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之，你敢。”元鶴軒眼前出現自己被西涼國百姓唾罵時的景象，整個人搖搖欲墜起來。

    “那元大人要不要試試。”溫然之站起來，有些嫌惡地用帕子擦乾淨自己的手，“反正我已經殺了你們那麼多人，再殺幾個又有何妨？”

    元鶴軒盯著眼前這個惡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咬牙切齒，“溫然之，你……”

    “元大人，本國主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到地下去見你們元家列祖列宗。”溫然之坐到葉錦惜的旁邊，擺擺手，“來人，將元鶴軒吊到城門之上，並將他的罪名一一列舉，昭告天下，派一隊錦衣衛看守，誰敢上前營救，殺無赦。”

    元鶴軒聽著溫然之的命令，每一個字都讓他毛骨悚然，他的話剛落，就有侍衛上前，扯著他的胳膊往外拖。

    “不……不要。”元鶴軒無力出聲，他不怕死，但怕他們元家被整個西涼國百姓唾罵，這要讓他如何面對他們元家祖先。

    溫然之唇角露出一抹篤定的笑，眼神冷厲，“只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將他們的老巢交待出來，否則，別怪本國主不給你機會。”

    元鶴軒被重重地扔到地上，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意，“就在西海的那座荒山底下……”

    葉錦惜望著火爐中的火苗，這個冬天應該不是太冷。

    溫然之帶著元鶴軒離開寢宮，他離開之時，宮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經被抓獲，無一倖免。

    當天夜裏，溫然之便悄悄出宮。

    自從溫然之成為西涼國的國主後，並不會日日早朝，幾日不在國都，並不會被人發現。

    “惜兒，國主已經離開五日了。”劉氏寸步不離地守著葉錦惜，生怕再有刺客出現。

    “應該快回來了。”溫然之不是冒失前往，他為這次突襲月奴背後的人，做了很多準備。

    劉氏一臉的希冀，“希望可以將那些人統統抓獲。”

    葉錦惜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國師府被滅，都有可能是那些人一手策劃，他們的勢力早就滲透到西涼國，南疆的每一個角落，不可能一次將其連根拔起。

    “娘，這次然之回來，我們便不必日日擔憂。”

    三日後，溫然之迴歸，同時帶回了大量的黃金，充盈了西涼國的國庫。

    這讓西涼國的群臣對這位國主更加信服。

    “月奴抓到了嗎？”葉錦惜比較關心月奴這個人。

    “嗯，抓到了。”溫然之並沒有多少喜悅，雖然將他們的老巢搗毀，依舊讓那個人給跑了。

    葉錦惜看出溫然之的心思，“我們這樣也算是收穫巨大，砍掉他的枝幹，只留下光禿禿的樹幹，難成大氣。”

    “你要去見她嗎？”溫然之問道。

    “自然要見。”

    是她一直在折磨爺爺和父親，這個人，她肯定不會放過。

    來到專門為月奴打造的地牢，月奴正發著痛苦的慘叫，一聲一聲，像是烏鴉泣血，聽在耳中很是滲人。

    子桑隱微不可察地皺起眉，率先來到月奴的面前，那個在血池裏麵慘叫的女人面容佈滿青筋，道道皺紋可見。

    月奴看到子桑隱出現，眼裏閃過一抹希望，不過，這抹希望很快被壓了下去，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可能放過他。

    “你終於來了。”月奴的聲音沙啞，蒼老又刺耳的聲音與之前大相徑庭。

    葉錦惜嘖嘖兩聲，“原來你的聲音這麼難聽，怪不得要裝啞巴了。”

    “葉……錦……惜！”

    月奴帶著恨意地盯著葉錦惜，就是這個女人，毀了她，都是她。

    “看來你還不夠痛苦，還能好好說話。”葉錦惜眼神一冷，一道炎熱的氣息朝著月奴打過去，她的臉上被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鮮血直流。

    “啊。”

    月奴仰天大叫，臉上和身上的疼意讓她奮起掙扎，剛剛跳出血池，又被底下的玄天鐵鏈硬生生地給拉了下去。

    “你不是喜歡鮮血嗎？這些可都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怎麼？不喜歡嗎？”葉錦惜看著滾燙的鮮血，便想起國師府那些人所受的苦，既然他們這麼喜歡血，那她就好心成全他們。

    “葉錦惜，我真後悔沒有殺掉你。”月奴的雙眸被臉上的鮮血染成紅色，像一隻野獸死死地盯著她，“我早就應該殺掉你的，我應該殺掉你的。”

    “你真的以為，你想殺我就一定可以殺掉我嗎?”葉錦惜真笑了，他們真的以為他們做這些天衣無縫嗎？

    月奴憤恨地看向子桑隱，他依舊還是一副身在外世的清冷，“子桑隱，我從來沒有害過你。”

    如果不是她，子桑隱早就被殺了。

    “殺害我的族人，讓他們遭受非人折磨，就是我的仇人。”子桑隱的眼神盛著滿滿的不忿與仇意，“我更恨我有眼無珠，將你帶進國師府，與仇人相伴數載。”

    月奴聽著這話，心中疼痛難當，主子說得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為他們做任何事情都不值當。

    南宮仙就是最好的例子，她還抱有一絲幻想。

    “子桑隱，你沒有心。”月奴盯著子桑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葉錦惜被這話給逗笑了，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月奴，你殺害國師府上百條性命，又將我爹的父親，族人關在陰暗的地牢裡日日折磨，還想讓他愛你不成？你哪來的臉？”

    “啪。”

    說著，葉錦惜一個巴掌重重地甩到月奴的臉上，“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月奴聽到葉錦惜的問話，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他。”

    “你放心，你不會死。”

    子桑隱開口。

    月奴怔了一下，收起臉上的笑，看著他。

    有那麼一刻，她希望可以聽到自己希望聽到的話。

    子桑隱很快將她的希望打破，用平靜的口吻說著殘忍的話，“你不會死，我要讓你嚐嚐我們族人所受的苦，他們受了多少苦，你就在這裏百倍償還吧。”

    月奴的瞳孔突出，明明身處滾燙的血池之中，只覺得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