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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曹凡的身份

    “李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面對李守拙這沒來由的信任,陳安不由的感覺壓力山大。

    審問曹凡,與太上仙宗作對,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辦好了得罪仙宗,辦砸了得罪秦帝,兩頭不討好。若不是陳安跟李守拙還算有些交情,他怕是會認為這老東西是在故意坑自己。

    “都這時候了老弟你就別發牢騷了。”

    李守拙自然能看出陳安對於自己被動的捲入大秦跟太上仙宗的博弈中有些不滿,畢竟哪個聰明人願意趟這渾水,但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瀛洲匪患算起來還是陳安的計策解決的,論功勞他當居首功。

    不能眼下遇到了麻煩就往後縮,如此一來即便李守拙答應,秦帝也不會答應,秦帝答應,朝中那些個大佬們也不會答應。道理很簡單,陳安已經摻和進來髒了手了,沒道理抽身,所謂能者多勞嘛...

    陳安自是理解箇中關竅的,他只是忍不住吐槽而已。

    眼下這種局面,他的確不得不出手。

    強壓下心中的不滿,陳安抓緊時間詢問了一番曹凡的具體情況。

    李守拙的答案讓他心下一沉。

    不知道。

    這就是李守拙的回答。

    非是在敷衍陳安,而是真的什麼都查不到,這個曹凡就好像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一般,找遍整個瀛洲,乃至於整個大秦的戶籍記錄,卷宗,案牘,全都沒有任何記載。

    甚至就連“曹凡”這個名字,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瀛洲那幫人多是這麼稱呼他的。

    如此一來可就有些難辦了。

    所謂審問,動刑為下,攻心為上。因為總有硬漢能挺過大刑,萬一到時候玩砸了,人嘎巴一聲死了,陳安絕對一個頭兩個大。而且曹凡都被釘上鎖魂釘了還一個字都沒透露,顯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他張嘴的。

    攻心,可能是對付他的最好辦法。

    而但凡攻心,從他的身份,家人入手顯然是最佳選擇。

    但眼下有關曹凡的事蹟半點查不到,顯然也絕了攻心這條路。

    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太上仙宗能派此人去瀛洲搗亂,只有兩個可能。”陳安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分析道:“第一,此人可能並非大秦人士,自小生活在太上仙宗,所以我們這邊沒有任何線索可尋。”

    “第二,咱們內部出了針,故意將與曹凡有關的全部線索抹去,且他的家人可能也早就已經轉移到了仙宗那邊。”

    李守拙顯然很贊同陳安的分析,點頭道:“這些我也想過,若此人真的是我大秦人士,哪怕他的痕跡被抹除了,也多少會有蛛絲馬跡留存,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

    “萬一他並非大秦人士,而是從小生活在仙宗,那我們可就麻煩了。”

    “不!我的看法恰恰相反。”陳安搖搖頭並未對李守拙的推測表達贊同,“若曹凡是大秦人士,面臨此等絕境還是要與我們為敵,證明他心中有執念,這執念不是情便是恨!縱使是受盡折磨而死,怕是也不會吐出一個字來。”

    “況且他的家人可能早就已經被帶到仙宗,心中無牽無掛,就更無法撬開他的嘴了。”

    “還有!那抹去曹凡痕跡的人也必須注意,說不定此人如今就在暗處注視著我們呢,我們的談話根本瞞不過他的耳朵,所作所為也難逃他的眼睛。”

    “敵人在我們內部,這纔是最恐怖的!”

    陳安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相反,若此人土生土長自仙宗,情況倒也還好,那證明他只是奉命去往瀛洲生事,若是用法得當,倒也不是不能爭取。這世間根本沒有忠誠二字,所謂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

    陳安的話,讓李守拙暗暗皺了皺眉。

    顯然不太能接受陳安那有關“忠誠,背叛”的論調。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陳安的分析的確比自己要更紮實一些,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曹凡是仙宗修士的局面,的確要比他是大秦人士更有利。

    那麼該如何證明曹凡的身份?

    陳安跟李守拙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全都認為此事將是最重要的突破口。

    因為只有先搞清楚了曹凡的身份,生平,以及事蹟,纔好專門制定對付他的計劃。

    如若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李大哥先去調查曹凡的身份吧,我留下來先會會此人,之後就在官驛見面交換情報。”陳安快速做出應對,交代了自己與李守拙各自的任務。

    李守拙早就習慣了與陳安一起辦差的時候一切以陳安為主,因此沒有任何意義,交代一番後即刻動身。

    至於陳安,緩緩走進牢房,命令兩名獄卒上鎖後,將人趕走。

    把自己跟曹凡一同關了起來。

    曹凡已經被釘上了鎖魂釘,與凡人無異,所以陳安根本不害怕自己會遇到危險,相反,他更怕的反倒是被暗中那根針注意到自己的談話!

    揮手佈置了幾道隔音結界,確保談話不會落入旁人耳中,陳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瓷瓶,小心翼翼的開啟蓋子,一陣刺鼻的味道當即飄了出來。陳安快速掩住口鼻,高舉著瓷瓶在曹凡鼻尖晃了晃。

    此時的曹凡只覺腦海一陣刺痛,雙目陡然圓睜,而後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你這什麼東西!”

    瞬間清醒過來的曹凡衝着陳安怒目而視,一雙眼眸如鷹隼般直勾勾的盯著陳安,半點沒有打量深處何種環境的意思,好像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究竟在何方。

    “一點小手段罷了,讓曹前輩見笑了。”

    陳安不動聲色的收回瓷瓶,嘴上帶著笑意,實際一顆心卻已然沉入谷底。

    曹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突然醒來,半點不關注自己身處何方,反而更加關注眼前的人,這可不是一個好訊號。因為這證明曹凡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出現在哪裏都無所謂。

    想要審問一個心存死志之輩,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曹凡這種硬漢。

    軟硬不吃,好賴不懼,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簡直就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曹某既是階下之囚,便不會搖尾乞憐,你若想要殺我便立刻動手,老子皺一下眉頭便跟你姓!”曹凡半點沒有給陳安面子的想法,就差當場破口大罵了。

    簡直把“不配合”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儘管陳安早有預料,但還是被曹凡的硬氣給恍了一下。

    果然,事情還是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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