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蒐羅證據
眼見著王守章已經應下此事,林國棟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今天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他就是要將閆子書趕盡殺絕。
閆子書雖然已經被逼得落草為寇,這輩子恐怕都再無翻身的可能。
可是他的手上可還掌握著燒刀子的釀酒配方。
這個配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況且他也不能保證其他三家會不會藉此機會與閆子書私下往來。
這酒商一事雖然已經定下,可是最終自己能否選成,卻還是要看那些評審的意思。
林國棟可不希望再鬧出什麼其他的么蛾子,更不希望像上次那樣的變故再次出。
眼見著王壽章已經應下此事,林國棟便起身準備告辭。
可就在這時,房屋旁邊的西廂房裏突然傳來了一聲清響。
原來這裏擺放著許多王府不用的舊物。
王壽章之前雖然已經到京城述職,可是因為走的匆忙,所以府中還有許多雜物未曾清理。
陳大虎見林國棟竟然敢對王壽章頻頻施壓,而且有意針對閆子書,於是怒火攻心,便準備提刀手刃林國棟。
陳伯擔心他可能會因為一時衝動而鑄成大錯,於是便在一旁死命攔著他。
兩人相互推搡之間觸碰到了堆放在西廂房中的雜物,這才導致西廂房內發出動靜。
這動靜不僅驚動到了王壽章,同時也讓林國棟對此產生了懷疑。
林國棟先是看了王壽章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了西廂房。
王壽章眉頭微蹙,此時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等他阻攔,林國棟便已經朝著那西廂房走了過去,眼見著對方即將推開西廂房的大門,陳伯突然急中生智,在裡面發出了一聲貓叫。
聽到這聲貓叫,林國棟停下了腳步,而王壽章此時也在一旁說道:“小女酷愛養貓,想來這可能是小女的愛貓又跑到了這西廂房內,驚動到了國舅爺,還請您見諒!”
聞聽此言,林國棟笑著搖了搖頭:“無妨,王大人不必客氣。”
林國棟說完轉身便走出了堂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頭對王壽章說道:“既然貴府千金喜歡養貓,正好我府上也有幾隻從波斯進貢來的異種,明天我便派人送來一隻,就算是給小姐的禮物!”
“既然如此,那我便替小女謝過國舅了!”
“王大人還請留步,我這就走了……”
林國棟離開了刺史府,王壽章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林國棟剛纔執意檢視西廂房,那他也肯定無法阻攔。
畢竟這林國棟乃是當朝國舅,地位尊崇。
雖然身上並無官職,可是王壽章卻也不敢輕易得罪對方。
眼看著林國棟已經離開王壽章這才長舒了口氣,他快步走到西廂房的門口,並一把拉開了房門。
“你們兩個剛剛在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行蹤差點敗露?”
聽到王手章的質問,陳伯低聲說道:“老爺,剛剛都怪我自作主張,這才帶陳帶陳大虎來此,你要怪就怪我吧!”
陳大虎此時也挺身而出:“這件事情怪不得陳伯,是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談些什麼,擔心你可能會做出什麼不利於閆大郎的決斷!”
“閆子書對我們王家的恩情,我王壽章這輩子都沒齒難忘,只要能幫到他的,我肯定不會推辭,可是你知不知道拉林國棟是什麼人?他可是當朝國舅。”
“如果你的行蹤真的被他發現,那他便可以在你身上安插一個閆子書同犯的罪名。”
“我知道你剛纔一直想殺了他,不過你想沒想過一旦他被你殺了,那你又該怎麼辦?爲了這樣一個奸商搭上自己的性命,這真的值得嗎?”
“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迫害閆大郎!”
“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沒人能害得了閆子書。”
“之前我還一直在想應該如何對付這個林國棟,現在他將銀子送上門來了,那我就有辦法對付他了。”
看著地上擺著的這十箱銀子,王壽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對方既然來行賄,那他就有把柄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次酒商選拔,王壽章就要做上一些文章。
就算他在之前的案卷上找不出什麼問題,他也可以安排閆子書參加這次比試。
只要閆子書的表現足夠亮眼,那他就可以將閆子書的酒送往京城接受皇帝的選拔。
等到那個時候,他便可以藉此引出閆子書之前的遭遇,而這也是要子書唯一能夠用來翻盤的可能。
王壽章緊盯著面前的陳大虎,並對其開口問道:“閆子書之前都安排你做什麼了。”
“他就是讓我將酒全部都賤賣給四大酒商,並且讓我將釀酒配方也交給他們,而且從他的話語來看,他似乎還要參加這場酒商選拔,並要藉着這場選拔的機會,逐一擊敗四大酒商。”
聞聽此言,陳伯有些不解的問道:“這燒刀子不就是你們手中唯一的殺手鐗吧,如果你們將燒刀子的配方交出來了,那你們又該如何打敗這四大酒商?”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閆大郎說他還有其他的辦法。”
“該不會是這配方上有假吧?”
如果他們真的連續在配方上造假兩次,那就只能說明閆子書的手段太過低劣,四大酒商能在登州立足這麼多年,憑藉的全都是他們縝密的心思和毒辣的手段。
如果他們真的能連續兩次都被一個假配方給騙到,那他們也就不配在登州繼續立足了。
聽到王壽章的詢問,陳大虎搖頭說道:“這次的配方我已經確認過了,絕對不會出錯,按照這個配方進行釀造,肯定能釀造出與之前一樣的燒刀子!”
“這麼說來,閆子書的手中應該還有其他的殺手鐗?只是就算我要在這酒商選拔上做文章,僅憑閆子書現在的身份恐怕也無法參加。”
“登州有名有姓的酒商就只有這麼幾家,閆子書現在已經落草為寇,在他的案件沒被重審之前,他是沒有資格參與這場酒商選拔的。”
“實在不行我可以再去一趟翠屏山,只要他有辦法釀造出新酒,那我就可以藉助我岳父的身份將新酒送去參加選拔。”
“在你剛纔和林國棟商談的時候,我已經看過那些有關於閆大郎的卷宗,那捲宗寫的雖然縝密,但卻也不是毫無披露。”
“那上面寫的是殺死孟良辰及其手下的刀具全都是鏢局自備,可根據我從閆大郎那裏詢問得知他們那天在官道上遇到屍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周圍有兵器,他們發現的便只有孟良辰及其夥計被砍殺的遺體。”
“殺人的是曹家管家安排的下人,在殺了孟良辰及其手下夥計之後,曹管家便又找了別人將他安排的手下全部殺死,並埋在了曹家後花園。”
“至於那些殺人所用的兵器,也全都被他們埋在了一處,這一點也是經過邢玉森驗證的。”
“只是距離案發已經過去數日時間,現在不知道曹家是否已經將那幾具屍體移動到了他處,如果能找到那幾具屍體,那就能證明閆大郎無罪!”
王壽章之前只是匆忙接下了這個案件,對於整樁案件的經過,他其實並不瞭解。
只是因為那案卷記載邏輯自洽,所以他才覺得這是鐵案,無法翻供。
可是根據陳大虎提供的這些訊息來看,曹家的後花園似乎的確是一個突破口。
而這也是關係着閆子書性命的一個關鍵所在。
想到此處,王壽章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陳伯:“陳伯,今天晚上你帶上幾個手腳麻利的手下一起去曹家看看,如果真的能在後花園中翻出屍體,那就說明閆子書無罪,可要是找不到這傳說中的屍體,那咱們就只能再另想辦法了。”