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隱，我救你那麼多次。”月奴怕了，她不知道這血池裏放了什麼東西，她的身體像是在被蒸煮一般，每一寸面板都在被撕扯。

    而自己卻無比清晰地可以感受到這種痛意，她受不了。

    “求你，殺了我。”與其受著這樣的折磨，她寧願去死。

    “你的主子是誰？”子桑隱再次問道。

    月奴低下頭，咬著牙沉默。

    子桑隱沒有勸說，而是繼續發問，“是他告訴你有關於術士的秘密，密謀斬殺國師府眾人，再取他們鮮血？”

    月奴閉著眼睛，不作回答。

    “如今他無路可逃，會去哪裏？”

    沉默，一直沉默。

    葉錦惜並不著急月奴不交待，她早知道這些人不可能交待他們主子的行蹤，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溫然之與她一起研製出一種香，飛沉香，只要喝進身體或者長時間沾染，就會在他的身體留下這種香味。

    這種香味在人的身體內可留存長達兩年時間。

    不過，這種香味一般情況下，是沒有味道的，只要遇到它葉子燒製的香，纔會香氣四溢。

    只要他們放回去的人與他們的主子接觸過，他們就有可能找到這個人。

    子桑隱見月奴不說話，突然開口，“你應該不叫月奴，你叫什麼名字？”

    月奴終於抬起頭，嘴唇輕啟，百清歌。

    子桑隱將這個名字記下，轉身對著葉錦惜輕聲道，“錦惜，這裏太過陰溼，你不能在這裏待太久，我們走吧。”

    “好。”

    葉錦惜看了一眼月奴，與子桑隱一同轉身離開。

    “子桑隱，別走。”月奴看著他們離開，朝著他大叫，“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真的太痛苦了。”

    任憑她的叫聲有多悽慘，子桑隱沒有一點動容。

    回到寢宮，葉錦惜在紙上寫下“百清歌”三個字交給芷心，“讓冷風去查。”

    冷風是溫然之送給她暗衛的首領。

    “程寶珠是不是也沒有抓到？”葉錦惜突然想到，在溫然之帶回來的人之中，並沒有程寶珠的名字。

    那日在法場上，她被人救走了。

    程寶珠的武功並不是很高，芷心理所當然道，“娘娘，她會不會被殺了？”

    要將月奴他們的老巢剿滅，自然會見血，一個人被殺太正常了。

    “讓青夜來見我。”

    那些所有抓獲的人，只有程寶珠一人被救，說明她的身份不簡單。

    很快，青夜到來。

    “屬下見過娘娘。”

    “請起。”葉錦惜開門見山，“青夜，你們去圍剿月奴眾人，可見到程寶珠？”

    “不曾。”

    青夜回答十分肯定，“那個山洞沒有一人逃出，並沒有見到程寶珠。”

    “她是什麼身份？”

    青夜，“回娘娘，那些人並不認識程寶珠。”

    “怎麼會？”葉錦惜不相信。

    “好像所有認識程寶珠的人都已被滅口。”青夜也有懷疑，對那些人嚴刑拷打後，得出一個說得通的結論。

    葉錦惜想到血池裏的月奴，“不，應該還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

    再次來到血池，已是三日後。

    走進地牢，並沒有聽到月奴的慘叫聲。

    “看來你適應得很好，都不叫了。”葉錦惜看著奄奄一息的月奴，她的那雙眼睛明亮且恨意濃濃，說明她現在清醒的很。

    “葉錦惜，你真的要這麼折磨我？他不會放過你的。”月奴盯著葉錦惜隆起的肚子，轉動著眼珠子，她就是死也要拉她一起陪葬。

    然後用力，朝著葉錦惜撲過來，“我要殺了你。”

    葉錦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撲過來，然後再重重地落到血池裏，發出痛苦的嚎叫。

    “看來，你還得再蓄一些力氣，下次說不定可以撲得更遠一些。”葉錦惜略有失望地搖搖頭。

    月奴感覺到絕望，濃濃的絕望，“葉錦惜，我要殺了你。”

    “可惜，這輩子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葉錦惜很是惋惜地看著她，“你覺得你的主子會來救你嗎，就像救程寶珠一樣救你？”

    這話，讓月奴平和下來，怒目瞪著她。

    “我勸你，別抱希望了，誰會救一顆棄子呢？”葉錦惜搖搖頭，“如果你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或許可以減輕你的痛苦。”

    “你不要在這裏挑撥，我主子不會放棄我。”月奴呲著牙，隨時都有可能朝葉錦惜撲過來。

    葉錦惜哈哈大笑起來，“月奴，還虧你聰明一世，怎麼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我都有些懷疑你當初是怎麼毀掉國師府的？”

    月奴連眼珠都不轉了，只是死死地盯著她。

    “如果你死了，這個世上應該再也不會有人知道誰是你們的主子。”葉錦惜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是不是要殺人滅口呢？”

    月奴的眼神閃動，她周圍的血水不斷地泛着漣漪。

    “不可能。”過了良久，她才喃喃道。

    “是不可能，還是你不相信他會這樣做?”葉錦惜可不會讓她還抱有希望，她要親手將這個希望給捏碎，“為什麼你的主子可以帶著程寶珠離開，卻讓你死守在那裏？還不是棄車保帥。”

    月奴突然瘋狂的掙扎起來，將血池裏麵的水濺得到處都是，“不可能，不可能。”

    “娘娘，這裏危險。”

    冷風擋在葉錦惜的面前，將快要濺到她身上的血擋下去。

    “是啊娘娘，她應該是瘋了。”芷心扶著葉錦惜後退，生怕傷著葉錦惜。

    “嗯。”葉錦惜點頭，吩咐冷風，“冷風，讓人好好招待月奴。”

    她不要讓她有一天好日子，一刻也不行。

    還未走出地牢，就聽到月奴悽慘的叫聲。

    “娘娘，您說月奴會招嗎？”芷心回頭看向月奴的方向，這樣的人，真應該將她千刀萬剮。

    “這就要看她的毅力了。”

    她要看看，用同樣的折磨，她能堅持多長時間。

    轉眼間，除夕將至。

    葉錦惜坐在暖爐前，聽著如霜說著他們又開了幾家鋪子，賺了多少銀子，她的整張臉興奮跟火苗一樣閃動。

    “真不錯。”葉錦惜笑著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