬腰間帶刀,渾身血氣肅殺,便曉得了。
他是在等著殺人。
眾人戰戰兢兢的走路也不再雀躍,反而腳步沉重的像是灌鉛了。
楊廷和皺眉,壓低聲音對楊慎說道:“通州的人怎麼說?”
楊慎也驚訝的哆哆嗦嗦,“父親,他們說江彬今天還在練武場監察陣營呢,怎麼會這麼快……”
父子倆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前殿已經彙集了眾多臣子。
楊廷和路過江彬身邊時,還得到了江彬的一句問候。
“楊閣老,好久不見,不知您近來身體如何?”
楊廷和不動聲色微微皺眉,“身體尚好。”
“諸位大人也快點進去吧,陛下等很久了。”
等很久?
陛下不是剛來嗎?
群臣帶著疑惑走了進去。
最困惑的還是楊廷和還有他的兒子楊慎,他們甚至懷疑這是朱厚照和江彬的替身在這。
待眾臣子到齊後,朱厚照坐在龍椅上輕輕轉動了扳指。
微微抬眸道:“關殿門。”
奉天殿的門從未關過,無論春夏秋冬。
“撲通”一聲,殿內氣氛變得焦灼。
尤其是每個人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殿內的錦衣衛鎧甲摩擦發出簌簌聲,極快的速度包圍了這些大臣。
內閣大臣站在最前面,甚至能看出朱厚照眼裏的陰鷙。
“楊先生,你可擔憂朕的病情?”
朱厚照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令人背脊發寒。
他此刻不像是楊廷和印象裡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流露出的煞氣是百官從未見過的。
楊廷和深吸一口氣,“陛下安康,老臣欣慰。”
他面上不動聲色維持著君臣安好。
但心裏早就開始打鼓了,怎麼會有這樣神奇的事情。
站在江彬身側的季博昶抱著膀子勾唇笑了笑。
恐怕楊先生這輩子也沒想出來,自己做的局天衣無縫,完全可以讓朱厚照退位成功,偏偏遇上了季博昶這麼個攔路虎。
“哦?眾臣子都這麼認為嗎?”
朱厚照冷眼掃著虛偽的臣子們。
而這一生宛若鬼魅,讓臣子們冷汗直冒。
唯有王瓊,他是真的差異和驚喜。
並不是因為朱厚照“起死回生”,而是因為他明顯的察覺到,眼前的陛下已經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殿中寂靜,沒人敢回答朱厚照的話,顯然都是被他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第一個開口的還是王瓊。
“陛下安康,國運昌隆!”
他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劃破了寂靜。
群臣開始拍馬屁,剛拍完楊廷和的馬屁又來拍朱厚照的,他們可不吃這套。
“王瓊,朕信得過你,就不必表忠心了。”
朱厚照微微一笑,但氣氛還是詭異。
“別的大臣呢?沒有希望朕死的?”
“朕可是聽到方纔來的路上有大臣在談笑呢,在上朝時都沒見你笑的那麼開心。”
話落,殿中心虛的大臣們都低下了頭。
朱厚照心裏清楚,江彬再效忠於自己也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狗腿子,被利益驅使。
這些大臣還不如江彬,江彬起碼能為自己所用,大臣們只想著和他作對。
歷史上正德帝的名聲臭爛不堪,而楊廷和卻有著文忠的諡號,後世稱他雖位極人臣,而居處同於寒素。
這些季博昶都在來的路上告訴了朱厚照。
為的就是泯滅掉朱厚照最後一絲良心。
他尊重這些臣子無非是看在自己爹的面子上,沒想到一個個兒蹬鼻子上臉真以為是皇帝的長輩了。
“這麼高興的日子朕也不想大開殺戒,只是朕手裏剛好有這麼一本生死簿。”
朱厚照頓了頓,伸出手隨便指了指幾個人。
“先殺哪個呢?”
仙師再三叮囑他,他殺人不像太祖和成祖,不是殺雞儆猴,得是真槍實幹。
畢竟這些大臣都是一些牆頭草,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剛纔朱厚照還心存半點不忍心,但是經過殿上的試探後,他徹底死心了。
上一秒圍著楊廷和奉承的人,下一秒就來巴結自己。
群臣緊張的骨頭都在打顫。
“陛下這是何意?”
楊廷和率先站出來說道。
朱厚照直接將冊子摔在地上。
“你們隨便看,燒了都不要緊,朕把上面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死了都忘不掉。”
他衝楊廷和笑了笑,“尤其是你啊,楊先生,你對朕有教育之恩。”
楊廷和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被朱厚照陰陽後仍然冷靜自持。
幾個大臣已經心有不安的開始想拿冊子看看上面記沒記自己的名字了。
還是江彬拔劍阻止了下來。
他截胡了名冊。
大手一展,眼神好的大臣早已看清了上面的名字。
嚴嵩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本冊子,才使得王守仁立功沒得到封賞。
朱厚照病了沒來得及封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向王守仁要這本冊子卻被敷衍。
群臣叫苦不迭,到底是誰記了這份名冊!
滿朝還有誰沒受過賄賂嗎!
楊慎在一旁焦急,“父親,陛下是怎麼……”
“急什麼?這本冊子真假尚且不確定,陛下一世英名難道真的要憑這個冊子來亂殺人嗎?”
話音不大不小,落在群臣耳朵裡是安慰。
落在朱厚照耳朵裡是挑釁。
“好啊,反正楊先生也常說朕性格頑劣,幹不出什麼大事,朕今日就幹一件大事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