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精分戲精
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
在山清水秀、渺無人煙的地方,有座宮殿般的大房子,身邊有個絕頂美豔、每天穿著樹葉晃盪的女人,家裏還有兩隻寵物……
李憑幸福的每天都想哭。
“那王熙鳳見賈瑞眼神不正……”他在含淚講紅樓夢,正說著,就見一個已經換了身黃色銀杏衣服的杜蘅,斜挑鳳眼,打斷:“你看我這樣,像王熙鳳嗎?”
“像。”我看你像王熙雞。
“那現在,你是賈瑞——”說著她雙臂環住李憑的脖子,曖昧地看向他:“來偷情嗎?”
“不不不,我只想當個正常作者,撲街也無所謂,不涉黃……”李憑內心瘋狂吐槽。
他臉都紅了:“做這種事情,得把門關上吧。”他看向門口虎視眈眈的赤豹,又看向石桌上的小狐狸,意思不言而喻。
“怕什麼?”杜蘅的手已經摸上他的臉。
“神女姐姐,我是個保守的男人,這種事情,除了我老婆,誰都不讓看。再說,就算我不介意了,那賈瑞和王熙鳳,也不會讓別人發現他們之間的事情。除非——”他看向小狐狸:“你把他弄出去,不然讓這小畜生一直盯著,我……”
杜蘅就用一雙美眸,靜靜盯著他。
李憑嚥了一下口水:“舉不起來。”
室內有剎安靜,彷彿空氣都已經靜止。
緊接著是:“哈哈哈哈……”杜蘅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大笑,捂著肚子,幾乎要滾到地上。
但哄她開心總算有用,她親自過去,把狐狸扔出門外,又關上門,整間石頭屋子頓時暗下來:“這樣可以了嗎?”
李憑點頭:“可以了。”
然後,他在杜蘅的眼前,伸開右手,將掌心裏的《八仙過海》小世界緩緩展開。
“賈瑞見私下無人,拉著王熙鳳的手說:我們一起來看個好東西……”李憑開始胡編。眼睛卻一眨不眨,緊緊盯著杜蘅的臉——連小狐狸這等異獸都有神魄之力,那這個女人也可能有。
他現在對於神魄之力的迫切需求,已經到了十分緊急的程度。
原本最好的求助物件是小狐狸,但在小狐狸叛變之後,李憑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小世界。
因為根據之前的觀察,小狐狸可以十分自由地,進出自己創造出的小世界。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神魄之力,與對方混用的結果。
若是放在李憑狀態完好的時候,尚且能夠用自己的識志,強行封鎖小世界,但現在,他識海四分五裂,裂縫中岌岌可危的貼上劑,都是小狐狸給的。一旦展開八仙過海。他便很難強行封印進出通道。
所以只能冒險,拿杜蘅這個女人來試驗一下。
黑暗中,似乎出現一團隱約的光,杜蘅眼睛微眯,伸手就抓過去:“賈瑞,這是什麼?”
賈你的頭!
李憑原本的心驚膽戰,差點被她這個稱呼噎到:“你……看到什麼?”
“好像有一團光,但是——”她伸手,卻什麼都觸碰不到:“有些奇怪。”
李憑緊緊盯著,同時看向自己掌心的小世界,不敢完全展開,只勉強維持個水晶球大小,用僅剩的神魄之力一掃,差點被裏麵的一幕驚呆:
東海海邊,一搜巨大的木船就擱淺在沙灘上,高軒明抓著長長的鐵錨鏈上下進出,手中拿著一隻三戟叉,將海邊踏波而來的一隻海怪殺死,然後拖著屍體,來到大船上,拿出一把刀,開始剝皮拆骨,將肉掛出來晾曬,就在他站在船舷邊時,一塊木板忽然斷裂,幸虧他即使抓住旁邊的繩索。
高軒明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像是冥冥中有某種規則,一隻想要至他於死地,只是,這幾天一來,那種似有若無的規則之力,再慢慢降低,他身為八星級的主教,總有辦法應付,一次次死裏逃生。
可能因為天上地下時間流速不同,大鳥還在天庭的蟠桃盛宴末尾坐著,但它和高軒明的狀態又有些不同,顯然要遲鈍很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本體在乾坤如意袋中的緣故。
杜蘅是了兩三次,都沒能把那團似有若無的光抓住,只好暫且放棄。
她又想起了自己如今的人設,挑起李憑的下巴,嚴肅質問:“賈瑞,你是不是心懷不軌?”
李憑肝膽俱顫,差點以為自己被看穿,就聽她已經將書中臺詞增刪補改:“下賤坯子,憑你也配!”
啪——狠狠一巴掌,直接扇在李憑臉上。
李憑懵了,接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襲來,他才猛然跳起來:握草!你竟然打我!老子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不過了!
就在李憑即將衝上去的時候,忽然識海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涌入。
李憑的手扶過自己的臉頰,才發現剛纔杜蘅打他的時候,指甲劃破面板留下一道血痕。
可是——臉上雖然在流血,李憑的識海,中卻流入一股極其細小的神魄之力。就好像乾涸許久的河床,忽然被潑如一盆水——雖然不起眼,卻讓人十分舒坦。
“難道是因為讓這戲精看了八仙過海小世界,所以引來了她的神魄之力?但這小世界我沒有放開呀?”
想到這裏,李憑決定試驗一下。
他右手託著八仙過海小世界,就懟在杜蘅面前:“神女姐姐,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有什麼不一樣?”
識海之中,毫無反應。
杜蘅似乎比李憑本人還失望:“賈瑞不會這麼說的。”對手戲演員實在差勁至極。
“難道陪這個神經病演戲,能獲得神魄之力?”
李憑開啟第二種驗證,將右手掌心的小世界收起來,控制變數,換上猥瑣表情:“好狠心的嫂子!”絕對是原著中的臺詞。
杜蘅立刻接住他的梗,雪白的指尖點了一下他的胸口:“這大白天人來人往不方便……你晚上再來,在西邊等我……”
李憑在內心感慨,這個人如果生在現代,那絕對是世界影后級別的——看這入戲的速度,看著背臺詞的能力,還有這對戲痴迷瘋狂的勁兒——哎,就是可惜自己的死海,紋絲不動,沒有獲得一點神魄之力。
“那剛纔到底是什麼原因?”
李憑決定再試一下。
他抓起那雙柔軟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嫂子別哄我。”
“你只管放心。”
識海還是毫無動靜。
又陪著她順一段臺詞,李憑已經完全失去興趣,不打算繼續陪他玩下去。
卻見杜蘅從牆邊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對著他的屁股狠打起來。
李憑又是一懵,伸手架住她胳膊:“你又想幹什麼?”
“賈瑞因為夜不歸宿,被賈代儒打三四十板子。這不是你剛纔跟我講的嗎?”
李憑:“……”為什麼自己永遠拜託不了神經病?
李憑几乎悲憤了,連滾帶爬就要往外跑。
可現在的他哪是杜蘅的對手。被拖著腳踝提回來,就是一頓噼裡啪啦的‘竹筍炒肉’。
“嫂子饒命!”臺詞不管用,還是被打;“神女姐姐,我錯了。”繼續被打;“杜蘅!我不玩了,你再打我命都沒了……神經病呀,能不能正常一點?”
不管他如何哀求,還是怒罵,皆不管用。
足足打夠四十下,杜蘅才終於將木棍往旁邊一扔,心滿意足的拍拍手:“好了,接下來你該到外面跪好。”
李憑癱在地上,滿臉絕望,千古艱難唯一死,乾脆擺爛自然涼。
直接毀滅吧。
然而杜蘅不允許。
身材曼妙的絕色美人,雙手抓著李憑的肩膀,一路將人拖到門外。
那一雙軟膩的大白兔就在眼前,李憑卻已經失去了欣賞的興趣。
杜蘅是個盡職盡責的戲精,不但將人拖出去。還要將硬要把李憑擺出跪地的姿勢。
就在那雙小手,摸過李憑屁股的時候,他的識海再次一動,又是一小股神魄之力涌入。
……這是怎麼回事?
李憑再次呆愣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